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狗驱赶者
咚~咚~咚~
就在苏瑟想要追问的时候，学院里面响起的悠扬的钟声打断了她，上午的课结束了。
不过苏瑟并没有走开，而是逆着人群追上了梅斯。
“梅斯同学，请等一下！”
“苏瑟……导师，您有什么事情吗？”
梅斯回身用一种陌生的方式，生涩地说出他熟悉的语言，带着些许不适。
“能麻烦你给我详细地解释下刚才提到的空间坐标系理论吗？”
苏瑟没有觉察出梅斯的异样，她的注意力完全都在那个词汇上。
“十分抱歉，苏瑟老师，那只是随口编的，而且我已经向你道歉了，如果您还想追究的话我没有其他话可说。”
说完梅斯根据之前的记忆对着苏瑟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便准备离开。
在他完整地融入这个世界之前要避免过多的交流，言多必失。
看着没有丝毫迟疑就转身离去的梅斯，苏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怒火。
从来没有一个雄性生物这样对待过自己，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或是学院门口的卫兵，对自己话从来都是俯首帖耳唯命是从，没有谁会把自己晾在一旁不管不顾！
“你别走！”
苏瑟越想越气，一怒之下便伸手抓向梅斯，却被他一把抓住扯到一边！
“还有，男女授受不亲，请苏瑟导师自重！”
梅斯转身就走，本来还阴沉的脸瞬间松弛下来，仿佛逃走一般加速离开，留下气得跺脚的苏瑟。
如果他不佯怒拒绝苏瑟，还不知道这位老师要纠缠多久，到时候一不小心露馅了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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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躲在角落里的理查正满腔怒火地看完了这一切。
“你的承诺呢？”
理查狠狠地掐住身旁侍从的脖子，从侍从涨红的脸色上来看，他的确是动了真怒。
“为什么我还能看到他活蹦乱跳地站在那里骚扰着苏瑟老师？！”
这个仆从最近的行为着实有些僭越，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背后下毒、上课故意绊倒针对梅斯。
虽然理查也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堂弟，但是被如此强行的被逼到了梅斯的对立面也让他很不爽。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鲁莽的侍从不但失了手，还让自己在苏瑟面前彻底丢了面子！
看来是时候该考虑下把支出学费的对象更换一个了。
“少爷……我……也不知道，我明明把地狱叹息的汁液放进他的早餐里了！”
理查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侍从立马捂住脖子弯着腰不停的干咳。
虽然他不清楚这个便宜弟弟怎么发现早餐里的问题，但他知道侍从是绝对不敢欺骗他。
“如果下次你还是这么没用的话，那就等着喂家族的战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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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梅斯这样一个生理上不过十二岁的孩子来说，苏瑟的吸引力并不是那么大。
在的他心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永恒之眼。
抱着对自己认真负责的态度，梅斯仔细的查看了脑海中永恒之眼的信息，然后发现这东西就是氪金升级版侦查魔法，能够看清一切东西的本质，包括人。
梅斯心中顿时掀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狂喜。
接下来的剧情就应该是自己作为不世奇才横空出世，碾压一切贵族天才，征服无数绝世少女芳心，出任大领主，迎娶帝国公主，开疆扩土，神挡杀神魔挡诛魔，走向人生巅峰……
梅斯一边想着一边往宿舍走，连午餐都忘记吃，一路上眯着眼呵呵地傻笑。
等等……可这永恒之眼在实际中有什么用处呢？
欢快的脚步凌空凝住，笑容也在平静中渐渐消失。
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战略思想为主导，梅斯用永恒之眼在自己的身上查看了一番。
“姓名：梅斯（宿主）
种族：卡德兰大陆人族
血脉：无
天赋：无
职业：学徒（无法进阶）、资深苦逼设计师（已失效）
潜质：垃圾
评价：在条件允许下宿主可选自裁，永恒之眼将保存宿主灵魂直至寻找新的身体。”
？？？
坑爹呢啊！这是什么鬼？！
他心中顿悟，难怪之前的梅斯迟迟没选择自己的职业方向，原来是个废材啊！
不过，什么叫“可选择自裁”？自己是那样轻言放弃的人吗？
就在梅斯思考着选择怎么样自杀才能最轻的减轻痛苦的时候，凭着记忆本能回到了宿舍门口。
“梅斯你怎么了？”
一个皮肤娇嫩，朱唇玉面的玲珑少女正站在公寓的门口，随意扎起的金色长发闪烁在阳光下，衬托着少女的清新爽朗。
她叫瑟琳娜，是旧梅斯的好友兼唯一侍从。
瑟琳娜是跟梅斯一起长大的玩伴，被家族接回之后维克多家族中子弟都有三个侍从的资源配额，梅斯是十一岁才接回家族中的，选谁都不放心，就索性让瑟琳娜占了名额。
不过别看她现在微温尔雅美丽大方，从小到大梅斯没少挨欺负。
“啊？没事没事。”
梅斯赶紧把情绪收拾起来，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异样，就算至亲的瑟琳娜也不行。
“哦，好吧，”
瑟琳娜应了一声也没在意，从身后拿出一把细细的黑色长剑递到了梅斯面前。
“我今天上午在交易市场淘的看看怎么样！”
“这把剑看上去…”
梅斯刚想动用永恒之眼的能力查看一番，心中突然惊觉，脸色瞬间变得难得看起来。
难道刚见面她就发现了什么？
“嗯……这种东西我并不太懂，实在没办法给你什么评价……”
“你不懂吗？那你以前为了村里农具有问题跟村口铁匠铺理论时，说的那些都是胡说的啊？”
“那能一样嘛，剑与农具之间的差别可是很大的。”
梅斯擦了下额头的虚汗，面容有些尴尬。
他没有仔细查看过之前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以前貌似在铁匠铺打过一阵小工，所以有一些甄别金属铸件的能力。
“这么谦虚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像以前你早就按耐不住性子给我普及了呀！”
瑟琳娜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哎呀，行啦，不用那么认真，就只是随便看看！”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用渊博的学识给你鉴定一下。”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梅斯笑着揉了揉瑟琳娜的脑袋，恬不知耻地说道。
他也不清楚永恒之眼能不能查看物品，会得到什么数据，便对着黑剑甩了个鉴定。
“物品：黑剑
品质：优秀
精制：矮人工艺
技能：无
评价：一把久远的古剑，虽无特别，却是出自矮人族的精品。”
“这把剑年代不短，但质地不错，重新开锋打磨一下应该是把不错的剑，比村口那家铁匠铺出的东西好太多。”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梅斯看着欣喜万分的瑟琳娜点了点头，
“不过你不是已经选择成为一名神秘而强大的亡灵法师了吗，买把剑干什么？”
“我想职业换成魔剑士！”
“为什么？”
梅斯带着疑惑用永恒之眼在瑟琳娜的身上查看了一番。
“姓名：瑟琳娜·艾林
种族：卡德兰大陆人族
血脉：无
天赋：黑暗元素亲和力（杰出）；
职业：见习亡灵魔法师
潜质：卓越
关系：80（忠诚）
评价：姣好的容颜，坚韧的性格，忠诚的信念，优秀的伙伴。（可养成）”
……优秀
魔剑师是个强大的职业，但并不是任何人都合适，确切地说是不适合大多数的人。
魔法师的元素亲和力，剑师的强大身体素质，以及艰难的进阶之路，埋没了无数的天纵奇才。
梅斯话音落下后，瑟琳娜本来开心的面容一下就落寞了起来，双手拖着长剑坐在了床边。
“我昨天成功的释放了前些天课程里教的第一个魔法——骷髅召唤。”
“这是好事情啊，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
“是好事情，老师也夸我有天赋，可是我试了一下那个骷髅实在是太弱了，被我一棒就敲成了一堆碎骨。”
瑟琳娜的脸上带着一丝落寞。
“还有两个多月你就要参加家族大比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参加。
而错过这一次机会又不知道要等多久，珊莎阿姨的遗愿实现的契机就变得更加渺茫……”
“我在想倒不如转职成魔剑师，虽然进阶会越来越困难，但一级的时候就能有不错的能力，能够在现在给你最大程度的帮助。”
看着满脸担忧的瑟琳娜，梅斯也陷入了沉默。
母亲最后的遗愿想要跟父亲一起葬在一起，在贵族中能够和丈夫合葬的只有最尊贵的那个夫人才可以。
正所谓母凭子贵，这件事也是梅斯一直无比努力的最主要理由。
“如果剑师职业是你所喜欢的，我支持。但无论怎么样，你自己的路应该按照你自己的意愿走。”
“可珊莎阿姨的遗愿……”
“母亲的遗愿就让我来承担吧。”
“什么意思？你……不需要我了？珊莎阿姨对我那么好，她的遗愿我怎么能不帮她完成！”
“瑟琳娜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需要你了，而是说，我可以接受你的帮助，但不能接受你的牺牲。”
“我是个男人，我应该承担自己的责任。”
瑟琳娜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感觉他变得有些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不知道。或许是男人的魅力吧。
“哼，这还差不多，那如果我喜欢做一名魔剑师呢？”
瑟琳娜眨着湛蓝色的眼睛问他。
“那我也尊重你的选择，而且我也觉得你适合做剑师。”
“嗯？什么意思？”
“以前在村里驱赶野狗的时候，你从来不会拿着石子躲在后面，而是抄着木棒就冲了上去。”
说着梅斯一脸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