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史前时期的人口与经济
1.1 人类的起源与进化
人类起源于动物[1],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特别是人科[2]的出现,意味着人类进化的开始。人类的远祖是腊玛古猿(Ramapithecus)[3]。腊玛古猿是森林古猿(Dryopithecus)[4]的一个分支,其生存年代约为距今1400万~700万年以前,主要生活在森林地带,森林的边缘、林间的空地是它们的主要活动场所。在上新世时期,地球的大气圈普遍冷却,常绿森林面积因季节性变化而有所缩减,对腊玛古猿的生活环境有较大的影响。中新世晚期和上新世初期的腊玛古猿开始由森林居住转向比较空旷的地带生活。据考证,非洲的南方古猿是由腊玛古猿进化而来的。在这一进化过程中,人科类的脑量增加,使之具有语言和制造工具的能力。
腊玛古猿之后出现了南方古猿(Australopithecus)[5],其生存年代大约为距今500万~150万年。南方古猿属于灵长目人科。人科不同于猿科的一个重要特征,即它是灵长类中唯一能两足直立行走的动物。它的体质特征和人接近,齿弓呈抛物线形,犬齿不突出,无齿隙;拇指可和其他四指对握,能使用天然工具;头枕骨大孔的位置接近颅底中央,骨盆比猿类宽,能直立行走;脑顶叶扩大,可能有原始的语言能力。根据目前的研究,南方古猿至少有3个品种,即南方古猿纤细种、南方古猿粗壮种和比粗壮种更为粗壮的南方古猿鲍氏种。南方古猿纤细种又称非洲南猿,身高在1.2米左右,颅骨比较光滑,没有矢状突起,眉弓明显突出,面骨比较小。粗壮种又分为粗壮南猿和鲍氏南猿两类,身高约1.5米,颅骨有明显的矢状脊,面骨相对较大。从它们的牙齿来看,粗壮南猿的门齿、犬齿较小,但臼齿硕大,颌骨也较粗壮,说明它们是以植物性食物为主的,而纤细种的南方古猿则是杂食的。一般认为,纤细种进一步演化成了能人,而粗壮种则在距今大约100万年前灭绝了。南方古猿中至少有一些是狩猎者,其是根据对非洲布须曼人的食物分析判断得知的。南方古猿的食物有1/3以上是由狩猎所获,其余为植物性食物。与狩猎相适应,出现了第一次分工,女性采集可食植物,男性狩猎,这就导致了类人猿到人类的进化。
从类人猿腊玛古猿进化到古猿人,大致经历了2000万年的时间。最早的古猿人可能出现在距今500万~400万年前的南方古猿,又称南猿,这是现今所知最早的人类直接祖先,他们生存于比较温暖的第四纪更新世初期。在南方古猿的漫长进化过程中,一方面由于倾向吃更多的肉食,出现狩猎,并导致男性和女性的劳动分工;另一方面与习惯于直立两足行走的运动方式相联系,脊椎骨、骨盆和下肢都发生了改变。当时的古猿人至少有以下特征:最初是食物的改变,从而与此相联系的是牙齿和头骨的变化;狩猎活动的发展,引起男性个体之间的合作和对食物的分享;对恒定的居住基地的构筑;工具制作的进化;以及语言的发展。
继南方古猿之后发现的是直立人(Homo Erectus)[6],即猿人。经推断,他们生存于更新世的第一冰期到第二冰期距今180万~20万年前,从此进入晚期猿人阶段。一般认为直立人起源于非洲,然后向亚洲和欧洲扩散。直立人的身高约1.5米,其骨骼支架和现代人很相似,但颅骨还带有原始的性状,如头骨低矮、有粗状的眉脊、牙齿比现代人粗大等。直立人能够制造、使用工具,用火,甚至狩猎。根据CT扫描研究,直立人的内耳已经完全是现代人类的类型。从直立人的下肢骨骼方面看,他们完全可以像现代人类那样跨步前进和奔跑。
猿人之后是古人(Homo Sapiens Neanderthalensis),即早期智人(Archaic Homo Sapiens)[7]。古人生活于距今20万~4万年前。第二冰期末的20万年前,首先出现前尼安德特智人,之后在第四冰期初期的7万年前出现了以前尼安德特智人为祖先的尼安德特智人,简称尼人,他们形成了旧石器文化。早期智人脑容量达1300~1600毫升,眉脊发达,面骨相当粗大,下颌骨也很大。躯干和四肢都比较粗短,腰弯背曲。他们制造的工具比直立人制造的更为先进,除石器外还有骨器。从生活遗迹来看,他们不仅会使用天然火,而且会人工取火。他们已能用火熟食,制造更精致的工具和简单的兽皮衣物,并开始有埋葬死者的风俗。
到了第四冰期中期距今4万年前开始出现晚期智人(Late Homo Sapiens)[8],也称为现代智人(Modern Homo Sapiens)或新人(Neoanthropus Homo Sapiens)。晚期智人和早期智人在形态上的主要不同在于晚期智人的前部牙齿和颜面都较小,眉脊降低,颅高增大。这些特点在现代人中更为明显。他们不仅分布于亚洲、非洲、欧洲,也扩展到了大洋洲。到了晚期智人阶段,人类文化进入旧石器时代晚期。他们制造工具的技术更加多样化和专门化。石器更进步,制作方法不仅用直接制作法,还用间接制作法。这个时期石器的特征是,用窄长的石叶制作的工具占了很大的比例。石叶可用来制作各种工具和武器,如石刀、雕刻器、刮削器等。另外,骨器也有很大发展,用骨制作的工具有矛、标枪、鱼叉、鱼钩和有眼的骨针等。这个时期的人类以狩猎为主,狩猎工具有重大改进。人类除了居住洞穴,还建造人工住所。他们还创造出了原始的艺术。在他们住过的地方,常常能够发现绘画、雕刻和装饰品,绘画的内容多与狩猎活动有关。新人形成的后期旧石器文化,经过冰河后移期的中石器时代,进而发展到古代的新石器、金属器文化。这一段时间虽然比较短,但现代人的体质形态和特征却得到了不断的进化。
新人又是最早居住在新大陆的最初人类。由于在南北美洲和大洋洲未发现过猿人的人骨化石,所以这两个大陆的人类是在较晚的近代从旧大陆移居去的。在美洲发现的最古老的人类化石是距今1.5万年前的晚期智人。据推测,其是在第四冰期末多次从西伯利亚经由阿留申群岛渡海而去的。另一部分是从东南亚移居澳大利亚,但移居的时间比美洲猿人要稍晚一些。此外,在晚期智人阶段,不同的人种已经开始分化和形成,并逐步分布到世界各地。这样,人类最晚在距今1万年前就已经遍居地球的整个大陆了。
从古人到新人属于旧石器时期。大约在距今1万年前,人类进入了中石器和新石器时期。在这段时间内,人类的体质没有发生大的变化,统称为现代人,但文化却发生了巨大而深刻的变化。在新石器时期,人类有了磨光石器,而且能制作陶器。制造石器是通过改变石材的形态而制作工具,制造陶器则标志着人类进一步通过改变原材料的性质来制作工具。在这一时期,新的劳动部门——畜牧业和农业开始出现,而人类的大多数栽培植物和驯养动物都是在新石器时期开始的。有了栽培植物和驯养的动物,人类开始从采集狩猎者转变为食物生产者。大约在距今9000多年前人类开始使用金属,先是红铜(纯铜),然后是青铜(铜与锡的合金),最后是铁,史上分别称为红铜时代、青铜时代和铁器时代。到了距今5000年前,人类又发明了文字,获得了有效工具来推进文化的交流。这时,人类就跨进了文明时代。
作为人类远祖的腊玛古猿姑且不论,从最初的真正人类即南方古猿的出现,至少经历了300万年。其间的进化过程虽然不能说是直系延续下来的,但是大致应包括猿人、古人、新人3个阶段。到距今约4万年前,新人阶段或晚期智人阶段,也就是现代人阶段,人类才在体质上逐渐从猿转变成人,至此人类进化基本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