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推介农产品 浓浓战友情
今天是周末，连续3天滴酒未沾的林杰有史以来提早半小时到办公室，先把电热壶插上烧开水、扫地，扫完地同事们也刚好都到了，大家都感到惊讶，他从来是不会去扫地的，更不用说提早上班的，都以为他看错时间，他这时点上一支烟，开始看电脑里的调度单，无非是户外作业组把某某公司的货堆放在那儿；某某公司的货几点要送出装箱；某某客户几点可以送货到几号库区……，完美，调度单没有任何差错，好啦，假如没有意外的话，他今天这个部门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很轻松，不顺的话，他就得再打电话联系，甚至到作业现场协调，递烟买水，比如让港口局的大哥高抬贵手，挤个库位出来放货、尽快排班、不要拖过班期；或到拖轮公司联络感情第一时间拖货轮进泊位，碰到不高兴的就在一旁陪陪笑，就这些事，反正做这行的就需要脸皮厚嘴巴甜搞好各部门‘现管’的关系，不过话说开了其实对他来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包里多带几包好烟跟这些现场管事的应酬应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不是违法的！这是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林杰他信奉这个真理，屡试屡爽，这和他开朗的性格有很大关系，主要的可能还是他这个人做事说话算话，说一不二，在酒桌上又谈笑风生，会调动情绪，因此公司除了其它业务员自己的客户自己应酬外，以公司名义的应酬基本都有他在场，包括过年过节的请客送礼也大都是他操持，管行政的刘珺配合，因为接触多了，他知道每个关系户、具体办事的每个人的习性、嗜好、喜欢吃什么喝什么、业余爱好是什么，他都了如指掌，所以，他的主任对他很器重不是没有原因的，器重的不仅是他有这些特长，业绩也出色，更重要的是忠诚，从来都是把公司的荣誉和利益放在首位，能识得大局，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公司破产了，我也得滚蛋！’，因此，陈主任对他很放心，这种人只有留住，高薪留，当大爷供着，轰他走等于跟自己过不去，虽然公司有人在自己面前几次说有好几家理货公司高出几倍公司的月薪请林杰去当副总经理，甚至有的还许诺配轿车，陈主任都置之一笑，相信林杰不会离开自己，林杰也都用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的态度打发他们，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些事的，林杰心里有他的想法，可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大家不曾想到他为了多在家陪老婆孩子，为了多些时间在家，放弃了自己另起炉灶、更上一层楼的打算，甘愿在公司里领工资和提成。
下午主任给林杰打来手机：“晚上你不要安排其它活动，商检局的柳科长邀工商和税务几个战友和我们聚会，你不得缺席。”林杰没好气地说：“今天是周末，我要回家的，柳科长是你战友，你们又都是领导，你去就行，我去干嘛！”“柳科长点名要你去！”啪，电话挂断了，妈的，请我喝酒还这么凶？他只好又打电话给晓茜请假：“老婆，公司晚上有应酬，我不回家吃饭了，冰箱里的鱼要先拿出来吃……。”他老婆说了句知道了，啪！电话也挂了，嗨！里外都有人挂他的电话、招谁惹谁了？我是黄瓜？动不动就‘拍’我？靠！公司老板叫我去陪应酬，不去能行吗？跟你请假是尊重你，怎就不懂得相互尊重呢？
人到齐了入座点菜完后，就是研究喝什么酒，林杰坐在主任旁边，他把嘴凑到主任耳朵边：“正常的应酬还是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没有，就是联络感情，都是我同部队的战友。”林杰又悄声说：“那么吃好、喝好就行了，不用再安排下一场了吧？”主任说：“现在谁还敢？他们有八项规定什么的！我们说好AA制的，你安排好就行！”，言下之意就是林杰你要懂得怎么说、怎么处理，OK，这事交给林杰没错，于是林杰问柳科长喝什么酒，和他同来的两位倒是很客气，一直说随便，柳科长也和林杰说：“我们都是老战友啦，不用客气。”，于是林杰对柳科长说：“那我就下去把陈主任车上的茅台酒搬上来，总量控制，每人一瓶！”，此话一出，和柳科长同来的两位有点傻眼了，每人一瓶那还不醉？主任接过话去：“没关系，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我们环境比较宽松，尽兴就行。”，这时柳科长对林杰说：“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工商局经济检查大队的王副大队长，这位是地税稽查科的来科长，都是快30年的战友了！”，哇！都是要害部门的要害人物，是爷这个级别的，林杰心里第一个反应，今晚可能会牺牲，大家互相喧寒后，冷盘也端上来了，陈主任端起杯说：“我们老战友大家共同先干一杯，祝大家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好！好！好！大家一致赞成，这年月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于是大伙一块干了，“吃菜，吃菜！”，林杰又招呼上了，然后向坐他身边的刘珺说：“给两位领导敬酒还有柳大哥。”，这刘珺是公司行政，接待和公司内勤都是她的工作，30多岁，长得很秀气，到公司也六、七年了，打一毕业就到林杰公司来，不久就听说和主任有一腿，陈主任57岁了，原商业局的人事干部，有见过世面，也凭着多年人事工作结交的关系网在本市有一席之地，所以，官方关系挺不错，他不爱别人叫他老板，喜欢他在商业局当人事干部时的称谓--主任，所以公司上上下下仍旧称呼他为“主任”，刘珺敬完酒后，主任亲自出马跟王队副和来科都干了一杯，然后说：“这两年生意竞争很厉害，我也老了，可能在拚博精神方面、业务拓展方面都比不过这些年青人，所以就想着在退休之前做点方便自己的事，具体细节一会儿我们公司小刘给大家介绍，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战友都下个单购买，为什么叫你们买呢?一是战友嘛，给我支持一下，哦!放心，我按照市价向你们收钱，不是免费的，那样会害你们犯错误，价格分了几个档，你们可以自选，这第二呢，是我们这些当兵的，打参军那一天起就把所有的一切交给了祖国，包括自己的生命......!”，停了好一会儿，陈主任才调整好音调和呼吸，他接着说:“家里的事，包括双方家庭的事都是我们的妻子一个人承担着的，可谓是含辛茹苦，来!来!来!我们再干一杯，敬我们最伟大的军嫂！”，这么煽情的言辞，大家立马就把酒干了，陈主任接着说:“所以，我们公司想到了农产品的配送，我们这些男人都在外面跑，现在生活条件好多了，也应该为军嫂们减负一下，从我们公司下定单，按时给送家里去，省去军嫂们头顶烈日、刮风下雨都得跑市场买菜之苦，也表示我们对她们深深的敬意和歉意，最后，就是如果觉得好，也向各自的战友推荐一下，感谢支持！但是，一定要注意，千万要注意，不能向你们的管理服务对象推荐，谁他妈的反咬一口说你利用职权逼他买的，那就有很多麻烦，所以，你们向战友推荐就好了，管理服务对象就是跪求也不要管，我们公司也不差这一份！”，啊呀！难怪陈主任在南海市这么有威望，靠的不正是替人着想、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吗？林杰打内心佩服自己的老板，他说话听起来就是句句顺心、润物细无声，他庆幸跟了一个好老板，自己一直从他的身上学到很多为人处世之“玄机妙策！”
王队副马上说了：“你要早做这个，估计比现在有钱！”，来科长要求小刘马上介绍，小刘说：“陈主任亲自到种植基地去考察多次，最后采用了定单式采购方式进行收购，我们要求农户、种植户根据我们的需要进行种植、喂养，从种子到化肥都有明确的合同约定，也就是说你吃到的不仅仅是不打农药的蔬菜，还能吃到本地没有的蔬菜，价格有三个档，一档是壹仟元的，一档是壹仟伍佰元的，最后一档是贰仟元的，这都是以每个月来计算的，每周送两次，一个月八次，也可以自己组合、自定配送时间的个性化定单，以最低的壹仟元档的，每个月也配有半只鸡或者一斤土猪肉，其实真的蛮划算的，一会儿我们加个微信，我把价目单发给各位参考!”，趁小刘加微信的功夫，林杰敬酒了，他把杯子端起来后说道：“我姓林，是主任的马仔，在他手底下跑腿，还望各位老大多多支持我们陈主任，主任发财了我们马仔才有饭吃，我敬你们一杯，我干，你们随意！”，林杰一口干完又说道：“这酒你们放心喝，保证不伤身体。”，王副大队长出于职业的敏感问：“他这店不该卖假酒吧？喝着也没感觉口感不对！”，林杰把话接过来说：“这酒不假，话说的是这茅台酒啊，有个小故事，茅台酒厂让厂里十个工人喝十个品牌的酒，包括茅台酒在内，期限为一年，一年后体检，发现除喝本厂的酒外，喝其它酒的九个工人的肝脏都不同程度受到损伤，传说归传说，茅台酒的确是我们中国最好的白酒之一，来，这杯我们大家一起喝，为祖国有这么好的酒干杯，为祖国骄傲干杯！”，在座的真没听过有这么一说，倒是王队副随口说了一下茅台酒厂最近也摊上‘商标之争’。
陈主任的几个老战友看完价目表以后，马上都下了贰仟元每个月的单，并都冲陈主任表态说只要好吃、确定没有农药，保证把本市的军转干部全部‘抓’来下单，单凭为军嫂减负这一条就必须下单，说真的，所有的家务、照顾老人、孩子，都是军嫂们必做的功课，我们亏欠她们的太多太多！陈主任站起来建议大家为军嫂们再干一杯，大家‘刷’地一下齐刷刷地起立，并不由自主地一个标准的‘军礼’，陈主任的军礼依然那么有力、到位！
陈主任见大家都敬了军礼，示意大家坐下接着聊天，王队副接触的比较广，给大家透露了某某战友被移交到法院的消息，估计会被判四年有期徒刑，“啊？”几个战友同时惊呼起来，“真的假的？”“不会吧？”“多少金额判四年？”，这下包间里可就炸开锅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谈起全国掀起“反腐”风暴，现在连吃个饭都提心吊胆，陈主任跟某某战友是同部队的，论职务是某某的‘老首长’、论年龄是某某的‘老大哥’，有一年的“八.一”战友聚会上认识了某某，所以他问刘队副：“知道具体细节吗?”，刘队副说：“我也是听说的，说是他滥用职权为贩卖私宰肉的提供经营场所，收受、索要管理对象的好处，好像说收的都是购物卡，转业六、七年了，累计共收受肆万多块钱的购物卡!跟他熟悉的人替他解释说，是他老乡找他帮忙租他管辖的地段里店面，他热情地帮了忙，可是他老乡做亏了，就把店面转租给别人，接手过去的人就卖起了未经检验检疫的猪肉，就是俗称的‘私宰肉’，一层层追查，查到店面是某某出面给租出去的，然后，这一茬就牵出过年过节收受礼金、礼品的几个人来，这其中就有某某，唉！家里真的叫‘上有老、下有小，家属又是山区的，没文化，只能是当保洁做卫生，孩子刚高考，考上四川的学校，这，唉！家里都乱套了！”，陈主任问刘队副：“知道某某家住那里吗？”“不知道！”“可以打听得到吧？”“那没问题，明天进单位问一下就可以问到！”，陈主任对小刘说：“你明天负责联系刘队副，请他问道住址后把地址发给你，然后你从财务那边按每个月贰仟元的捐助款支取，直到这孩子大学毕业，公司有这么一个专项的，财务知道，然后你打个报告给我签一下存档！”，刘珺很温柔地回答：“好的，我记住了！”，几个战友连同林杰、小刘全部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双手端起酒杯敬陈主任，坐下后，陈主任打断了大家想说的话说：“孩子是无辜的，不能因为某某的行为再让这个社会多一个厌世、无助的人来，相识即是缘，能力之内的该帮的要帮！”，林杰第一次听到陈主任说出这样的话，引起了心中的共鸣，因为他自己也默默地资助着贫困山区的孩子读书，他感觉眼睛泪湿了！
林杰不好意思让他们看见自己‘热泪盈眶’，起身下去买单，菜金贰仟六百块钱，打八点五折，共贰仟贰佰壹拾，林杰用现金给了收银台，然后要求开三张发票，每张开贰佰贰拾块钱，点上支烟，等着打印发票，收银员问要不要把人名或单位名字打出来，林杰犹豫了一下说不用！
回到包间的林杰把发票给了陈主任三个体制内的战友，并做说明：“酒是你们战友陈主任家里拿来的，属于私人财产，不计入今天的费用，今天菜金是贰仟贰佰壹拾块钱，按十人一桌计算，每人AA贰佰贰拾零壹块钱，我用现金给了收银台，又给你们都开了发票，发票上就不打印人名了，省得你们的名字出现在酒店和有关单位里，啰嗦！”
陈主任夸奖林杰办得漂亮，他的战友也说“强将手下无弱兵！”。
大家在赞美陈主任的正能量、大爱无疆后，开开心心地道别，回家各自休息！
出了酒店门，林杰拿出手机来看，有个未阅读短信，他打开一看，是那个叫花朵的发来的，两小时前发的，“我是花朵，后天回南海，到时候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