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发展及其政策创新:理论与实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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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罗德—多马模型与新古典增长理论

1.凯恩斯主义经济增长理论——哈罗德一多马模型

在古典经济学之后,关于经济增长的研究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出现空白,这是因为随后的经济将研究重心转向资源配置问题,宏观经济学基本没有立足之地,自然也就没有增长理论。这一局面直到20世纪30年代凯恩斯经济学出现后,才有了转变。

现代经济增长理论是直接从凯恩斯的理论派生出来的。哈罗德(Roy Harrod,《动态理论》,1939)和多马(Evsey Domar,《资本扩张,增长率和就业》,1946)的研究是现代经济增长理论的开端,在西方经济增长史上,哈罗德和多马提出了第一个经济增长数学模型——哈罗德—多马模型。

哈罗德—多马模型的主要目的是将凯恩斯的短期比较静态理论推广到长期化和动态化的经济增长问题上。哈罗德—多马模型主要是建立在下述三个重要假设的基础之上。它们分别是:

(1)国民收入(Y)[或总产出(Q)]的一个不变比例(s)被用于储蓄。

(2)生产单位产出所需要的资本和劳动量是唯一给定的。

(3)劳动力按一个由外部因素决定的不变速度(n)增长。

哈罗德—多马模型还包含着其他一些假设,如经济中所生产的产品只有一种,不存在技术进步等。

令国民收入的增长速度为g,由于生产单位产出所需要的劳动力是给定的[假设(2)],国民收入增长速度不可能高于n;同时,如果g<n就会产生失业,所以,在均衡状态下,国民收入的增长速度必须等于劳动力的增长速度,即g=n,哈罗德把n称作自然增长率。

由于生产单位产出所需要的资本量是给定的[假设(2)],国民收入的增长速度等于资本存量的增长速度;同时,由于在均衡状态下,储蓄等于投资,而储蓄率为s[假设(1)],我们可得到下述关系式:

g w=△Y/Y=△K/K=I/K=sY/Y·Y/K=S/K·Y=s/v

其中g w被哈罗德称为“有保证的国民收入增长率”,I代表投资,K代表资本存量,v代表资本—产出率。

稳态增长要求同时满足g=ng=g w=s/v,所以稳态增长的必要条件为

n=s/v

这就是所谓的哈罗德—多马模型。

哈罗德认为,由于储蓄率、资本产出率、劳动力的增长速度都是独立给出的,因而,在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制度下,没有任何经济机制可以确保“有保证的国民收入增长率”等于“自然增长率”。如果“有保证的国民收入增长率”低于“自然增长率”,就会出现失业。换言之,除非国家进行干预,经济就不可能实现充分就业下的稳定增长。从哈罗德—多马模型中所推导出的这一结论与凯恩斯在其《通论》中所得出的结论完全一致。所以,哈罗德—多马模型所代表的经济增长理论被称为凯恩斯主义经济增长理论。同时,哈罗德还认为,即使由于某种偶然原因,“有保证的国民收入增长率”等于“自然增长率”,经济处于稳态均衡路径上,但一旦出现某种扰动,“有保证的国民收入增长率”就会越来越偏离“自然增长率”,换言之,哈罗德认为,即使存在稳态均衡,这种均衡也是不稳定的。

2.现代增长理论——新古典增长理论

一些西方经济学家不满意哈罗德等人的上述结论,他们对哈罗德—多马模型做了修正。在20世纪50年代由索洛(Robert Solow,《对经济增长理论的一个贡献》,1956)和斯旺(Trevor Swan,《经济增长和资本积累》,1956)提出的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是现代经济增长理论的基础。索洛等人认为,哈罗德—多马模型之所以得出资本主义市场不能实现持续稳定增长的结论,是因为这个模型假定资本和劳动不能相互替代,从而资本—产出比是一个定量。只要假定资本和劳动能相互替代,就能得出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可以实现稳定增长的结论。他们的模型描述完全竞争的经济,产出的增长是对应于资本(各种物质资产)和劳动投入的增长。这一经济遵循报酬递减法则,即在劳动供给不变时,新增资本得到的报酬会递减,要素之间存在正的平滑的替代弹性。新古典生产函数与储蓄率不变的假设相结合,形成一个极为简单的一般均衡模型。

新古典增长理论家认为,在假设完全竞争、资本和劳动可以相互替代、生产函数具有边际收益递减和按规模收益不变等性质的条件下,若“有保证的国民收入增长率”(s/v),由原来的等于变为低于“自然增长率”(这意味着劳动力的增长速度高于资本存量的增长速度),资本的价格(利息率)将会相对提高,劳动的价格(工资率)将会相对下降;此时,将发生劳动对资本的替代。因而,在所使用的生产要素中,资本对劳动的比率,k=K/L将会减少。但是,由于边际收益递减率的作用,随着k的减少,产出—资本率将会提高,换言之,资本—产出率将会下降。在储蓄率不变的情况下,资本—产出率的下降又将导致资本存量的增长速度(即“有保证的国民收入增长率”)的提高。这种调整过程将一直进行下去,直至“有保证的增长率”等于已给定的“自然增长率”。反之,若“有保证的国民收入增长率”由原来的等于变为高于“自然增长率”,相反的调整过程就会发生,直至两者相等。这样一来,古典经济学家就证明了在长期中,资本主义经济可以通过调整资本—产出率,而自动实现充分就业这一与凯恩斯主义相对立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