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巴黎时尚
到了巴黎以后，我发现大家对限制科技发展是非常支持的。我在停留的旅馆里一连翻了十余份的报纸。报纸上全是对限制科技发展的支持。
听说，现在乘轮船游塞纳河成了所有巴黎人必做的事情之一。因为大家怕议会通过限制法案后，污染颇大的轮船就不让开了，所以大家都想趁轮船还能用时顺着塞纳河看看沿途的风景，比如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什么的。
除了轮船外，几乎所有要用到机械的东西都打着逝去不再的旗号在叫卖。
虽然巴黎市民们一致赞同限制科技发展，但是巴黎的天空却更加阴沉了。
在巴黎，你没有乘轮船游过塞纳河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搭话。为了更快融入巴黎的环境。我给女巫写过信后，就匆匆忙忙地登上了塞纳河畔的轮船。
很快，轮船开起来了。如墨一般的河水无力地吐出了一串泡沫。
当然，这只是岸边才有的场景。等船真正开起来后，我就只能见到一片白色了。因为一眼望去，河上全是船只，所以整个塞纳河看上去就像是被煮开了的沸水一样，到处都是白色的泡沫。
鱼是没有的。听说这股游河潮流兴起的头一个星期还能看见浮上来的死鱼。到了第二个星期，河里就干净得只剩船了。
我端起一个高科技制作的茶杯看着在商场前排起长队的市民。
听说，因为逝去不再，所以巴黎的物价足足比限制科技的风声出来前高了三倍。
就这样，还是有很多的滞销品被人们抢购一空了。
所有人都喜笑颜开，仿佛绿水青山就在明天。将手里法郎递出去后，鼻子自然而然地就能闻见花香了。
我看着巴黎城内那几道冲上云霄的黑龙和身边畅谈着美好明天的游客陷入了沉思。
回到旅馆后，我拆开了女巫的回信：亲爱的杰西卡，我很高兴可以收到你的来信。这一年来，我一直都在为你的健康担心，并且常常为此自责。如果我当初没有派你回去该多好。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了。虽然我常常会收到有关于你的消息，但是总不及真的见到你。伊莎贝拉和梅莉萨听说你来了都高兴极了。她们已经准备好了要送你的礼物。伊莎贝拉甚至亲自下厨做了好菜。
如果没有急事，就早点过来吧。我真希望可以早点见到你。
我看了回信后，心上一暖，忙叫奥古斯特带我过去。
奥古斯特就是咖啡馆里那个身手矫健的仆人。我已经写信给阿尔邦说我要留下常用了。
我刚下车，女巫和两名祭童就热切地迎了上来。这经过一系列热情的拥抱后，我簇拥到了餐厅。
餐厅里除了丰盛的食物外，还有三个漂亮的礼物盒。很明显，这是女巫和两名祭童送给我的礼物。
我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拆开了礼物盒。女巫送了我一个可以随时逃跑的远古卷轴。梅莉萨送给我一把非常精致的转轮手枪。伊莎贝拉则送了我一个教会签署的特别通行证。
“天哪！我真是开心极了！这些都是我非常需要的东西。”
“当然，亲爱的爱丽丝，我就是想到你可能用到才送你这些的。”伊莎贝拉说。
听到伊莎贝拉这样说，我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我在写信时就已经告诉她们自己现在的身份了，但是她们两个是惯爱开玩笑的，我真怕她们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真高兴你们没有搞恶作剧。我还以为你们会送我一箱横泽鱼呢。”我开玩笑说。
“噢，亲爱的爱丽丝，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不可能刚见面就跟你开玩笑。”梅莉萨说。
“要开玩笑也要等你住上几天后，再开。不能一开始就把你吓跑了。”伊莎贝拉说。
真有趣。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小梅莉萨可比小伊莎贝拉调皮多了。
我真没有想到，长大以后，这两个人的性格居然颠倒了。梅莉萨看上去温柔稳重了许多。伊莎贝拉倒是越来越活泼开朗了。
女巫就在一旁笑着看我们打闹。直到我们尽兴后，她才开口让我们坐下吃饭。
没吃几口，我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这一年来，大陆发生的事情：“本来，我一年前就应该回来帮您的。结果，到现在才来。我离开大陆实在是太久。如果可以，我很想了解一下这一年来都发生了什么。”
“噢，亲爱的爱丽丝，真是对不起。我……”
“这没有什么。只是一场意外而已。谁也不想这样的。都已经过去了。”
怎么可能过去？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就算是意外，我也需要有人为这场意外负责。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
“噢，亲爱的爱丽丝，你真是长大了。我感到很欣慰。”女巫说着还抹了抹眼泪。
啊！这样的长大，我一点也不想要。不要把我的隐忍当做妥协。不过，我的枪口并不会对准这里。我只想让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就算是不能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也绝不会给那些人一丝一毫的好处。毒蛇是不会懂得感恩的，只会咬得更厉害。
如果我不能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那我又怎么有动力真正地成长起来呢？
是怒火。是日日夜夜潜藏在我心中的怒火。是时时刻刻折磨着我神经的怒火支撑着我走出黑色的绝望的。
我誓必要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也尝尝那种绝望的滋味。每日每夜，我都能听到那些人幸福的笑声。啊！多么不公平啊！
当我从噩梦中醒来，我一想到那些人与我一同享受着窗外的阳光。我就连阳光也憎恨起来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一年来，我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是也收获良多。最美的花朵总是在苦难中绽放的。我很高兴自己经历了这些。这都是我人生的财富。”
那是不可能的。苦难才不是什么人生的财富。苦难就是苦难。如果一定要说自己得到了什么宝贵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对付苦难的经验。
没有必要感谢人生的风雪，该感谢的是没有被风雪压垮的自己。我只想感谢我自己。曾经的苦难永远是我心上的一道伤口。我只想感谢勇敢面对累累伤痕的自己。
没有经历过的人当然说得轻松了。亲身经历过的人多半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可不相信那些替珂丝·帕拉雅顶罪的仆人真的能够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