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老妖
掩星慢慢醒来，头沉重的很，他恢复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眼睛。眼前，宽敞的看似封闭的洞穴，岩壁上有很多鱼形烛台托着一颗颗夜明珠照明，脚下是个水潭，潭中有许多红色的幽光在虎视眈眈着掩星与云伽。掩星是看到了水中的倒影才知道云伽也被困在了这里，他们被镣铐封锁着手脚吊在岩壁上，脚底与水面一寸之隔。
掩星看着昏迷的云伽轻声叫道：“云伽......云伽......”
云伽的意识渐渐恢复，他突然咳嗽咳出一口血来，血落入水潭，红色的光蜂拥而上，掩星这才看清，那是一条条红色眼睛的毒蛇，它们几乎与水相近的体色，让人不易察觉，红色眼睛不仔细看，以为是哪朵红花坠落水中的花瓣呢。
“没事吧？”掩星关切道。
云伽摇摇头：“安得被抓走了，我与那女人交战，输了......”
“女人......抓我们来的，也是一个女人？”
“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我现在浑身无力，像是中毒......你怎么样？”
“我还好，只是法力使不出来了。八成又是那烈月惹了什么麻烦吧。”
掩星话音刚落，从天而降一巨大冰锥刺入水潭，水潭瞬间结了冰，那些红眼睛的毒蛇，匍匐在冰层上，红色的眼睛如同散落了一地的红色花瓣。
掩星抬头，见一人被铁锁紧紧束缚在冰锥上，那人正是烈月。
掩星无奈道：“果然是你。这老妖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在覆成门都能遇见仇家。”
“老妖......你怎如此称呼他？”
“我幼时，绝洲与涣墨尚且太平，我素来喜欢听些奇闻异事，听族中老者说，宇宙之初，有一星自成星系，众人称之妖域。那里的人不争不抢，却拥有让所有人向往又忌惮的强大力量，宇宙中前往妖域探寻者无数，皆杳无音讯无疾而终。而后，众星系为了得到妖域，不惜发动战争，可是保护妖域的结界却怎么也破不了，战争无法进行，众星系的士气渐渐被耗干，后来却因为各自心中的间隙而发生了内战，战争终究是爆发了......再后来，不知为何，妖域的结界竟然自己破裂了，经历内战的众星系残伤者无数，只有夜星是保存实力最多的，而夜君也是后来唯一进入妖域的人，可妖域宁可自毁，也不愿他人染指，妖域里的妖一夜消失，妖王也不见了，一道白色光冲破妖域，化作了云雾回荡宇宙之间......”
“妖域毁了......”
“是啊，夜君什么也没得到......”
“烈月曾是妖域的人？”
“对啊，他就是妖域的妖王......”
云伽惊异看着烈月道：“他是妖王......你又如何得知？”
“我曾见过他额间的印记......你们也见过，那是独一无二的，也是无法隐藏的。只是你我皆小辈，妖域太过古老，很多人都不相信它的存在。若不是族中老辈相授，我也不得而知。”掩星看着云伽神秘兮兮的说，“其实啊，倾世塔就是妖王的墓葬，所以，他才可以将它轻而易举的毁掉......”
掩星一时传递的信息太多，云伽还未完全接受，看着云伽惊异又疑惑的样子，掩星笑笑说：“被困在这太无聊了，我这奇闻异事是不是很解闷儿啊。”
“勿以戏言言妖域。”一声冰冷，让掩星与云伽为之一怔，不知烈月是何时醒过来的。
“你够阴啊，什么时候醒的？我可没说妖域的坏话啊。”掩星极力澄清。
“你们可知安得在何处？”烈月问道。
掩星转头看着云伽，云伽面色灰暗的摇摇头：“我无能，没保护好她。”
烈月的动不了一根手指，铁锁坚固，他整个人像是贴在了冰锥上。
“妖王又如何，长得好看又如何，还不是得在这乖乖呆着。”掩星抱怨道。
冰层上的毒蛇，全部都盯着掩星和云伽二人，对于烈月倒是视而不见。
“那蛇怎么回事？”云伽问道。
“这老妖冷血，那毒蛇在他身上闻不到鲜血的味道。”掩星说道。
烈月闭目不言，他在积蓄力量，他要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利用身边的寒气使出冰魇咒，碎掉身上的铁锁。一声声清脆，冰凌落地，掩星抬头看烈月，他已挣脱束缚，掩星惊异的想说出什么，还未说出口，束缚他的铁锁已断，他松了松筋骨笑着对烈月说：“我好像对你越来越崇拜了。”
烈月冷眼看了他一眼说：“你刚刚不是这样一副嘴脸。”
“我好歹是绝洲曾经的王室，嘴脸二字放我身上多不搭。”掩星假装气恼道。
“曾经的辉煌只会让现在的绝望更加绝望。”烈月不像是说掩星，仿佛是在说自己，他将云伽解救，转身一掌震碎了冰锥，山洞上空出现了一个偌大的出口。烈月对二人说：“你们两个不熟水性，在此处逃走吧。”
“不行，此处前路未知，我们不能让你只身涉嫌。”掩星道。
“快走，别拖累我！”烈月话音刚落便跳入了冰洞，在水中的他，一瞬间便没了踪影。云伽拍拍掩星的肩膀说：“你我还是听他的安排，从此处逃走。若我们三个都困在此处，他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掩星轻叹一声，随云伽逃出洞穴。
出了洞穴，正是深渊最高处，巨大的深渊，云雾吞吐，天上阴雨绵绵，不觉让人有些伤感。
“覆成门后如此巨大，又如此闭塞，连个藏身之处都没有。”掩星道。
“我始终觉得冥冥之中，有一些恩怨不解不休，覆成门是宇宙的尽头，能在这里寻到的恩怨，不是那么容易解的。”云伽道。
“我早该听烈月的，让那安得随遇而安。不该起什么私心为他报仇，把那丫头丢进覆成门，结果，把自己也搭进来了。”掩星无奈的说。
“他毁绝洲，杀人无数，你不恨他？”云伽问道。
“恨啊，怎能不恨。可是我见他遭受相生劫痛苦不已时，还在叫我保护那丫头，我突然释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拼命守护的东西，即便后来不得已而走上战场，那些仇，报不完的。”
“我没有你这样的心境，我还恨他。”云伽漠然道。
掩星叹息一声笑道：“逃出那闷死人洞穴，我的法力好像恢复了，你呢？”
云伽闭目调息片刻，微微皱眉睁开眼睛道：“不行。”
“我们找个隐蔽之处，你好好休息，我们不要走远，随时接应他们。”掩星抓起云伽的手腕落入深渊，在悬崖峭壁之中枯藤苔藓茂密之处，有一洞穴，二人隐于此。
“你在此运法疗毒，我四处看看。”掩星交代云伽后，自己走向洞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