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比武
晚上，江言几人跟着其他矿工一起去吃饭。伙食十分差劲，每人一个就玉米窝窝头，一碗稀玉米糊糊，外加一点咸菜。
那窝头硬的跟石头一样，粥还带点馊味。江言也不挑剔，尽数吃了。毕竟眼下的局势，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春日跟春石本有些吃不惯，见江言都吃下去了，也不好多说，只就着粥将窝头硬吃了下去。
晚上，几人躺在一处，春日轻声道“小姐，咱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别害怕，先沉住气，等找到机会再说。”江言安慰。
几人这才睡了，第二天凌晨，就有人来催了，“快点起来，都起来干活了！一个个睡得跟猪猡似的！”
门突然被推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江言打了个哆嗦，秋日的天还是有些凉的。
她们一个个排好队，跟着那领头的出去了。
连早饭都没吃，她们就被带到了一座山前，那山体上有三个黑漆漆的大洞。洞口有柱子撑着，想来这就是矿洞了。
江言看到外面有个大棚，棚内有五个大炉子。炉子旁边有人抽着风筒在烧火，炉子里冒出黑黑的烟雾，熏得那矿工脸也黑黑的。炉子旁边堆着铁矿石，还有一些炼好的生铁。
春日跟春石被安排去拉矿石，江言被安排进了矿洞去采矿。
“你，跟我走。”一个看护指着江言道。
江言跟着那人进了矿洞，洞里暗暗的，那几盏煤油灯如夜空中的萤火微不足道。里面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得见碰碰叮叮的声音，那声音是矿工们用锤子砸石头的声音。
那管事的对另外一个在凿石头的女人道“这个是新来的，你教教她，以后她就跟你一起干活。”说完又问江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江言。”
“行，江言，你以后就跟着英红一起干活。动作麻利点，要是慢了，我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说着还甩了甩手里的鞭子，警告一番，才走了。
“这位大姐，多指教。”江言这才仔细看了那个叫英红的女人，只见她脸上沾了些许灰尘，那双眼睛却是极亮，眼神格外锐利。
英红打量了江言一番，才开口道“看着跟男人似的，来吧，看我怎么做的。”
江言也不在意，仔细跟着英红学。快到中午的时候，江言已经十分熟练了。
英红放下了伙计，坐在一旁歇息。江言见了手下也不停，她知道自己是新来的，眼下什么都不了解，更不能像英红一样歇息。
不多时，听见外面有锣声响起，红英道“吃饭了。”
江言这才放下手里的家伙什，跟在她身后朝外边走去。
中午饭跟昨天的晚饭一样，也是窝头稀粥和咸菜。江言领了饭，找了个位置吃起来。她干了重活，饿的很，觉着今日的窝头比昨天的更香，几下子就吃完了。
春日跟春石走过来，各自递上窝头，不过都是半个，“小姐今日累着了吧？我跟春日各自给你留了半个窝头。”
这么艰苦的环境，春石姐妹还能想着她，江言心里一热，“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还是小姐吃吧，我们不饿。”春日坚持道。
“如果把我当小姐，就乖乖吃掉。”江言敛了笑容，春石二人这才张口吃了。
“呵，小姐？原来还是个二世祖。”英红听到了几人的对话，不屑道。
听到英红的声音，江言这会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只见她脸上横着一条寸许长的刀疤。自左眼下方横穿鼻梁，一直延伸到右脸嘴角上方，看上去十分骇人。
见江言盯着她，英红挑眉道“怎么？不服气？”
春日正要和她理论，江言冲她摇摇头。
在这矿山上，日子过得说不快，也快，转眼已去了十天。这十天里，江言专心干活，英红即使先前对她有敌意，也挑不出错。那些管理的人见她干活用心，也没先前那么警惕了。
江言趁着她们对她放松了警惕，自己也把这山上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虽然守卫厉害，但是拢共也就十三个人。除开猴子跟那个壮女人，门口两个，三个矿洞各一个，山顶有两个，还有三个是最厉害的打手，来回巡逻，四处穿梭。
按理说，矿工足有四五十人，数量远远超过看守的人。结果竟然被看的死死的，没有一个敢反抗，江言觉得奇怪。
直到有一天，她们抓回来一个逃跑的人。当着众多矿工的面，那人被砍了四肢，又剜了心脏，鲜血流到黑色的地上，变成了暗红色。矿工们见了吓得瑟瑟发抖，有的甚至尿都吓出来了。江言这才明白，这帮矿工们整日吃不饱，没有力气，又见到看守的人那样凶狠，自然不敢反抗。
不过也有那特别的，比如英红。她神色淡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江言观察了许久，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她打算从山顶那块跑。山顶形势险峻，那些看守的人都不爱往那里去。就是那三个巡逻的人，也从没上山顶去巡查过。可见他们没想过有人会敢从上面跑，这反而给了江言机会。
“没想到你还挺能吃苦的。”江言每日不说话，只专心干活。久了，英红觉得无聊，倒是先开口了。
“你好像很讨厌我。”
“我是讨厌二世祖。”
“所以你觉得我也是二世祖？”
英红顿了一顿，“你不是。”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二世祖？”
“因为-----”英红还没回答，就听到洞外头想起了锣鼓声。
“还没到吃饭时间，怎么想起了锣声了。”江言疑惑道。
“出去看看。”
两人走出矿洞，只见外头已用几张桌子搭好了一个简易的擂台。那个壮硕的女人坐在一边喝着茶，猴子在她身边给她捶背。
待所有人都出来后，壮硕女人朝猴子点点头。
猴子走到矿工们面前道“各位，今天老大发善心，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们打算选出两位武艺最高强的人出来，升为新的看护，当上看护就不用干活。”
猴子一说完，矿工们骚动起来。
猴子继续说“看到我身后这个擂台没有，觉着自己有本事的，就上台来。但是----”她眼睛一转，“凡是上台来的，要么赢，要么死。”
她一说完，原本热闹的人群倏地安静下来。
若当上看护，自然逃跑的机会更大，江言有点心动。只是要么赢要么死，她犹豫了，如果她赢了她就要杀人，她暂时不打算轻举妄动。
片刻过后，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台。
那三个巡逻其中一个朝人群大吼道“怎么，一个个的干活干出瘾了？有不干活的机会，都没人愿意出来啊？”
她说完后，果然有一个女人走了出来，这人正是英红。
见到有人站出来，那些看护脸上均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因为这比武也是赌命。
只见英红双腿一弯，脚下发力，一瞬间跳到了擂台上。这一手让看护们见了更欢喜，没想到矿工里还有这样的高手。矿工们却是胆怯了，与这样的人交手，胜算着实太低。
江言也惊讶于英红的表现，要知道那擂台高度及腰。而且英红跳上去，桌子竟然没有晃动。
有英红打头阵，自然也有那不怕死的，一个黑脸女子也跳上了擂台。不过她下盘显然没有英红稳，擂台一晃一晃的。
那黑脸女子一跳上去就朝英红冲了过去，不过她哪里是英红的对手。只三四个回合，那女子被英红一脚踢下擂台，狠狠吐了口血，头一歪死了。
“她爹的，在这里干活也是生不如死！不如搏她一搏。”接着又有五六个人陆续冲了上去，结果依然是英红胜出。
英红勇武异常，这会子竟然再没有人敢上台了。
猴子笑道“给了你们两个名额，可是你们自己不中用啊。还有没有人了？没人，那我可就宣布结果了，只有这个人升为----”
“等下。”英红赶在猴子宣布之前，说道。
猴子疑惑道“你要干嘛？”
“我想找个人挑战。”
“谁？”
江言听到英红这句话，不知怎的，心底生出了一股不详的感觉。
果然，只见英红指着她道“我要挑战她。”
江言只觉得头皮发麻，英红挑战她，就意味着她们两个之中有一个要死。
江言肯定不能死，她还要回去见南熙，那么她只有杀了英红。先前英红的勇武江言是见识到了的，哪怕有个人打算用铁刺暗算她，她也躲过了，以压倒之势赢了对方。所以，如今的江言，并没有把握一定能打赢英红。
“还愣着干什么？”见江言不动，猴子催道。
看来躲是躲不过了，不如赌一赌。江言腿下用力，也跳到了擂台之上。
英红对着江言笑道“等下你可要用全力，不然，会死的。”说完便朝江言冲了过来。
先前英红一直都等别人先出手，这会面对江言竟然主动出击，叫江言好生吃了一惊。江言不敢怠慢，亦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