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捧场
叶棠:“……”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完全服气了。
她垂头丧气的,“去,去锦和还不行么。”
毕竟程总这话有理有据的,还有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在呢。叶棠对父亲的感情向来就没有特别深厚,但此刻无来由有些心疼已经作古的父亲。
爸爸不容易啊,难怪能白手起家生意做大,是个能吃苦能忍耐的狠人了。
发烧都没能让叶棠多虚弱的,被程漠两句话轻松给套上了虚弱的buff,叶棠声音弱弱地问道,“程总,我冒昧问一句,你真的没有因为嘴欠而被人打过么?”
只见程总冷冷的哼笑了一声,“阿惕倒不是没尝试过。”
叶棠垂着的脑袋转向程漠的方向,眼睛亮了亮。
“不过他失败了。怎么,你想试试?”程漠瞥她一眼。
叶棠又默默垂下头去,算了吧,想到在健身房里看到的这男人一身优美的肌肉线条,一看就是练过的。
到了锦和医院,医生倒也没有觉得叶棠一个小发烧就带来医院有多大惊小怪。
反正来锦和的多半都是有钱人,钱在口袋里一烧得慌啊,名堂可多了。叶棠这好歹还是高烧着被程漠给领过来了,以前还有过某富太太就因为心血来潮削个苹果吃,手指割破一条口子还特意让司机送过来包扎呢。
人要是作起来,那花样可就多了。
“等验血结果出来。”医生说,“应该问题不大。”
就是个感冒,叶棠知道问题当然不大,她坐着等,身上套着程漠的外套,其实有些热,但因为发烧,就不太出汗,只觉得自己像是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外套上氤氲着的他身上的大吉岭茶的淡香,好像更明显了。
程漠倒是不见踪影了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从哪儿弄来了个保温杯,里头是热气腾腾的玫瑰花茶,还加了蜂蜜,甜甜的。
他将杯子塞她手里,言简意赅,“喝。”
叶棠双手捧着杯子,轻轻吹着热气,小口小口呼噜噜地喝着,太甜了。这得加了多少蜂蜜啊……这是蜜罐子砸杯里了吧。
但叶棠还真不好意思扫他的兴,毕竟看着程总眉梢轻扬的样子,还有这一杯蜜罐子砸里头了的花茶口味,摆明了是他亲手鼓捣出来的……
叶棠向来算是个捧场的人,还在国外学习的时候,贺小船心血来潮说要投桃报李她,为了感谢她长时间的投喂,决定亲自下厨做给她吃。
做好之后,贺小船一口没来得及尝,被朋友叫出去聚会了,叶棠不仅得收拾像被贺小船轰炸过似的厨房,还得吃那些见者伤心尝者流泪的黑暗料理。
贺小船还持续的和她视频通话,好吃吗好吃吗,棠儿!我是不是也挺有天赋的?
对对对,有天赋。
当天晚上叶棠就食物中毒进了医院,一天之内瘦了六斤。
扯远了,总之,她就是这这么捧场的人。
于是叶棠笑眯眯弯着一双温柔的眼,扬眸对他说,“真好喝,程总去哪儿弄来的?”
程漠努力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说道,“等会告诉你吧。我去拿报告。”
验血结果出来了。
医生倒没拿血象多说她感冒发烧的事儿,只说,“你这贫血啊。虽说女性因为生理原因,的确是容易贫血些,但你这有点严重了,看着也的确是瘦得很,补补吧。”
结果到头来感冒药就一盒,还是她家里电视柜抽屉药箱里就有的,她今天故意扔掉的那颗同款。
其他的全是补药。
程漠轻轻敲着桌面,让医生多开点补气血的药。于是……叶棠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一盒盒补药,片剂冲剂口服液,还真是齐全。
叶棠弱弱的提了一句,“其实我可以自己食补,以前跳舞,太讲究瘦,所以习惯了就总是吃得很少。”
看,她多讲道理?
程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听了这话,他忖了片刻,看着手里两袋子补药,就点了点头,“行吧,那分一半出来,一半你吃一半送人。”
“送药?”叶棠吐了吐舌头,“虽然我在国外好几年了,但也是清楚的,送药好像不太吉利吧。”
“你还读洋书的呢,思想怎么这么古板?”程总扫了她一眼,哼笑一声,“现在这种不以治病为目的的补药,统称保健品,居家旅行馈赠亲友必备。”
他修长的手指伸进袋子里拨弄了几下,分成了两袋,然后就朝着通往住院部方向的门而去。
“跟我来。”程漠说。
叶棠喔了一声,罩着他的大外套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锦和医院住院部的环境非常好,绿化做得好,是什么花的季节,花园里就是什么花在盛放着。这已经入秋的天气,花园里一片片波斯菊,一盆盆花朵圆咕噜的乒乓菊。还有开得很好的锦葵和蜀葵,美不胜收。
锦和的住院部又分为住院区和疗养区,住院楼这边多半都是来治病的,而疗养区的话,很多是因为年纪大了有某种慢性病,生活无法自理,虽说能住得起锦和疗养院的人,也不是请不起人在家里照顾,但是在疗养院里,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更能得到第一时间的治疗,这是很重要的。
疗养院这边的小花园环境更好,更显得精致。
程漠就是朝着疗养区去的,叶棠跟在后头,就有些好奇。
“程总。”她叫了他一声。
程漠转头看向她,“陪我去送药。”
叶棠:“在这里送?送给谁?”
程漠答得非常自然,“哦,阿惕的姥爷。”
“那就是你……”叶棠想到从江雅茉那里得知的,江雅茉是他表姨的身份。心里就在捋这个关系。
程漠说,“我舅公。”说着,他略略朝她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叶棠几乎能看得清他根根长睫和眼珠的颜色其实是一种很漂亮的褐色。
“怎……怎么了?”叶棠讷讷问了一句。
程漠撇了撇唇,眉心轻拧着,语气听起来倒也没有生气,就是有些无奈和不耐罢了,而且还不是针对她的,而是针对他话里那个人的。
“景阿惕究竟和你说了多少啊,关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