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疯狂与无情
人族皇城，
魔族皇地，
无论如何，这里，已经绝不似是人间了。
黑暗与血色的交织下，名为罪的怪物占满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已然成为人类的禁区。
而面对着这一切的，是五位被选中的“幸运观众”。
相比于茫茫的“罪海”，他们，看起来实在是过于渺小。
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丝毫的胆怯。
恰恰相反，他们对于最终的结果充满着信心。
因为对于恶魔来说，神就是它们天生的克星。
巧的是，他们的队伍当中，就有神。
炭、蛋二统对此深信不疑。
他们晓得自身不过一介凡人，眼下，已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战斗。
但这不影响他们对神的信仰。
或许，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拖后腿的存在。
包括冰娇也是这么想的。
她相信这场戏的结果绝对不会按照空剎的剧本结束。
或许这是一种对牧清风的盲目信任，然而面对这恐怖至极的剧本，冰娇却无一丝胆怯。
她只恐自己成为那人的累赘。
她也很想帮忙，但也知晓自己力不从心。
无奈，有时候也是一种常态……
“放心，你们暂时还很安全，我的绝妙演出怎么能没有观众呢？我只要他们俩，你们，就继续当你们的观众，等大戏结束，我再为你们送上精彩的余兴节目，当然，那时候就需要你们参演了。哈哈哈哈！”
空剎听到了钢蛋和黑炭的对话。
不过在它的理解中，他们是在害怕，害怕马上就要死去。
所以它才出言“好心安慰”。
当然，没人会领它的情。
不过通过空剎的言语，倒确实让冰娇他们放下心了。
因为，只要他们继续在这里当观众，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在战斗中拖后腿了。
既然不用拖后腿，那么他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当一切尘埃落定，大戏落幕之时，定是属于他们的胜利。
这是信任？
亦或是信仰？
或许兼而有之。
在这一点上，恐怕只有空剎持着不同的看法。
那些刚刚被召唤来的罪，还完全不知晓空剎想要做些什么。
已经有了思想意识的罪，甚至在疑惑，为了对付区区五个人类，有必要全巢出动吗？
但碍于空剎的威严，没有一个敢开口询问的。
是的，
这里聚集的，就是这个罪界所有的罪。
就是那七处散之地，以及剩下的两处重地中所有的罪。
而所谓的皇地，自然就是空剎所在的地方。
从人类的圣城，到魔族的魔域，其间的变化都在空剎掌握之中。
原本，剧本中是没有这一剧情的。
也就是说，空剎并没有给它的手下们在这场戏中安排戏码，所以它们才会对此有所疑惑。
现在的这些变化，都是由牧清风随手做的一件事引起的。
然而这件事，他已经抛在脑后了。
他现在只想着快点从这该死的昼宫中出去，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生命终结。
如此才能排解心中的怒火，祭奠圣城无数惨死的亡灵。
“既然如此，为何还不让我们出去？你还要唱一出独角戏不成？”
牧清风看着依旧被罩在昼宫上的“花瓣儿”下，不由问道。
“就是。”姚天晴撇了撇嘴，附和道，“我觉得它就是怕我出去一刀直接斩了它，心里呀，怕得很，强挺着呢。”
他俩这话一出，空剎还未反应，它的手下不干了。
“放肆，你们也不看看在跟谁讲话！想动少爷，先过了我这关！”
说话的是在场唯一的那个三品前期的罪。
它是跟着空剎最久的，它也知道空剎并没有战斗能力，打架的事，向来都是由它负责的。
所以，虽然它还不了解眼下的情况，但是却很坚决的准备挡在空剎的面前。
“哦？那你得先问问你的主人，我们才能决定打不打你啊。”
牧清风微微笑道。
“你……”
那罪刚要回怼，便被空剎打断了。
只不过，空剎理会的不是牧清风二人，而是对那个罪开口问道：
“空铜，你，是跟我最久的吧？”
“是的，少爷。”空铜毕恭毕敬地回道。
“这么多年来，几经岁月，由于我的约束，你百年无食，境界也只能原地踏步，光阴尽皆虚度。可否，曾怨过我？”
闻此一言，空铜心中顿时一惊，连忙跪下，坚定答道：“少爷说笑了，自打还在族内时起，空铜就一直跟着少爷，对您的忠心永夜可鉴，绝不曾有过一丝怨言。”
空铜的态度一表，余下的罪也立马跟着表态，言明从未有过怨言。
那些不能人言的，也跟着高声吼叫着。
瘆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要知道，这可是一整座城的罪在同时吼叫，单单是声音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要是让一个普通人置身其中，怕是要当场吓到晕厥。
“好家伙，这是要搞动员大会吗？”牧清风有些惊讶道。
他实在是没想到空剎还能这么搞，开打之前这架势，真有点儿像是动员大会。
“很好！”空剎依然没有理会牧清风的言语，继续问道：“那么，你们是否愿意为了我的大业，付出一切？”
自然，又是一片“愿意”之声。
以及新一波的吼叫。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空剎闭眼望天，肆意的狂笑起来。
笑罢，它从椅子上站起，眼神变得狠厉，声音也变得愈发冰冷，缓缓道：
“既然，你们已经都做好了觉悟，那么，就献出你们的生命吧！”
说到最后，又是一阵低沉的笑声，听得空铜有些发毛。
然而，还未待空铜它们开口称“是”，再立誓言。
“轰隆”一声巨响，响彻整座城池。
一个比之前沸腾血河更大的阵法，刹那间开始运转。
那些还立于城池中的罪，瞬间被卷进这个阵法之中。
没人来得及反应。
就算是跟了空剎最久的空铜，也未曾想到这个局面。
这个阵法的启动，就是针对它们的！
空铜意识到了。
但它也仅仅如此。
因为它发现，在那声巨响出现的瞬间，它就已经浑身无力。
作为唯一一个和空剎一起站在高台上的罪。
空铜瞪着它不可思议的眼睛，毫无办法地看着空剎将它一脚踹下高台。
它，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位少爷的疯狂与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