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果然是个废柴
科琳还有课程，所以只有梅斯自己跟着瑟琳娜来到了法师区。
因为职业特性的问题，法师导师居住区就是职业课程的授课区，也同样跟实验室相连，就像战职者的教员们都住在训练场周边一样。
亡灵系所在地跟梅斯想象中阴森恐怖遍地尸骨截然不同，非常的干净整洁，跟别的法师办公区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亡灵系人丁凋零，独占一座的钟楼里显得有些清冷。
再加上建筑整体都是由宽厚岩石建成，同时窗户既小又少，一进大门便阴冷得有些渗人。
不过在里面多呆一会，梅斯也就熟悉了。
“咚咚咚”瑟琳娜轻轻地敲响虚掩着的木门。
“请进。”屋里响起一个经过岁月洗涤充满沧桑却依旧饱满的声音。
瑟琳娜推开门走了进去，梅斯紧随其后。
一个安详的老人坐在黑色硕大的实木的桌子面前，桌子除了一个奇异的摆轴就只有一堆典籍，而老人正翻看着其中最厚的那一本。
“克尔苏导师，我……”
克尔苏摆了摆手，阻止瑟琳娜继续说下去。
“瑟琳娜，你不但对于黑暗元素具有天生的亲和力，而且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掌握了亡灵召唤法术，在这个职业上无论天赋还是悟性都是不言而喻的。”
说着克尔苏抬起头看着她，微微皱着眉头。
“可你为什么偏偏想要转职，选一条艰难的路？”
“因为……兴趣，对不起导师……”
听到瑟琳娜的回答，苏特明显的一愣，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把手里那本厚重的魔法书籍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沉默地向外走去。
那一声无奈的叹息之后，克尔苏本就不挺直的腰板又低了几分，背影显得更加落寞。
梅斯突然觉得，克尔苏或许并不单纯是因为学院规定而阻止瑟琳娜。
还有对人才爱惜，对优秀学员前途的担忧。
“还愣着干嘛，快走啊，”
克尔苏看着还在原地发呆的两人说，
“这个小伙子是来为你名额做替补的吧，都跟我一起去填个表格，之后瑟琳娜就可以重新选择导师了。”
“谢谢导师！”
瑟琳娜面色一喜，赶紧跟在克尔苏的身后。
梅斯在一旁撇了撇嘴，快步地跟上。
他也没想到这一切会这么顺利，连天赋测试都不用。
不过他转念一想，学院肯定有很多跟他一样走后门的贵族，如果测试是一项必须的流程，那岂不是很多人都要卡在门外？
况且，这亡灵系有个人就不错了，还谈什么资质测试。
---
转职和补替的手续异常的顺利，三个人简单的确认签字，瑟琳娜便可以再选择其他职业了。
“对不起克尔苏导师，我辜负您了！”
此刻他们已经回到了办公室，瑟琳娜一脸愧疚地对着克尔苏深深地鞠躬。
她还记得刚来这里报道时候，克尔苏那抑制不住的欣喜，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亡灵系终于能出人头地一次。
可惜，这么快她就离开了。
“没关系，瑟琳娜，我理解也尊重你的选择，谁都有权利追寻自己的梦想。”
克尔苏捻着烟斗上的烟丝，微笑着说：“战职者那边我刚好认识的玩剑还凑合的老家伙，之后我给他写封信你带给他。
就算他带不了女孩子，也会给你妥善的安置，不过魔剑士的路还需要你自己摸索。”
“谢谢您，克尔苏导师！”
瑟琳娜脸上一喜，再次对克尔苏深深的鞠了个躬。
虽然克尔苏已经不是瑟琳娜的导师，但他并没有纠正，只是对着瑟琳娜笑了笑。
“好啦，接下来是你了小伙子，我没记错的话，你叫梅斯·维克多？”
“是的，老师。”
梅斯微微颔首，恭敬的回应到。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老师这个称呼。
“很好，已经很久没有贵族愿意为一个平民出头了，这一点我很欣赏。”
接着，本来微笑的克尔苏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但无论你是谁，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那我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无论是喜欢不喜欢！”
“是，老师，学生一定谨遵您的教诲！”
在梅斯的眼里尊师重道是在骨子里的品质。
只要这是一位品行端正的老师，那便值得尊敬，无论是否教过他。
况且克尔苏的话确实十分有道理。
“好啦，不说废话了，你先跟我来，我给你做一个简单的测评。”
片刻间克尔苏又换回了那副祥和老人的面容，带着梅斯和瑟琳娜进了旁边的实验室。
奥斯特剑与魔法学院的设施很完善，法师的实验室配置也都很齐全，让很多不喜争斗的法师能够舒心的在这里进行追求魔法的奥义。
而这也是那些老师愿意来这个西部小公国教学的主要原因。
同样的，也正是这所学院每年都会为奥斯特的主人阿诺德大公提供大量的年轻军官和随军法师。
克尔苏的实验室极其的宽敞明亮，大概能够有办公区三倍的大小。
无论炼金术的操作台，药剂的试验仪器，锻造的工作台等等都配备很全面。
克尔苏带着梅斯走到实验室侧门旁边的一颗水晶球面前，示意他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将双手放在水晶球上。
“静下心来，排除杂念，用心去体会到周围的元素存在。”
梅斯来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内容，神色茫然的按照克尔苏的安排，将自己彻底放空。
克尔苏静静的盯着水晶球，瑟琳娜也没有出言打扰，实验室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大概过去了一刻钟，水晶球从透明变得多了几分色彩，但却肉眼难查，十分微弱。
“各项元素亲和力都为普通，唉，果然是个废柴。”
天赋等级分为普通，一般，优秀，杰出，卓越，完美。
普通作为最低级的存在，最通俗的解释就是趋近于零。
听完克尔苏随口而出的评价，梅斯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有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虽然是实话，老师你也别当着学生面说出来啊！
算了算了，反正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梅斯本来就不对自己抱有太大的希望，之前永恒之眼对自己的评价就是废柴。
现在来这里也只是替瑟琳娜顶上亡灵法师的空缺，算是废物再利用了。
“呃，没关系，元素亲和力优劣只是跟魔力提升与回复速度有关，并不能限制法师的高度，更不能决定你在魔法领域的造诣！”
克尔苏看着梅斯一脸呆滞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话有些唐突，急忙补充到。
事实却是如克尔苏所说，但如果在一百多岁的时候魔力储备没有达到六阶法师的水平，寿命将成为最大的限制。
到时候离成为一堆白骨也不远了，又有什么资格探讨魔法的高度。
这件事梅斯心知肚明，却依然对老师的话认同地点点头。
您对，您都对，您说的话都是真理。
克尔苏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便将梅斯带到一张竖立的星盘面前。
“唉，其实你完全可以用你家族的权势来强行让学院给瑟琳娜换职业导师的。”
克尔苏站在星盘之前，哀叹地说道。
“老师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