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言诸剑外

“是！师傅！”

刘熙回到灶房继续煎药。

药材备在罐中，置在火上，倒入无根水，盖上盖，拨弄添加了一些柴禾，拿着剑出了灶房。

剑声涛涛。

屋里传来了米奕然的声音:“顺施展丰富前击，逆施展淡漠涣散截杀，反噬引弃对手，反噬一吸一释，达到攻者自伤，弧形划剑侧重牵住敌人旋转，敌人侧面阴影永远是刺空，同时兼顾前，中，后的突击剑……”

随着米奕然的声音不断传来，米奕然说的不是剑招，句句都是经验，刘熙越练越快。

正练得投入，听到米奕然的声音传来一声“停！”随后是一声“药好了！”

刘熙收剑回灶房，揭开盖，三分药汁刚刚好。

床前看着师傅，看上去她精神好多了。

“师傅以前总是指望别人帮自己，结果亏欠别人的越来越多，自己付出的也越来越多，到最后因为最后一次帮不上别人的忙，也相互疏远了，自己也陷入困境，苦苦的熬，希望你将来引以为戒，不要步师傅的后尘。”

不知道米奕然所指的是什么事情，只要米奕然高兴，说什么刘熙都愿意听。

米奕然喝了点药，接着道:“师傅没有想过一心复仇，奈何仇家不肯放过师傅，烟霞派有条规距，他们要杀的人，不见尸首绝不收剑，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八年十年后也不放过。”

“师傅啊！他们不是要秘籍吗？那你为什么不把秘籍给他们？”

“他们除了要秘籍，还要师傅的命，与其给，还不如不给。”

“那烟霞派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加入烟霞派，他们只要下得了绝心的人！”

“徒儿不懂？”

“你知道师傅左手的小手指头是怎么掉的吗？”

“不知道！”

“进入烟霞派首先是被人打，美其名曰没被别人打过是打不了别人的，第二是对自己下得了手，他们调教出来的杀手够狠够绝，够无情，师傅是良心未泯，所以和他们不是一条心，然而师傅知道的又太多，所以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师傅。”

喝完药，米奕然接着道:“其实为师授你所学的武功不是真正的夺命二十四剑，是师傅自创的剑招。”

“啊！师傅，怎么会这样？”

“师傅拼死回来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出去之后不要说是师傅的弟子，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认识师傅，见过师傅！”

“徒儿做不到！”

“好！你在床边随便练一招师傅看看！”

刘熙依言亮剑上步刺剑。

收了剑站回床边道:“师傅！你又不满意！”

“知道师傅不满意了，知道自己哪里练的不好吗？”

“徒儿已经尽力了！”

“剑不是一开始就要它发出光芒的，而是在你接续力量的那一瞬间才突然发出光芒的。”

“徒儿还是不懂？”

“为师问你，你接续力量的瞬间是不是你运剑最脆弱的时候？”

“是啊！”

“以往为师陪你对练每次让你败都是选在你接续力量的瞬间下的手！”

“啊……原来师傅是这样打败我的。”

“所以你要记住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才是你真正剑光四敛的时候，能理解吗？”

“能！”

“现在我们再反过来谈谈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世人你是我弟子的时候！”

师傅的意思是要我在江湖上暂时隐瞒是她弟子的事情，通过她的剑术指点，她要我知道要学会变通处理事情，点头道:“啊！师傅！你的意思是要徒儿懂得取巧之道，隐瞒并没有对师傅不敬！”

“你总算是开悟了，但不要聪明过了头，就如同你练剑出招和对敌出招一样，练剑出招是一招练完，对敌出招分为出招和看招，各占一半。”

“徒儿谨记！”

刘熙对米奕然又增添了几分敬佩之情。

该是问米奕然葫芦的事的时候了，如果等米奕然发现不见了葫芦在来问刘熙，刘熙岂能知情不报遇事不说。

刘熙柔声道:“我看墙上挂那个葫芦都破了个洞已经被徒儿给扔了，师傅你不会责怪徒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