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皇帝备胎们的乱世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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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谈判

“看你还逛不逛窑子!”赵宁秀怒吼着拿出剪刀探向徐羡的要紧处,咔嚓一声,鲜血迸溅。

“啊!”徐羡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怕,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可怕噩梦。

掀开被子确认一下宝贝在不在,可入目却是一片鲜红,仔细再看原来是件红肚兜,她竟然还没拿走,徐羡连忙的扔到床底下。

原本心中那点旖旎的幻想荡然无存,下定决心以后要离着小娘们远点,梦里发生的事情她绝对干得出来。

徐羡起床之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把昨天的那件血衣烧了,吃了两个烧饼这才出了门准备回营。

从马行街的路口经过的时候,原想去长乐楼再吃点东西,可一想到赵宁秀在便作罢。眼看着就要从长乐楼过去,两个汉子冒了出来将他拦住,看他们的举止都是军伍上出来的,徐羡下意识后撤两步握住刀柄。

其中一个汉子摆手道:“都头莫急,咱们不是来寻你麻烦的,是奉我家主人之命请都头的。”

“你们主人是谁?”徐羡揣着明白装糊涂,早就料到王峻会和谈判的,他拿到的那些信件都是见不得人,其中过半都是王峻与藩镇的节度使往来的私信。

作为掌管军机的枢密使和藩镇往来再正常不过,可有什么公务完全可以在奏章上讲个明白。与几个藩镇的节度使有私信往来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几乎与所有的节度使都有私信往来那就十分不寻常了。

即便那些信上没有什么过于露骨的言辞,只要拿到朝堂上足以定他个心怀异志图谋不轨的罪名,尤其是在君臣关系紧张的五代,郭威若一狠心砍了他,谁也不会觉得郭威过分。

“都头往那边看了便知!”一个军汉往长乐楼的方向指了指,只见王峻正坐在窗口望着这边。

想到了王峻会来找他,可没想到会亲自来找他,更想不到王峻会在长乐楼等他。徐羡面色微微一变,也不理那两个军汉,径直的往长乐楼去了。

正是饭点店里却空荡荡的,只有王峻坐在窗口守着满桌子的菜自饮自酌,刘婶儿正为他上菜,从徐羡身前经过的时候道:“大郎今天来了个贵客,包了咱们长乐楼,给了十贯钱酒菜另算,看着是个有来头的,你也是官面上的人,务必要将他拉拢住了。”

刘婶儿还真是要钱不要命,王峻来长乐楼就充满着威胁的意味,徐羡到了王峻面前径直坐下,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昨日杀本相的人盗本相的书,还能面不红心不跳的在本相面前吃喝,都头真是好胆色。”

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王峻最开始怀疑是普通的盗贼,马上又怀疑郭威,可又想郭威完全可以拿着他与节度使的私信光明正大的杀他,完全没有必要射陷阱暗算。

上朝的时候也未见郭威有任何的异样,王峻很快排除了郭威,而后将自己打压过的人都盘算了一遍,发现自己的仇人还真他娘的多。

就像是郭威说的那样,王峻其实色厉内荏,那些真正的狠角色他也不敢往死里得罪,即便有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实在没有到痛下杀手的地步。

在衙门里纠结了半天,终于盘算到了徐羡的头上,这是他为数不多往死整治的人,毕竟前半夜他才刚刚出的手,不可能不记得。

他也怀疑徐羡一个小小的都头,应该没有这个胆量能耐与他扳手腕,可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偏偏如此,这种那种在军中的数量不多很容易调查,最后查到了弓弩院,徐羡果然去过。

一个小小都头就敢捋自己的虎须,震惊愤怒之余,王峻发现自己虽然权倾朝野竟不能把徐羡怎样,因为殿前司根本就不归他管。

殿前司一把手是郭威的外甥,二把手是郭威的女婿,其他的军校也大多都是郭威的亲兵,没有人会听他。除了暗杀徐羡,自己唯一的手段竟然到郭威跟前给徐羡上眼药。

这让王峻懊恼不已,斟酌了半天他还是纡尊降贵来找徐羡,为的是把那些书信给拿回来。以他对郭威的了解,即便那些书信在朝堂上公之于众,郭威也未必会杀他,可会把他郭威彻底的推向对立,也给那些对他心存不满人趁机攻击他话柄。

他的实力还不够坚实,若是到了这种境地只会不断的被削弱,皇位就会离他更加的遥远。自己不是在向徐羡求和而是在向皇位低头,这般想他心中便舒服多了。

徐羡放下筷子回道:“下官不明白王相公说的什么意思。”

“你无需抵赖,昨天下午你去过弓弩院,暗算本相的那支弩就是你在弓弩院用过的。”

“哎呀,王相公被人暗算了吗?是谁胆大包天竟敢王相公!”

看徐羡那嬉皮笑脸的模样,王峻就气不打一处来,“别装模作样,那些信你留着没用,你送到陛下跟前也扳不倒我,只会给你招祸。”

“下官若是有什么不测,那些信一定贴的满大街都是。”

王峻一拍桌子怒道:“你敢!”

他娘的,就这点城府还想当皇帝呢。徐羡心中鄙视王峻的时候,刘婶儿却走过来,在他肩头拍了一巴掌,唬道:“好好跟客人说话!你看把客人都气坏了!”而后把一盘蚕豆放在王峻的身前,“刚煮出来了,加了盐的,这是白送给您的。您要是觉得咱们这里菜色合口伺候周到,可一定要常来啊!”

等刘婶儿走了,王峻看着她的背影道:“你就算不怕死,也该顾忌一下家人。”

“王相公打错算盘了,在小店做工的都是都是柳河湾的军眷和军户子弟,看见柜台里的小娘子没有,那是龙捷军右厢都指挥使的千金。王相公失去过家人,应该知道其中的痛苦,您不想自己的府邸被愤怒的军卒包围吧,就算他们不能将您怎么样您失了军心对前程大大的不妙。”

王峻暗暗的咬着牙,“你究竟意欲何为!”

“王相公话问反了,我与您无冤无仇,只是因为年少无知因为一句话让你不痛快,您便揪住不放对我痛下杀手。我年少位卑就算能扳倒了您,也轮不到我做枢相的位子,我不过是想好好的活着而已。”

王峻闻言语塞竟是怔了好久,突然窗外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咦,这不是王相公吗?”

徐羡扭头一看,只见冯道背着手立在窗外,这老头每次出现在都窗口。王峻回过神来见是冯道,略一拱手道:“原来是冯太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夫是长乐老这里叫长乐楼,合该是老夫来的地方,老夫每隔几日都要来常常这里臭豆腐。只是没想到,王相公也喜欢这里的菜色,相请不如偶遇,你我要好好的喝上一杯才行啊,呵呵……”

冯道说着便进到屋里,不客气的坐下跟王峻喝酒,王峻却没这个闲情,只是随便与他喝了两杯便匆匆告辞。

待王峻走了,冯道用手指点徐羡,“你小子不是糊涂了,要抱王峻这棵大树吧?”

徐羡呵呵的笑道:“怎么会,太师好像看不上王相公。”

冯道吃了块臭豆腐道:“其人虽有几分的小聪明,却气量狭隘行事浮躁,最可怕的是那点野心全写在脸上了,终究成不了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