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见钟情
“那时,你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一袭红衣,惊艳了时光,当时有好多人,在下面拍手叫好。台下,我们分班级站队入座,当时他来的晚,连小马扎都没带,也不知是因什么事给耽误了,总之,他到的时候,站在观众席前,一眼就看到了你……我记得他,当时愣了半晌,才慌忙想起找手机拍下你的掠影。”
“等你舞毕下台后,他像丢了魂儿似的往观众席里走,眼看他快走过了,我急忙喊住了他。”
“你肯定会问我为什么会认识他对不对?其实在新生报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当时他在填入系表格,光是一个阳光下的背影,看上去都那么帅。我去要了表以后,特意在他身旁左侧的位置写,为的就是想知道他是学德语还是学法语。”
“我偷瞄了几眼,知道他叫范泽勋,广东广州人,是学法语的,后来听学姐一喊,就知道他是哪个班的了。我抱着期待上交表格,就希望自己跟他分到一个班,结果……愿望实现了。”
“那时,我还上前跟他打招呼,说好巧,我们是一个班的。他微笑,对我说你好。我们互相介绍了姓名,之后就各自拉着行李,找宿舍去了。”
“他朝观众席走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朝他挥手,可他视若无睹,后来我喊了他的名字,他才朝这边看过来,瞧见他一脸懵,我就知道,他已经忘了我是谁了。我又跟他说了一遍我的名字,说以前见过,他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知道。但我觉得,他并不记得我。”
“我看他没有马扎坐,就让他坐我的。他说不用,站在后面就好。他走到班级末尾,站得笔直。我时不时的往后边瞟两眼,发现他一直在找不同的人说话,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他在到处打听你是谁。不想看着他像无头苍蝇乱转,我就打趣说,你找的人,我知道是谁。”
“当时班里还没开介绍会,大家谁都不认识谁,可咱俩一个宿舍的啊,自然我就抢了先机。”
“他当时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他摇着我的胳膊,对我恳求道,苏曼,你最好了,快告诉我她是谁。”
“本来还想再逗弄逗弄他,可看他一脸急切的样子,我就不忍心捉弄他了。豪爽的拍了拍他肩膀,我说,兄弟,别打听了,那美女是咱们班的……名叫郝晴朗。你看,白问那么多人了吧,原来那美女就在灯火阑珊处哈哈。”
“他听后,微微笑了笑,然后,咧嘴轻笑,到最后,放声大笑。当时吓了我一跳。要不是前面的美声给盖住了我们这的骚动,不然,真怕教务处主任叫我们训话。”
“后来,我神秘兮兮地跟他说了句,想不想近距离看看红衣美女,他点了点头,说好。我记得我当时还跟他说了句,你一米八,她一米六五,挺配的。”
“接下来的事情你就知道啦,你收到了我的短信,从后台偷偷跑到咱们班这边来,跟我聊天。他当时就在后边,静静地望着你,看着你的笑颜。我偷瞄过他,他的视线就像黏你身上似的,连别人拍他都无动于衷。”
郝晴朗听到这,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原来,他早已暗恋她,是真的。
那他可……真能瞒啊。天天端着,不累吗?
平日里看着他一副老成见到的样子,原来,跟寻常人一样也藏着年轻男孩儿的小心思。
还真是……有几分可爱呢。
苏曼拧开卡通杯喝了口水,润润喉继续说道:“你演出大获成功后,还记得那会儿学校看中你,让你代表学校,派你去参加和别的大学的联谊比赛吗?”
郝晴朗点头:“记得。”
苏曼坏笑:“那会儿你不是还纳闷每天在舞蹈教室诡异出现的柠檬水是谁准备的吗?就是范泽勋。你在那儿排练了半个月,他就偷偷送了半个月,次次不落。”
“当时他一直观察你,发现你每天早上都从宿舍泡一杯柠檬水带来教室,赖床起晚的话,也要把材料带到教室来冲,就是在那时,他学会冲泡你爱喝的柠檬水的。一片新鲜柠檬、三片现摘薄荷叶、五滴蜂蜜,对吧?他为了摘带晨露的薄荷叶,每天6点起床到校园花坛去寻。一个月过后,那里的薄荷嫩芽都被他摘秃了,为此,他还被教导主任训过话。”
郝晴朗灵光乍现:“哦,所以那段时间你每天给我们带早饭,只是顺便喽~亏我们仨还对你感激涕零来着,哼,原来是为了追帅哥!”
苏曼无语:“…………你看问题的侧重点还真是稀奇。”
郝晴朗吐舌:“嘿嘿嘿……那他怎么被教导主任抓到的?起那么早偷摘,按说逮不着啊。”
苏曼叹气:“运气不好喽。那片薄荷植物,是教导主任两年前到任开始培植的,可以说是非常精心呵护了,按时修剪叶子,清理杂草,驱虫洒水……那突然少了一大片小嫩芽,他能不知道?有一天守株待兔,他就抓到始作俑者了。”
郝晴朗庆幸地拍了拍自己:“还好自己没被逮到……不对啊,我可从来不摘嫩芽,摘的都是大叶子。”
苏曼一脸被打断的不满,郝晴朗狗腿地举起苏曼的水杯:“来来来,女王大人,别干了嗓儿。”
苏曼缓了缓,继续开口:“我跟过范泽勋很多次。他每次准备好后,就跑去舞蹈室,提前把东西摆好。那段时间每天下课后,你赶去排练,他就偷偷在门外看你跳舞,那神情,都赶上迷弟了。”
郝晴朗接话:“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为我做的这些……我还以为,那是舞蹈室小妹准备的。上边还写着我的名字,给我加油打气。”
苏曼苦笑:“他为了你,真的下了不少功夫呢。你还记得有一个星期五,咱们班同学放学后集体溜出去偷偷放河灯吗?他专门为你放了一盏河灯祈福。看着他虔诚的往上写你名字的样子,说实话,真的很嫉妒呢,呵呵。”
“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万家灯火映出他柔和侧脸的样子。他闭着眼,许了愿,河灯里的小火苗,在他宽大的手掌上跳跃,那景象,美极了。”
郝晴朗自言自语:“那时太黑,我都没注意他在干什么……”
“还有你们成立社团后那段时间,”苏曼惊呼,“对对对,就是那段时间,去图书馆的时候,我遇到过范泽勋几次。有一次,我看他举止怪异,便躲在书架后偷偷观察他。原来他是在看你。你在翻找着什么书,不一会儿,他看了看手里自己拿的,然后跑到图书管理员那里,把书交给她,并指了指你。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郝晴朗记得,当时她还觉得她跟那本《ENVOYÉE SPÉCIALE》着实有缘,找了两天本来想放弃,可那时管理员却把它送到自己手中,说刚好有人还。
“还有一个最man的事情,”苏曼眼冒星光,“你还记得以前有三个女孩儿在上课的时候来找你么?”
郝晴朗点头:“是秦诗语她们三个吧。”
苏曼满不在乎:“我也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反正是她们搞伤了范泽勋。”
“啊?”郝晴朗捂嘴,“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在现场当然不知道啦,是隔了两三天吧,那天放学后正好我在他后边走,远远看到那个女的,就那个为首的女孩儿,跟几个男的说着什么。说完后那几个男的就往咱们女生宿舍那边走。边走边说你的名字,范泽勋听到后就跟了上去,后来好像是听到他们要报复你,打的你上不了学,见不到夏夜,范泽勋就火了,上去就把他们揍了一顿。那些人亮出刀子,这才导致范泽勋胳膊被刺受伤,那天还是我送他去的校医务室呢,路上一直听他嘱咐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怕你害怕。唉,他可真是苦口婆心哪,要是你碰上这事,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我估摸着你铁定得住次院。”
郝晴朗听后怒捶木桌:“这帮龟孙子!肯定是因为我没给秦诗语办成事儿,才想着报复我的,还找人打我,妈的,贱人!”
所以,是范泽勋默默帮了自己,让自己免了一灾,还什么都不让自己知晓?!
也是,那三个人只找过自己一次,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而她,被拜托了事情后,不再被她们找,也没对此产生过疑虑……呵呵,郝晴朗,你心可真大。毒蝎如秦诗语,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是啊,”苏曼心痛,“那段时间,我听猴子说他连手都抬不起来,一个月没好好洗过澡。还好不是盛夏,否则我都怕他伤口感染发炎,那可就严重了。”
“可那段时间……”郝晴朗陷入了回忆,“那段时间,范泽勋一次社团的课都没落下,身体也跟正常人没两样啊,除了上课的时候畏畏缩缩、哼哼唧唧,总跟我装柔弱、扮可怜。”
“说起这个我就火大!”苏曼猛地站起身,“我劝了他好多次,暂时先不要上防身术的课,会影响伤口愈合,裂开的话就不好了,可他呢?他偏不听,气得我也是没法子。”
“他……”郝晴朗呢喃,“他那会儿好像,一直在试着接近我。”
倏地,郝晴朗眼眶满是眼泪:“都……都是为了我,一切的一切,起因都是我……我他妈的就是一红颜祸水!”
第一次看郝晴朗发飙的苏曼呆住了半晌,反应过来后抱住郝晴朗:“晴朗,你别这样,你要是崩溃了,罪人可就是我了……我分明……是想让你们和好的。”
郝晴朗努力压抑着个人的情绪,几分钟后,她对苏曼说:“你这样,会让路过的人觉得咱俩是那种关系……”
苏曼用自己的脑回路超快的消化了下郝晴朗这句话的含义,恍然大悟后追着郝晴朗:“你……你要气死你这个千年姐妹!下次再也不帮你追‘许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