俢海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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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遇见

“燕公子,打尖?

“嗯,老样子。”

小二瞧见来人是燕王世子便热情上前招呼,这一月店小二招呼燕一流不下十余次,每一次来燕一流定会坐在窗边打发时间,顺便听听戏曲。

小二道:“燕公子,稍等片刻。”

“话说南海昌西阁,频频出怪事?”事何来?且听我道来!昌西阁有一老爷叫王真,王真有一子王长芳,在家苦读十余年,只为取功名,来来回回发斑白,烧香求佛数十年。本已心灰意冷时,不料一日悬梁刺股。瞧见家中荷花池隐隐约约有一女子赤裸半身悬立湖面。近看时,女子竟有一条通透晶亮的鱼尾,不久后……”

燕一流饶有趣味的听着戏台上说书先生的异闻趣录,平常唱戏的台子今日竟然说起书来让自己也过了一回新鲜瘾,今日的书说得不像往常,竟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站住,说你呢!”

“哎,不听是吧,敢打我家少爷是活腻歪了?”

燕一流听见声响,探出窗外瞧见一群小厮围着一个卷发少年不停的漫骂,小厮对少年推推搡搡的。里面站着一个满脸膘肥的胖少爷,胖少爷脸上还印着一个红肿的脚印。

少年拿着一把缀满珍珠的匕首挡在身前做防御。

小厮见少年不说话,威胁道:“你是什么人?敢打我家少爷,这可是北寻王府的小公子。”

“哼!原来是那好吃懒做的北寻业,真不知道这北寻王怎么生的,竟生出个嚣张跋扈的废物。哎……可惜了北寻王的好容貌啊。”燕一流边看好戏边感叹道。

北寻业:“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快报上…快报……抱上名来。”北寻业结结巴巴道。

少年眼神始终处于一副戒备状态,北寻业见此命令道:“打,给我打,往死里打。”

燕一流瞧见少年躲开众人的拳脚,就是不肯主动出击,观察一会儿后,“果不其然他不会打架!”

没一会儿少年的衣裳上就多了几条脚印,看起来甚是狼狈。

燕一流从窗外跳下去挡在少年身前,少年以为燕一流要伤害他,一刀划在他的手臂上。燕一流的血从匕首上流淌到少年的皮肤上,血瞬间被少年的皮肤吸收,少年微惊了一下。

燕一流一眼疑惑看着他,再看手上的血痕无奈叹气,“哎!”

众小厮抄起家伙就向燕一流打过来,少年惊慌失措的站在燕一流身后。燕一流并未拔剑,只是将剑柄平立胸前将众人推倒在地,一个飞身回旋踢,众小厮就被踢的捂着头连连叫痛。

北寻业细看才知是燕一流,大喊道:“燕燕……一流,你瞎管什么闲事,女的管,难不成还要管男的。”

燕一流看着北寻业嘲笑道:我只是替你爹管管你而已,哈哈……废物!。

北寻业气的直冒虚汗,骂道:“我要向我父王告状,抽你的筋,扒你的皮,燕一流你给我等着。”

北寻业与燕一流在御书房做过同窗,在此期间被他坏过不少事,每次他北寻业调戏宫女时就一定会被他燕一流破坏好事,打也打不过他,只能吃闷亏。

燕一流大笑道:“你尽管喊去,我燕一流不怕来什么人,只怕你喊不来。”

燕一流清楚这北寻王怕自家儿子坏自己的名声,配的随从都是群乌合之众,随便几下就消灭一通。

“你给我等……等着。给我起来,一群废物。”北寻业对地上小厮骂骂咧咧,小厮们爬起来扶起北寻业慌慌忙忙的逃走。

不一会儿街上众人见没什么好看头慢慢的也散了去。

燕一流扯下一块丝布将伤口的血止住,吃着痛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抬头看少年,只见少年一脸冷漠,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气的走上前扯住少年的蓝衣,不爽的说:“我不仅救了你,还被你误伤了一刀,难道你不懂什么叫感恩吗?”

少年两眼警惕的看着燕一流,不语。

燕一流随即转换语气道:“我燕一流做事从来都是要回报的,小则一声道谢,大则以身相许都是可以的,你得回报我!”

少年比燕一流稍高,便微低着头直视燕一流,眼里带着冷漠,一句话也不回。

燕一流见沟通不成也不浪费口舌,他见少年衣襟处缀着几颗鲜红色的珍珠,随手摘下一颗,道:“你就拿着这颗珍珠报我的恩吧,”说必放入怀中揣好。

少年见燕一流突如其来的动作,声音细微急说道:“你……还给我。”

燕一流眯着眼绕有意味的看着少年,道:“原来会说话啊?早知道一句话解决的事情,何必如此呢!”少年看着珍珠,把头一别不理会他的话。

燕一流轻功及好,见此人不理会便轻身一跃就跃上客栈的花台上,折回自己的位置上吃着佳肴听着书。

后来燕一流从他人口中了解道,这北寻业上个街看见什么好东西就抢。偶然遇见这少年手里的匕首别致好看就想要,花钱买,人家不理他,就上手抢。本来就是个胖子还反应迟钝,被少年飞踢一脚,脸上就印了个红印子,恰好就被燕一流瞧见。

少年看着燕一流跃上花台,眼神中多了一丝奇异,他看着自己手腕上闪着鳞光的皮肤,隐隐约约的血丝,还粘在鳞片上。

燕一流不羁洒脱的模样,眼角上扬,眼睛炯炯有神,嘴角浅笑的弧度温柔和煦,鼻梁高挺……的形象如何也挥之不去,他想兴许是血鳞起了作用。

鲛人初尝人血,定会将味道永存于心!

少年走到一处碧绿的湖边,轻身一跃,在没入湖面时便化作一条泛着蓝光带着精美鳞片的鲛人,他的衣裳化作一片蓝纱飘向远方。

少年的身子闪烁着宝石一样的闪光,上身是曲线优美的肌肉,手臂上印着属于鲛人一族的蓝色蛇纹图案,少年缓缓向湖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