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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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姑侄俩一个性子

冰凉的指腹下是一处凹陷,手背是一层薄热。

孟阏愣住了,按着自己的脸,突然不知说什么来。

“摸到了吗?感觉到了?”,燕绥追问着,脸上满是迫不及待。

“嗯,摸到了。”,孟阏有些不自在。

燕绥猛地点头,兴奋地同她说:“你若真心笑起来,这里是有一个小酒窝的,笑起来甜甜的,你若不是真心笑,便不会有。”

“是吗?”,孟阏脸颊稍鼓,她倒是从未发现啊。

谁会没事对着镜子笑啊,她不知道也正常。

燕绥遗憾地啧啧两声,“瞧你这样就知你人缘不大好,是不是从未有人跟你说过啊。”

脸皮抽了两下,孟阏抿抿嘴没回他,是没人跟她说过。

也更没人敢叫她笑,笑完还拿着她的手,戳她自己的酒窝。

“你胆倒挺肥的。”,孟阏含笑瞪了他一眼。

燕绥嘻嘻笑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

孟阏故意逗他:“还没人敢碰我的脸呢。”

“啊。”,燕绥故作惊讶,往后挪了半步,又说:“那我碰了会怎么样啊。”

笑意止不住地从唇间溢出,孟阏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笑着舒了口气:“不会怎么样,挺新奇。”

“嗯。”,燕绥重重地点头,给她夹了一块羊肉到碗里,“你试试看,拿这个蘸料可好吃了。”

手边摆了一只小碟,酱料颜色很深,上面还撒了红红绿绿的东西,孟阏夹着羊肉举在上面,问:“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快趁热蘸一下。”,燕绥催促着。

羊肉放在了小碟中,完全没入酱料中,拎出来的时候裹满了酱料。

孟阏张开嘴巴,一把将羊肉全塞了嘴里。

一股子酸味在口腔里蔓延,都酸到了喉咙里。

隐隐约约还有一丝麻?孟阏脸皱成一团。

麻意褪去,一股子辣味发了出来。

虽爱喝酒,但喝得都是甜醇的酒,哪有烈酒。

这些年她又很少吃东西,即便是茶水也是清淡。

她根本就不能吃辣的啊,孟阏张开嘴巴猛地吸气。

嘴里就像是起了火一样,连手都伸了出来,直往嘴里扇凉气。

燕绥震惊地看着她,“你不能吃辣啊?”,手上却没停,抄起旁边的茶杯递了过去。

茶水放了很久,入了口中是一阵冰凉,孟阏一口灌了下去。

等了许久,那股辣意才散掉,孟阏抿着嘴难受得紧,嘴巴比平时还艳丽。

燕绥看着她的嘴巴,嘴角上扬:“你真的不能吃辣呀。”

“嗯。”,孟阏拿袖子掩住嘴巴,眉头依旧紧皱,“饮食较清淡,吃不得这些东西。”

“那你就多吃吃,总归能吃习惯的,你性子也一样,原来清冷又何妨,改改就习惯了。”

“不是吃东西,怎么说到我性子了。”

“心事总是不与旁人说,老藏心里谁知道你在想什么?”,燕绥继续夹了一片羊肉,在蘸料里裹了一圈,又夹到了她碗中,轻眨眼睛:“你再试一次呢。”

孟阏拾起筷子,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准备,将羊肉再次塞入口中。

酸辣感再次袭来,完美地遮住羊肉的膻味,她忍着辣又嚼了几口。

“是挺好的,就是辣了点,可是没辣的话,想必吃起来是膻的。”,孟阏展眉说道。

燕绥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身子稍微前倾:“好吃就多吃点,我再把掌柜的给你喊下来。”

吃肉的动作停住了,任肉裹在嘴巴里,孟阏唇角一掀:“兜了那么多的弯,终于说到正题了?”

说她总藏着心事,又让她改改性子,为的都是叙阳吧。

被看穿的燕绥挠挠头,不自在地说:“你肯来客栈,不就代表你关心掌柜吗?”

孟阏眼皮一跳:“本座路过,就不能进来吃点东西喝杯茶,客栈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本座花钱凭什么不能,”

燕绥顺着她的话接下来:“凭什么不能进,是吧?”

“嗯。”,孟阏嘴唇抿了起来。

“门口的茶棚,隔壁的酒坊,你哪个不能去,非要来客栈?”,燕绥扫了眼暖锅,接着说:“非要来客栈,吃你不喜欢吃的东西?你连辣都吃不了啊,羊肉怕是更不喜吧。”

吃起羊肉时,眉头皱起,都快要能夹死苍蝇了。

没有蘸料的酸辣刺激,怕是更难以下咽。

“我哪有。”,孟阏嘴巴动了一下,就不许她尝试一下没试过的东西?

“姑侄两一样嘴硬,什么不像就是这点最像。”

孟阏头低了下来,闷声说:“听人说他最近精神不大好,是吗?”

连客栈生意都不爱打理,一点都不像他了,是真的受了很大打击。

“原本进愿城的人,大多都是冲着多宝阁来的,现在多宝阁突遭变故,少了许多人进城,客栈生意冷清了不少,掌柜索性不下楼了,天天待在楼上,整个人没精打采的。”,燕绥声音忽然小了下来,贴近她低声说:“以往看见年石,眼睛都发光的,现在直接来一句,放那儿吧,跟霜打了茄子一样,视金钱如粪土的掌柜,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说到'放那儿吧'四个字时,燕绥还特地模仿了叙阳的神态,学得惟妙惟肖。

孟阏被他这样逗笑了,浅浅笑开,棱角柔和了许多。

温暖的笑容再现,两人之间的气氛又融洽不少。

横在心口的问题再次升起,燕绥清了下嗓子:“你和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最后一句时,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

眉头掀了一下,孟阏神色自若:“俗套的英雄救美,然后不了了之。”

孟阏吐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她也能用不了了之来形容他们之间了。

“他救了你?”,燕绥追问。

他救了她吗?笑容倏地放大起来,孟阏喝了一口茶压压惊,然后笑开:“不对,是美救英雄。”

“啊?”,燕绥讶异地喊出来。

叙阳踢着鞋子,从楼上晃晃悠悠走下来。

靴子踩在楼梯上,发出老旧的吱呀声来。

大堂只有一桌客人,暖锅冒着热气,显得格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