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朦朦胧胧

“医生说是由于大脑短暂缺氧，属正常现象。”张叔解释道。

殷澈蹙眉：“我为什么会失忆？”

张叔依旧淡然：“您在海边发生了意外。”

意外？殷澈闭上眼努力回忆，脑海中浮现出凌凌的波光，太阳光反射，极度刺目。可除此印象外，她再记不起其他。她问：“什么样的意外？”

似乎料到殷澈会问此，张叔的表情中瞬间涌上胸有成竹的意味，叫人在听那答案之前，便会先入为主地生出被戏弄的感觉来。

他道：“您近段时间失眠得厉害，服用了安眠药，在沙滩上睡着了。我猜测您是服用安眠药后，药没有及时起到效果，后来您来到海滩边上，觉得困倦，于是不小心睡着了，再后来，涨潮了，而您又不会游泳……”

虽像是鬼扯，但眼下，殷澈没有更好的选择。她将信将疑地深入问道：“我为什么会失眠？是有什么疾病吗？”

张叔淡哂：“是工作上的事比较烦心。”

这样啊……殷澈打量着他，试图通过观察他的微动作，判断出他是否在说谎，可显然，张叔滴水不漏，什么也看不出来。殷澈便懒懒道：“你介绍一下我的大致情况吧。”

张叔娓娓道来：殷澈是江城十强公司的老板，身价数十亿，倒也不是多么厉害励志的人物，不过是女承父业。而殷澈的父亲，在前几年出车祸去世了。之后没多久，她的母亲也病逝了。她还有个哥哥，但双方关系并不好。

“我为什么和我哥的关系不好？”问完，殷澈直勾勾地盯着张叔，略带敌对的口吻：“你应该知道吧？”

张叔却是摇头：“我不是太清楚，您平时不许我多问您的事情。”

见问不出来，殷澈没了兴致，摆手：“不要称呼我为‘您’。”

“好的。”张叔恭敬道。

殷澈再问：“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张叔：“目前无法确定。医生嘱咐我，等您……你回到住所，也许，在熟悉环境的刺激下，你能够最快记起从前的事。”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殷澈接着问。

张叔：“需要先留院观察几天，确保没有任何危险。”

“好吧。”殷澈惋惜，“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张叔：“请问。”

“不是问你。”殷澈转过脸来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陈柚，“我想问你。”

陈柚动了动嘴唇，没出声。

眸光澄澈，如幽深的海，殷澈仿佛要将陈柚看穿：“男朋友，你……成年了吗？”

陈柚：“……”

另一侧，听到这个问题的张叔慈祥一笑，随即默默退出房间，为小情侣留下充足的甜蜜空间。

陈柚垂眼：“21岁。”

“那我呢？”殷澈抬眼。

定定神瞧了她一眼，陈柚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她旁边，适才不慌不忙道：“26岁。”

相差5岁，殷澈抿了抿唇，原来自己喜欢小奶狗啊。

相看无言好一会，陈柚打破了沉默，他瞧着殷澈，面上表情不分明：“你该休息了。”

刚要闭上眼，殷澈再次迅速睁开，她已经睡得够久了，一闭眼就生出烦躁情绪来，她轻声道：“我才刚醒，睡不着了。你陪我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