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位东京开封府公子
正当慕容延钊和李处耘他们二人在军中帐内互相争执之时,便听到一名负责传话的校尉,行色匆匆地走入帐内,报告称,有两位来自东京开封府的小官爷,在军营外求见慕容延钊和李处耘。
方才,还火冒三丈的慕容延钊,立马就没了半分脾气,他赶紧站起身来,两个箭步冲到校尉的身前,用急切的口吻,催促道:“赶紧带我去军营大门口,迎接这两位来自东京开封府的小官爷。”
之所以慕容延钊在听完了校尉的汇报之后,显得异常紧张,是因为在两个多月之前,宋太祖赵匡胤视察襄州城防和船务的时候,私底下对他叮嘱说,只要他能够拿下江陵城,就会派遣次子赵德昭以“东京开封府官爷”的名义到前线战场,希望慕容延钊可以照顾好赵德昭,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要保全赵德昭的毫发无损,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对于赵匡胤的私下叮嘱,慕容延钊自然是不敢不答应,不过,在他还是有些担心,把年仅十三岁的赵德昭留在他的身边,继续南征讨伐叛军,年幼的赵德昭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是担待不起。
可问题是,皇命不可违,赵匡胤虽说是在私下叮嘱他,却是用命令的口吻跟他讲的话,慕容延钊自然是不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作为宋朝建国之初的重臣,慕容延钊跟随赵匡胤在后周时期共事多年,自然是省得赵匡胤这么安排的目的,那就是让赵德昭在明年出阁之前,趁着讨伐荆湖叛军的时候立下几寸战功。
其实,说白了就是,在讨伐荆湖叛军具体作战方面,还是由慕容延钊这个山东南道节度使全权负责,只是在论功行赏拿到时候,算上赵德昭一份便是。
只是,让急急忙忙走出军中帐的慕容延钊有些搞不懂的是,在两个月之前,赵匡胤明明说是派遣赵德昭一个人来,怎么在校尉的口中,又冒出来了一个“东京开封府”的官爷呢?
在慕容延钊动身准备走出军中帐的时候,待在军中帐的其他人也都没有闲着,他们纷纷起身,跟随在慕容延钊的身后行色匆匆地走出去,包括王小帅这个大宋禁军的小兵在内。
他们一行人你走了不到半刻的功夫,这才行到了禁军大营的门口。
见到站在军营大门口的两位看上去英气逼人的少年,慕容延钊赶紧走上前去,躬身施礼,无比恭敬地开口说道:“老臣慕容延钊,参见两位公子。”
听完慕容延钊说的话,顿时,就让除了李处耘之外的其他三个人感到有些纳闷,在他们看来,这两个小官爷即便是来自大宋东京开封府,品级官衔也没有慕容延钊这个封疆大吏高,慕容延钊为何要向这两个小官爷主动行礼,正常来讲,应该是男两位小官爷主动向慕容延钊行礼才对。
接下来,王小帅、高保寅和高继冲他们三个人,正为此感到一头雾水的时候,又见到跟在慕容延钊身后的李处耘,也走上前去,躬身施礼,毕恭毕敬道:“卑职李处耘,参加两位公子。”
直到这个时候,王小帅就从慕容延钊和李处耘躬身施礼的话语里面听到了一些端倪,那就是这两个小官爷肯定是来头不小,不然的话,慕容延钊和李处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来自东京开封府的小官小吏主动施礼呢。
而且,慕容延钊和李处耘这两位驰骋沙场的将军,在说话的样子不仅都毕恭毕敬,而且,还都称呼那两个来自东京开封府的小官爷为“公子”。
见此情景,王小帅刚才还站在原地跟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呢,他也赶紧招呼高保寅和高继冲叔侄二人一起走上前去,向南两位小官爷躬身施礼请安问好,却并没有报上名讳。
站在左侧的那位样貌倜傥的小官爷,连同跟他并肩而立英气逼人的小官爷,面对慕容延钊、李处耘、高保寅和高继冲这等驰骋沙场的将军,竟然一点儿也不慌乱,非常谦逊地一一回礼,从容不迫,气度不凡。
紧接着,慕容延钊打了一个“请”的手势,非常和善客气地说道:“两位公子,请移驾到老臣的军中帐内叙话。”
随后,慕容延钊又对王小帅吩咐道:“你带着两位公子先行,我有话要对两位高将军说。”
答了一声“遵命”之后,王小帅就在头前带路,引领者这两位来自东京开封府的小官爷,朝着军中帐的方向行去。
等到王小帅他们三人行远了以后,慕容延钊就以等下要谈论军事机密为由,把高保寅和高继冲叔侄二人打发走,把李处耘单独留了下来。
“李都监,你我两个人都是私人恩怨,希望你能够以大局为重,等下,到了军中帐内,我们两个人不要在两位公子面前露出任何敌意。你放心便是,在带兵打仗这件事情上,我都会秉公办事,绝对不会徇私情。”慕容延钊面朝着站在他身前的李处耘,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看到慕容延钊的态度放软了下来,李处耘也觉得没有必要跟他过不去,更何况,若是在两位公子的面前出现了将帅不和的印象,对他们俩都不好。
“慕容将军,您放心便是。我李处耘向来都是路归路,桥归桥,我不会干出公私不分的事情。在两位公子的面前,我会给足您面子的。”李处耘微微点了点头回应道。
回应完毕,李处耘正准备起身离开时,慕容延钊叫住了他,用疑惑不解的口吻,问询道:“李都监,想必你已经知道赵官家把皇次子赵德昭送来前线立战功一事,只是,让我搞不明白,赵官家明明说只让赵德昭一个人来,怎么突然又出来了另外一名看起来面生的公子呢?”
面对慕容延钊的问询,李处耘也大为不解地摇头道:“慕容将军,我从赵官家哪儿得到的消息,也是说只派赵德昭一个人来,另外一个跟赵德昭打扮装束非常像的年轻公子,我也不认得。”
说到这里,李处耘停顿了两下,突然话锋一转,用若有所思的口吻,猜测道:“不过,看样子,另外一位也来头不小。毕竟,咱们也只是在赵官家面前见到过赵德昭一个皇子,除了夭折的皇长子之外,还有几个皇子咱们都没有过面呢,或许跟赵德昭同来的那个人,就是他们其中的某一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