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看病
穿白大褂坐在会诊桌后面的李诺一扫往日的疲惫与颓废，今天的他心情大好，兴之所至还要哼上两句小曲助助兴。
快乐是有原因的，昨晚李诺再次以花落无依的身份开着飞机空降Forone.一木的直播间，弹幕随之被引爆，众水友齐声膜拜，他还有了一个专属的称谓——花皇。
一木在他的飞机鼓励下状态神勇，一波十连胜，段位来到了王者五颗星，而直播间的人气也水涨船高，达到了前所未有的10万关注度。
十二点一木准时下播，李诺用一艘宇宙飞船与他告别，水友的热情被彻底点燃，纷纷刷屏，称看到了爱情。
这当然不是爱情，用大头的话说这是“中毒了”
李诺没有异议，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没有经济能力的年轻人心甘情愿拿着家里仅有的积蓄甚至是父母的救命钱在直播间一掷千金、挥金如土。
他们真的有那么喜爱主播吗？
不，他们爱的是这种感觉，这种被人崇拜、被人追捧的感觉，这种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感觉。
这是精神的毒品，用金钱买快乐。
李诺上瘾了吗？有那么一点，不过好在兜里的钱包时刻提醒着他，“适可而止吧！”
他不是花落无依，更不是家里有矿的美少女，一切都是假的，是只能存在于虚无世界的幻想。
现实中他是中医许诺，是拖着一只鬼手的非正常人类，是和鬼打交道的生意人。
望着医馆的大门，李诺似有感悟，你永远不知道一个id背后的真实身份，就像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走进医馆的患者会是谁。
“咯吱～”，门开了，三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看吧，真相往往就是这么出人意料。
“你好”，为首的年轻人个子不高，但是透着一股机灵劲，“请问这里是李氏中医馆吗？”
李诺正了正身子，故作深沉的回道，“外面的招牌你没看见吗？”
“龙潭镇就这一家李氏中医馆吗？”
“据我所知是的”
“终于找到了！”，年轻人显得很激动，“请问那个……李老中医在吗？”
“咳咳……”，李诺被自己的呼吸呛到了，莫名觉得屁股有点硌，“把那个“老”字去掉，他在”
“我们能见见他吗？”
“你们已经见到了”
过了三秒钟年轻人才反应过来，“你就是李大夫？”
李诺整了整白大褂，“我不像吗？”
“你……”，年轻人难掩失望的神情
“你也太小了吧”，另一个胖胖的年轻人接口说道，显然他不太会说话。
李诺强忍着把这三个人轰出去的冲动，“医术不是由年龄决定的，但是这里的规矩是我定的，一分钟之内告诉我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不然就把你们扔出去！”
“对……对不起”，为首的年轻人赶忙道歉，“我们是来看病的”
“你们？”
“不不不，不是我们，是他”，为首的年轻人将身后第三个年轻人推到前面，“是他看病”
这个年轻人身材更加瘦弱，而且从进门之后就一直低着头，始终没有看过李诺一眼。
“你怎么了？”，李诺耐着性子问道
“我……”，年轻人还是低着头
“他昨天睡了一天”，胖胖的年轻人抢着答道
李诺双眼冒火，“出门左拐，慢走不送！”
“不是的”，为首年轻人赶忙解释，“他是那种怎么也叫不醒的睡了一天”
“昏迷？”
“差不多吧，就跟死了一样”
有点意思，李诺看向了低着头的年轻人，“抬起头来”
年轻人慢悠悠的抬起了头，但是眼神还是在躲避着李诺。
嘶～看到年轻人长相的那一刻，李诺心里咯噔一下。
这张脸好熟悉啊！
这……这不就是Forone.一木吗？
除了皮肤略黑，脸上多了许多青春痘之外，他跟一木长得一模一样。
李诺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嗯……林灿”，
声音印证了李诺的猜测，这就是id背后的真实身份。
李诺笑了，伸手指向了诊断桌前的椅子，“请坐”
年轻人扭扭捏捏的坐在椅子上，这时他第一次看向了李诺，惊慌失措的神情跟直播时没什么两样。
“伸出舌头让我看看”
一木照做。
看完舌苔，接着是号脉，李诺将脉枕放在一木身前，“把右手放在这上面”
一木接着照做。
脉象和缓，不浮不沉。
“换左手”
左脉发虚，脉象稍乱。
“大夫，他什么病啊？”，胖胖的年轻人急着问道
李诺没有理他，接着向一木问道，“最近吃饭怎么样？”
“一……一直都不太好”
李诺点点头，将脉枕放到一边，然后指了指理疗床，“趴在那上面”
听到这个指示，一木浑身一颤，而他身后的两名同伴则交换了一个兴奋的眼神。
一木趴好之后，李诺来到床前，伸手就要拉上隔离帘。
“李大夫”，胖子又说话了，“能让我们看看吗？”
“不行！”，李诺的回答不容争辩
“听说你这是祖传手法，不能外传？”
“对！”
“是气功吗？”
“是内力！隔空点穴、分筋错骨，你信不信我弹一下手指，你就能飞出去！”，说完李诺一把拉上了隔离帘
胖子自讨没趣，乖乖的闭上了嘴。
趴在床上的一木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唬他的，你别紧张”，李诺拍了拍他的肩膀，“闭上眼睛，身体放松”
摘去左手手套，暗青色的手掌从一木脑后划过，沿着身体，直到脚踝，接着再从脚踝回到腰间。
隐隐有一股寒气在掌心浮动，但是李诺无法确定位置，它似有似无、忽高忽低，像是在游动，又像是整个笼罩在一木全身。
越来越有意思了，李诺左手发力，手指弯曲，寒气从一木身体慢慢流出，在掌心聚集，但是并没有进入其中。
接着用力，寒气越聚越多，在掌心位置形成了一团气流，手指的触感犹如捏着一团海绵。
有东西在跟我对着干！
李诺收回左手，寒气随之重新回到一木身体里。
吸不出来确实麻烦，不过好在寒气不多，一时无碍，但是时间久了的话，恐怕……
李诺拉开隔离帘，“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李大夫，他怎么样？”，为首的年轻人急忙问道
“他最近经常熬夜吧？”
“对”
“白天睡眠也不足”
“对对”
“压力还很大”
“对对对”
“而且吃饭很不规律”
“你太神了吧”
李诺强忍着笑意，给你们来点更神的。
“我还知道他用眼过度，而且颈椎也有点问题，应该是长期低头看东西所致，按照你们的年龄推测不是因为看书就是因为打游戏，看样子也知道你们不爱读书，所以肯定是因为打游戏，一直低头打游戏多半是手游……”
一连串的分析把三人听得是目瞪口呆、呆如木鸡。
“我瞎猜一个”，李诺微微一笑，“是王者荣耀吧？”
“我靠！神医！”，胖子率先叫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