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松下问童子 树上有松子

晚饭后百无聊赖，韶音在各屋间溜达，书房壁上挂了一幅古画，已经泛黄了，山涧里一棵大树下，卧着一头小鹿。

“这是棵什么树，不像是松树啊，看人家的画上都是松树啊？”韶音问。

“梧桐”袁郎在角落灯下看书，没抬头。

“没听说过，结果子吗？像核桃、榛子、松子那样好吃的果子”

“结果，但是可能没那么好吃吧”

“哎，那它太没用了，”

袁郎放下书，走过来，“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这句话听说过吗，”

“没有，引来金凤凰干嘛，炖来吃吗？”

袁郎邹眉头看着她，摇摇头。“你呀，给你讲个故事，来来。”他在书案后头坐下，韶音伏在案上，支着头看他，摆好了一个聆听者的标准姿势。

“先前给你讲过千山里的小鹿，还记得吧，”

她点点头，不想打断他。

“它从小在山里，喝水觅食、欢腾跳跃好不快活，这一日，小鹿和它的族亲一只小麝迷了路，走到了人家居住地的边缘，被猎人看见，猎人知道麝可以产香，十分名贵，就追来捕它们，它俩个小家伙就拼命的跑，精疲力尽后，终于甩开了猎人，困了倦了就躺在一棵梧桐树下休息，那棵树又高又壮，树下叶子厚厚一层，舒适极了。以后的日子，小鹿也常常来到树下休息，不知过了多少日子，这鹿灵气大增，可与草木、鸟兽沟通，就每日和这梧桐树说话，也唱歌给它听，人都说百灵鸟的叫声好听，岂不知，呦呦鹿鸣更胜一筹，这木头每天听它的声音，或是嫌它聒噪，竟然幻化为人形从树中走出来，每日同坐卧，形神相依，只是不能开口说话，逢它说什么，梧桐都微笑点头，小鹿很急，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梧桐开口说话。有一天，它听说，山中的一棵参要成了，凡吃了它的人畜都可耳聪目明、身轻体健、延年曾寿。小鹿就决心去盗那仙草，取回来给梧桐吃，可是怎知取来后，梧桐不领情，念及草木同族不肯食用，小鹿一气之下，自己大口嚼了了起来，只一瞬间就灵光大显，化成了一个女子。”

“啊，那后来呢？”

“变成了女子的小鹿就要被抓上了天，临行前，小鹿看着泪眼蒙蒙而说不出一个字的梧桐，两人心绪起伏，今日一别不知后会何期，想要问它叫什么名字，可是，问了，它也回答不了。自得了仙草的灵力，小鹿可自行调运五脏六腑，遂灵机一动，将心窍旁的音魄运至口中，衔与唇齿边，吐至梧桐口中，这梧桐音塞顿开，竟可以说话了。就对小鹿说，你不要怕，我乃是草木之王梧桐的儿子，在此修炼，每日与你相对，渐开七窍，今日得你音魄相赠，终于冲开七窍中的最后一窍，可飞升仙道，你不必害怕，我回家中询问父母后，定去天宫寻你。”

袁郎顿了顿，喝了口茶。

“快说啊，后来呢？”

“梧桐回到家中，亲眷见他已长成人，就与他张罗婚姻大事，山中各草木仙子都来了，就连凤凰也来了，所以就和凤凰结婚了。”

“什么？不是要去找小鹿吗，怎么结婚了，气死了。是真的么，你又乱说的”

“嗯，还没讲完呢，你该睡觉了，之前给你的木盒子收好了？”

“收好了。”

袁郎吹灭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