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六季 嫌疑指向周强

杨学科连续抽了五支烟，他又想起了举报短信的事，短信上非常肯定的写着2014年1月12日姚鼎山煤矿失火事件有人被炸死了，矿井下埋着一个人叫马立本的人，还类似警告说：要采取非法行为惩治凶手。

可是经过好多次对煤矿头头问询都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煤矿人事部门名单中倒是真有马立本这个人，又走访了几名旷工也都说马立本已经有很多天没来上班了，认识他的人似乎对他没什么好感，说他跟谁都不来往，总是独来独往，感觉他心里装着很多秘密。当天的值班长说出事那天马立本根本就没来上班，也就是说马立本失踪了。

对于这个短信只能算匿名报案，没有实名举报警方没法立案调查，现在去井下查被埋的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何况姚鼎山煤矿的总裁姚自强不是一般人物，平时乐善好施，人际关系相当好，被职工们评选为好善爵士，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谁愿意冒着风险去惹姚自强。

杨学科本想把希望寄托在幸存者穆子芳身上，从他这儿有可能找到突破口，没成想还没来得及审讯他就擅自出院逃跑，并在坐出租车逃跑时出车祸一命呜呼了，让唯一能找出真相的机会都打了水漂。

杨学科琢磨半晌也没找到可行的办法，不过他没有松懈，他确定要从穆子芳为什么逃跑，怎么就出了车祸展开调查，以此推断出问题到底出在了那儿。

半小时后杨学科走进王向东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四个人，王向东，许浩，萧山和张敏。

你来的正好，萧山正说发短信人手机地址的事呢。王向东说

萧山面露失望之色说：王局，杨局，手机就算关机状态也能锁定它的位置，我观察那部手机动静一天多时间，没有捕捉到一点信号源，看来那家伙是把手机卡或者电池抠出去了。

王向东点点头说：你这几天时刻注意着，兴许他还会用，只要他用就盯死他，不管黑夜还是白天马上告诉我。

萧山回答：是，我睡觉都盯着他。

杨学科说：萧山，刚才张敏把广汇街石桥前的监控录像拿回来了，你懂技术，看看有啥异常没？

王向东给萧山让出他的椅子，萧山坐上去，冲他笑笑说：王局，不好意思，坐你的宝座。

他说：只要你能破案我天天让你坐都行。

萧山说：我可不敢，暂时坐着过过瘾还行。

录像画面不是很清楚，镜头里能看见两百远处的广汇街石桥头上的石柱子，一辆现代出租车从摄像头下经过，朝桥头方向驶去，渐渐移到镜头顶端，桥上驶来一辆大翻斗卡车，这种大翻斗车市区内主要干道是不允许走的，其余道路不受限制。经过小石桥的道路是双行道，比较窄，两车速度都比较快，大翻斗突然向左闪了一下，出租车急速向右打方向，也就是瞬间就撞在了石柱子上了，车头冒起白烟，模模糊糊能看见有个影子飞出去，接下来就是大翻斗车上下来一个人。

王向东问：大翻斗子为啥向左打方向？

杨学科说：这事我询问过大翻斗司机，他说他前面有辆车掉下来一个纸箱子，他当时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慌忙避让打了一下方向，还是轧着了，当时出警交警说，地上的确有个被轧扁的纸箱子。

萧山将录像倒回来仔细看，在大翻斗大方向前五六秒，它前面一辆双排小货车上确实掉下来一个纸箱子。

萧山离开椅子说：没错，怎么看都是一次交通意外事故。

杨学科说：技术专家都认定是交通事故，不是刑事案件，让交警处理吧。

王向东摇摇头说：我看还是查查吧，派人查三件事，第一，查穆子芳交通事故造成的原因，第二，再去矿上走访1月12号失火那天下井的具体人数，第三，继续查发匿名短信者，立不了案咱们密查，有杨局你具体负责。

杨学科说：好，免得心里不踏实。

王向东又说：追踪匿名信的任务就交给萧山，萧山你随时随地能调取通信方面的监控数据，最好能查到发短信的人。

萧山回答：是，我保证完成任务。

萧山想，追查匿名者的任务对自己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自己可以打擦边球，调取所有监控区域的录像，就算被人发现也是理所应当，可以说是在用‘同步法则’和‘排除法则’对比查找匿名者上网的时间位置。

杨学科沉吟片刻说：萧山你能调取医院门前的路口监控吗？

萧山回答：可以。

杨学科说：现在就调出来。

萧山首先进入医院左路口的监控录像，3月1日早上7点开始向后慢慢播，7点30分医院门口停下一辆现代出租车，就是出事的那辆现代出租车车。停下三分钟后一个女人从医院出来要上出租车，弓着腰说了一阵没上车，随后到马路边伸手又拦住一辆出租上去走了。

现代出租车一定是在拒载。萧山说。

7点45分，一个穿黑棉袄有点驼背的男人从医院出来，上了这辆现代出租车向西驶去。

张敏说：这个就是穆子芳，广汇桥死的人。

萧山又调取了医院右侧一个路口上的监控录像，也是7点30分，这个监控摄像头不能完整拍到医院门口情况，只能看到辆现代出租车的尾部。正想搜寻一下能完整拍到医院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时，却发现监控画面下端有一辆黑色速腾，车边占着一人，心里激灵一下。

这不是周强吗？张敏惊讶的说。

监控录像下端这个人正是周强，他嘴上叼着一只香烟，神态好像一直看着医院的方向，离医院门口100多米，五分钟后穆子芳上了现代出租车开走，周强便钻进车里也跟着开走了。

杨学科一边点着烟一边说：我怎么感觉周强是在监视穆子芳呢？

在场的四个人相对而视，看来大家意识是统一的，可是大家都清楚，在法律层面上没法认定周强这个行为有罪，因为他解释的方法很多，比如说经过医院门口时想吸烟了，就下车吸了一支，但是他有嫌疑是肯定的。

王向东见大家都目视着录像一言不发，说：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能乱说，咱们现在主要任务还是走访旷工，另外好好查一下穆子芳的社会关系，对了，还有马立本的，只有从这两个人社会关系上查才会有结果。

大家感觉局长说的有道理就各自忙去了。

3月7日这天下午萧山睡了会午觉，起来坐到电脑前把穆子芳出车祸前后的录像又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感觉出租车撞桥墩子不单纯是交通肇事这么简单，可又找不出是蓄意谋杀的证据，稀里糊涂就到了下午三点，感觉有点无聊想出去散散心清醒一下头脑，想来想去觉得看场话剧比较惬意，就穿好衣服下楼开车去了光明商城。

话剧只有晚上8点一场，萧山从网上买了票就将车开到环城河西岸，放下车窗瞭望河对面一排排新建的高楼美景。

天渐渐黑下来，月亮弯挂在高楼上，景色竟是如此的美妙。萧山暗想，此时此景要是有为美女陪在身边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正想着手机铃响了，屏幕显示是李一诺，萧山差点笑出声。

喂，帅哥，在那呢？李一诺柔情似水的声音。

我在河边。

喔噻，这么有情调，是自己吗？

是，你们都有家人陪着，吃好的喝好的，我没地方去，也没好吃的，只好自己孤自赏月了。

我陪你去呗？

不用了，你还是陪爸爸妈妈吧，享受跟家人在一起的幸福。

不好，爸爸有妈妈陪，妈妈有爸爸陪，我除了看电视就是看圈里的段子，也挺孤单啊，我陪你去，跟你在一起好像更幸福，告诉我你在哪？

环城河西岸。萧山说。

离我家很近喽，你在独自享受一会，我马上就到。李一诺说完挂断了电话。

萧山很开心，感觉自己有超乎常人的预知感。

大约十分钟后李一诺坐车出租车赶到了，她一下车就露出脸上甜甜的微笑。

月亮上有啥梦想吗？李一诺嘴角朝上顽皮地调侃着。

萧山瞅着她高兴的样子故意露出吃惊的样子，说：你今天好像苗条了许多，俊的像花一样。

你就损我吧，你先说，吃饭没？

没有，没人管我饭。

我也没吃，咱俩去吃饭咋样？

萧山说：大正月的，哪还有饭馆还开着？

她神秘地说：有，我知道个特好的地方，咱俩去呗。

好，今晚都听你的，怎么走？

朝林荫大道开。

萧山说：不会是去金碧辉煌吧？

她撇一下嘴说：才不去那破地方呢，林荫大道紧东头有个既能吃饭又能听歌的大排档，走吧。

李一诺今晚的确很美，一件黑色羊绒大衣，脖子上扎着粗布蓝白相容的围巾，脸色洁白，还戴着一副镶蓝宝石的耳坠，尤其是脸上挂满笑容，可爱的让人想入菲菲。

看什么呢？她警觉地瞅他。

你好像没多胖。

切！今天才看出来，郁闷。李一诺脸上泛起红霞。

平时你裹得跟包子似得看不出来，身材好坏根本看不出来。

你招惹我吧，就不怕我赖上你？

哪怕啥，赖上就娶了你。

想的美，连朋友都不是怎么娶我？李一诺非常大方，

萧山撇一眼她，问：咱俩不是朋友？

她低下头回答：一般朋友，对了，你有跟我做男女朋友的想法没？

萧山说：当然，否则怎么跟你一起出来，咱俩算是男女朋友。

怎么叫就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说是还是不是？

你说绕口令呢？当然是了。

你说的啊，现在我是你女朋友了，对吧？

对，我是男朋友。

想结婚了？李一诺装出一副正经相。

萧山回答：不想。

她说：同感，暂时不想结婚，不过男朋友必须要有，不然性格会变得奇怪。

萧山支吾半晌才说：男女朋友都能干啥？

她丝毫没犹豫说：想干啥就干啥，只要双方愿意，当然不结婚并不是胡闹，是真心交往，相处好的话就结婚呗，结婚是目标，不是前提。

萧山差点笑出声：这都是啥谬论？

她竟然笑出了声：哈哈

开车半小时就来到了李一诺说的既有音乐又有饭吃的地方“林荫个性音乐吃吧”。

宽敞的大厅，装饰豪华，灯光闪烁，没有雅间，全部在大厅里就餐，大厅中央有座舞台，大提琴小提琴正在演奏着舒缓醉人的歌曲，餐桌围绕舞台摆放全是烧烤类食物，啤酒是免费的。

萧山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选好座位坐下，服务生报过菜名，李一诺点了肉串，烤鱼，烤腰子，烤玉米和两样小凉菜。服务生又拿来啤酒，萧山与李一诺一边等着上菜一边听乐器演奏。

怎么样帅哥？

萧山说：很棒的，第一次来。

李一诺小声说：要是遇见我同学啥的就介绍你是我男朋友？

萧山说：本来就是。

她笑了，笑的很开心，她给萧山倒满啤酒，举起杯子说：男朋友，干一个。

萧山跟李一诺碰杯喝一口说：亲爱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