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父爱如山
司琦耸了耸肩，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按照眼前老人的情绪来说，基本排除了被收买的可能，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司琦想到的，徐文生自然也可以想到，转身重新走进会议室，对着老人说道：“您把您的身份证给我，我需要详细的登记信息。还有，你家楼下哪个房间的人是你杀的？”
老人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
“3楼右边那个房子。”
顾礼。
很好听的名字，徐文生面无表情的接过纸条，走出审讯室，交给了范鹏。
“查一下他的孩子和住址，其余人现在准备抓捕。”
一顿操作，范鹏说道：“查到了，顾礼有一个儿子叫顾逸轩。他的家住在东区的老职工楼2单元402。”
“走！白一然，你留下安抚顾礼。”
全员出动，司琦和陈辰也不例外，从文职人员手里借过两本警官证的封皮，跟随一行人上了车。
白一然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为老人惋惜了一下。看了看顾逸轩的资料，倒了一杯热水，推开会议室的门，坐在了椅子上。
把水递给顾礼，抽出一根烟问道：“老爷子，抽么？”
白一然掏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好烟，但也是50多块一盒的。也许是老人有些紧张，他把烟叼在了嘴里，又轻轻的放了下去。
“小伙子，你们怎么不抓我？”
你又不是凶手，抓你干嘛？
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变化，白一然淡定的说道：“老爷子，我们已经去您家楼下查看尸体了，如果和您描述的一样，那么很快就可以结案。”
听到这里，顾礼松了一口气，把烟也拿了起来。
“嚓。”
摩擦的火石引出一簇火苗，顾礼就着白一然手上的火机点燃了嘴上的烟。
“我的父亲和您差不多年龄，咱就闲聊会吧。看您这手，以前过的挺苦的吧。”
顾礼已经活了50多年了，说句难听的，拔出一根睫毛都是空的，哪里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小警官是想套话呢？
猛吸一口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该交待的我都交待了，说其他的又有什么用呢？”
白一然依旧保持着微笑，道：“您孩子知道您将面临着怎样的刑罚吗？”
夹着香烟的手顿了顿，随后顾礼猛吸了两口，把自己埋在了烟雾之中，让白一然看不清他的脸。
“他？管我一把老骨头做的事干嘛？”
白一然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瞬间，继而试探道：“那您知道包庇罪会怎么判吗？”
顾礼听到这个词，把手上的烟随意的扔到了地上：“什么包庇罪？我一个老头子不懂，你就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能确认完就可以。”
……
司琦等人已经到达了顾礼所在的小区，直奔顾礼所在的单元。
“3楼是吧？”
徐文生率先跑到了三楼，描述中的房间并没有上锁，门微微开着。正如顾礼说的那样，里面躺着一个女人。依然是手腕被割开，满屋鲜血。
“还有救么？”
女人手腕上的血液已经凝固，陈辰伸手试了一下脉搏与鼻息，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来晚了一步…按照任小凯的话说，下一个受害者在两天后，是我们身边的人。”
司琦想了想说道：“未必，我们去老人的家一趟。”
强行破门进入，徐文生挥了挥手：“搜。”
而司琦此时则看了一眼鞋架，一双被擦的油亮的皮鞋引起了他的注意。
很明显，顾礼的穿着打扮与这双皮鞋根本不符。
王飞在一个房间叫道：“徐队，这里。”
司琦跟随进了偏房，迎面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如何让自己更优秀》《寒门贵子》《让你更瞩目》等一些给人信心的书籍。
随意看了看房间布局，一张床，一张桌，一台电脑，布置的很简单。
“虽然干净，但没有女人的衣服，应该是父子相依为命吧？”
顾礼的床头摆着廉价的护肤品，还有一张和一个年轻人的合照。泛黄的照片里，老人笑的很开心，年轻人则表现的稍微有一些严肃。青涩的脸庞和小区的背景显示出这张照片的年头。
“这个男人就是顾逸轩吧？”
此时，楼下嘈杂的声音扰乱了众人的思绪。
透过窗户，司琦看到楼下已经围上来数十位居民。而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正在盯着他看。
随手拿起相框比对了一下，司琦发现，眼前的男人就是合照里的年轻人！
“顾逸轩！”
司琦喊了一声便冲下了楼，徐文生听到后，也跟着向楼下跑去。
本来很低的4层楼，在这段时间里显得格外的高。
当二人拨开门口的群众时，顾逸轩已经站在了小区门口，拉着小女孩的手，淡淡的问向司琦。
“你是这里管事的？”
徐文生正欲开口，但想了想，决定把谈判权交给司琦。
“把她放下，一切事情慢慢说。”
顾逸轩紧盯着眼前的二人，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了手边的孩子，
“把我父亲放了，不然…你们就立功了。”
司琦眯了眯眼，向前走了一步。却没想到顾逸轩从兜里又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对着二人晃了晃。
“筹码在我这边，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司琦皱了皱眉，问道：“你想怎么样？在这个信息时代，你哪也去不了。”
“我父亲呢？”
此时的顾逸轩冷静的可怕，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语气里透出的不是焦虑和不安，而是像朋友之间聊天一样。
司琦只能如实答道：“你父亲好的很，他去自首说他杀人了，你觉得我们会信吗？警方已经有人描出了你的侧写，抓到你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杀人的时候被你父亲撞到了，老人家想让你继续活下去，想让你就此收手。才会去主动自首，以包庇你吧。”
顾逸轩拉着女孩向一辆轿车后退，二人也保持着让顾逸轩认为安全的距离跟着。
眼看他打开车门，在司琦的注视下坐了进去。
“如果我父亲不去自首，你们抓我？呵，做梦吧。马上放了他，让他给我打电话，不然，我就再弄死几个。”
说罢，随手把小女孩推开，车门都来不及关，便驱动车子向远方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