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年夜饭
又是红红火火的年尾巴，杨家人的两个大冰箱里都是满满当当的鸡鸭鱼肉，地窖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白菜红薯和土豆，有的是杨家树杨家慈抽空种的，大部分是乡里送的，也有一点儿是杨起刚买的。
杨家的人们也逐渐以家庭为重，相聚的日子越来越多，相聚时的人也越来越齐。半年前杨起刚就在忙活着将自己做了十几年的厂子顶出去，腊月才开开心心地将一应事物全部从肩上脱掉。忙活了大半辈子，该赚的钱基本上也都装在口袋里了，杜玉莲的美容院今年夏天已经请到了第五位美容师，看着老父母日益佝偻的身躯，他决定将接送龙凤胎上幼儿园的一应事宜自己担着，其他时候也正好好好陪陪老爹老娘，至于经济嘛，得空的时候投点儿小资便是。这样的日子被杨起刚过得风生水起，时不时给院子里种一颗花树，时不时带上家人去采买一番，到了晚上自己和老父亲轮流唱歌给小崽崽们听。
“爸爸，我觉得你变了好多啊。”，杨美灵一边摸着麻将子一边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跑进跑出的杨起刚。
“是不是有一种老妈子的感觉？”，杨起刚抱着保温杯笑道。
“妈妈真是幸福呢，一天比一天年轻漂亮了不说，和爸爸的位置也换了，哈哈。”，杨美灵笑了笑，杨淑灵也跟着笑了起来，倒是杜玉莲变得有点儿害羞了。
“那是应该的，一家之主啊不就是要好好爱护自己的妻儿的么。”，杨家树笑道。
“你们慢慢玩吧，我去看那两个小家伙在干什么。”，杨起刚说罢便出去了。
大冬天也拦不住两个小家伙对户外的执念，杨家慈戴着羊皮手套在外面乐呵呵地看着贤灵和惠灵。
“妈，还在外面呢，我专门修了院墙什么尖的硬的也都打扫光了的，他两都快四岁了，在自家院子里玩没事的，进去暖和暖和吧，你要是不放心啊我陪他两玩会儿。”，杨起刚。
“我的孙孙当然可以自己玩了，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啊，我这个年纪的人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的恩赐，我得好好陪陪我的孙孙们，这是越看越好看啊。”，杨家慈笑着说道，“你看，玉莲给我买的羊皮手套，可暖和得很啊，手心都有点儿汗了。”。
“是啊，玉莲现在可有出息得很啦，我都现在家里咯。”，杨起刚笑笑道。
“奶奶，奶奶，咱们做饭饭去吧。”，杨惠灵跑过来拽着杨家慈的衣角说道。
“好好，给你的姐姐们做饭饭去。”，杨家慈准备抱起杨惠灵被杨起刚抢先抱起来了，虽说千金难买老来瘦，但是杨家慈这几年瘦的有点儿多，但凡要点儿力气的事全家人都是不会让她做的。
“我也要抱抱。”，杨贤灵见爸爸抱着小妹闹着要抱抱。
“你是男子汉，抱什么，自己走，你走前面，爸爸看着哈。”，杨起刚，杨贤灵嘟着嘴巴走着，杨起刚和杨家慈在后面夸赞他，杨贤灵走得更起劲了。
杨起刚将两个孩子放在厨房专门为了放菜做的那个炕上，这个抗由于在厨房，所以整天整天都是暖和的，两兄妹玩了一会儿将外套都脱了，没有了束缚的两个小崽崽蹦蹦跳跳的可爱极了。杨家慈在杨起刚身边打打下手，虽然很不愿意老母亲动手做事，但是大家都清楚杨家慈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所以一些小事也就允许了。
“妈，这差不多都收拾好了，你上炕上去和两个小的耍吧，你做了那么多年的饭以后我们小的做给你吃。”，杨起刚。
“当妈的，哪个不想给小的多做几顿饭，怎么爱你们都不够哦”，杨家慈笑笑道，突然又小声说道，“刚子，你也知道你和你妹妹都是我们抱过来的，你看我们也老了，算起来他们也差不多都这个年纪了吧，要不还是去看看······”
“妈，我跟你说，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这个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杨起刚一边擀面一边说道。
“我跟你爸爸商量过了，毕竟生了你们一料，想看的话就去看一下嘛。”，杨家慈。
“以后再说吧，妈，你们为我们操心了一辈子了，以后好好享受就行了，别想那么多，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妈。”，杨起刚。
“奶奶，奶奶，看谁啊，是要走亲戚吗？我也要去。”，杨贤灵说道。
“你这孩子，顺风耳吗？过两天就去给亲人们拜年，肯定带上你们，你两龙凤胎，喜庆，不带你们的话亲人说不定都不让我们进门呢，亲戚有的你们走啦。”，杨家慈笑道。
“好诶，好诶。”，杨贤灵拍手道。
“爸爸，做什么？焖面吗？要不要我帮忙。”，杨淑灵到厨房问道。
“你们再玩一会儿吧，等一下吃完了饭就有得忙啦，包包子包饺子做豆面，好多事呢。”，杨起刚。
“啊？我还以为今年不做那些了呢，怎么不提前做啊。”，杨淑灵无奈道。
“哈哈，这不是你们不守岁么，专门都安排在今天晚上，看你们怎么睡，哈哈哈。”，杨起刚很有成就感地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也守我就守，哈哈。”，杨淑灵看了看坐在炕上盯着吃食的两个小家伙笑道。
“今天晚上除了你奶奶和他们两个其他的人都要守岁。”，杨起刚。
“唉呀妈呀，要便熊猫了，要长皱纹了。”，杨淑灵边说边往里屋走去。
“多大的人，就那么爱美了，脸又不白就是长点儿啥也看不出来啊。”，杨起刚笑道。
“老爸，过分了啊。”，杨淑灵发出生无可恋的声音，杨家慈盘坐在炕上和两个小的笑了起来，杨起刚笑着继续擀他的面。
“妈，把你店里美白效果最好的产品都给我试试，我要变白，我要变白。”，杨淑灵回到麻将桌上说道。
“以前叫你弄，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杜玉莲笑到。
“好看着呢，弄什么。”，杨家树笑道。
“这还叫好，爷爷你看看，看看有什么区别。”，杨美灵说着将自己的脸贴着杨淑灵的脸。
“嗯，这么一比嘛，还真是黑了点儿啊，好，要弄就弄吧，多少钱爷爷给你出。”，杨家树一本正经道。
“哼，都欺负我。”，杨淑灵撒娇道，随着麻将子的碰撞声，整个屋子都被笑声侵占了。
吃过杨起刚的土豆白菜焖面，厨房的炕上满满当当都是人，小的跳着闹着，大的抱着包子饺子和豆沙包。到了十二点等小的睡了，大家吃了顿水饺继续劳作，第二天早上，半夜才入睡的大人们还在沉沉的梦里，杨家慈和两个小的穿戴好就一个一个地拜年去了，转了一圈之后，两个小家伙在迷迷糊糊的家人们手上拿了不少压岁钱。
“呀，怎么都睡了，今年的守岁又失败啦？”，杨起刚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说道。
“不会啊，比起去年进步了，多守了好几个钟呢，老爸，恭喜发财！”，杨美灵说罢伸出了双手，杨起刚一摸口袋才发现还没包红包急忙转身回屋了。
“好想睡觉啊，啊啊啊啊。”，杨淑灵站在门口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喊道。
北方的年比南方要有年味儿很多，就是张继德刘秀娥和张佳成三个人也做了火锅和大鱼来庆祝过年，张满福因为和张满冬离得比较近，再加上嫁到四川的张满清也到了他们一个镇上，所以三姊妹就象征性地聚了个餐就算过年了，很多留厂的工人大部分都是自己做一顿饭意思一下，其余的由于常年在外没什么亲戚朋友过不过年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独自吃完火锅之后又在手机上看了几场电影的张佳慧到了第二天大年初一的时候，中午十二点钟都还在梦里。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小山村里，也是在过年，河对面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正赶着送年货过来呢，忙着嗑瓜子的她一使劲将自己的手指咬得生疼，醒过来才发现原来这样的美好只是一场梦。浑浑噩噩的起身穿上林博远给她买的大睡袍，站在窗户边上眼神迷糊地看着脚下的空城，她没有想到给她留下最深记忆地方的居然是那个小山村，仔细算起来整个村子里的人们应该差不多都搬出来了吧，那样的过年盛况再也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
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张佳慧又缩进被窝，无聊地拿出手机。
“啊慧，新年快乐！我好想你，有好多话想对你说，结果拿起手机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之，你要快乐。”，是林博远发来的微信。也有其他几个同事发来的一看就知道是群发的那种祝福短信，看了看，想了想，张佳慧一个也没有回复，其他人懒得回复，林博远的不知道怎么回复，她不知道这样的纠缠到底有没有意义，虽然她也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