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月光下的私语

羊爸习惯了陪伴在牛妞身边，很难接受牛妞的离别，心里放不下，过不去。牛妞很理解羊爸的心情，在出国前的那一晚，拽着羊爸到大院里散步。

这个大院是一个园林式的部队大院，既有一些神秘的色彩，又有鸟语花香的美景。羊爸和牛妞把大院当作自家的后花园，在这儿散了19年的步，这儿的一草一木都熟悉他们的身影和笑语，记录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对羊爸和牛妞来说，散步是最开心的时刻，以前觉得夜是明亮的，灯是欢快的，连气息都是幸福的，总是把欢声笑语洒一路，将满满的喜悦带回家。今天晚上似乎都变了，郁闷的月亮时隐时现，伤感的星星隐而不见。羊爸沉默着，不时地发出几声叹息。

牛妞知道羊爸十分舍不得她离开，便拉着羊爸的手，甜甜地说：“老爸不要太伤感了，爸爸妈妈送我出国留学是为我好，我很开心，很幸福，爸爸也应该很开心，很幸福。牛妞多聪明啊，会四门外语，还多才多艺，老爸难道不感到骄傲吗？”

羊爸强装笑脸，说：“牛妞很优秀，爸爸当然很自豪了。”

“老爸就是太脆弱了，动不动就伤感，我还真担心老爸这两天睡不好、吃不好。我明天就要去法国留学了，今天拽老爸出来散步，就是想让老爸开心一些，再说我明年这个时候不就回家了吗？不又可以在一起散步了吗？老爸应该坚强一些。”

羊爸只好收起伤感，打起精神，找些开心的话题调整一下气氛，不想因自己的伤感而影响“小离别”前的开心时刻。

牛妞继续宽慰着：“我知道老爸很爱我，我也爱老爸啊！”她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将来我如果当明星了，就办一个经纪公司，老爸就当粉丝团团长。”

羊爸哈哈一笑：“等到牛妞当明星了，爸爸都老得不行了，当不了粉丝团长，只能当管账先生，专门负责收钱。”

牛妞一乐：“老爸就是一个老财迷。”

想到牛妞明天就要出国留学，羊爸依然沉浸在伤感中不能自拔：“牛妞到法国后，学习肯定很紧张，生活也不如家里舒适，爸爸不在身边，很不放心，你可要经常跟爸爸视频。如果遇上白马王子，可别忘了爸爸。”

牛妞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No，no，no，牛妞是一个大忙人，要忙着上课，忙着交朋友，忙着跟法国寄宿家庭的姐姐妹妹开Party，估计没什么时间视频，但可以微信。不过我会一直想着老爸的，因为老爸的爱和男朋友的爱是不一样的，这两种爱我都需要。”

回到家，牛妞说不想睡觉，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上，把一双脚丫子放在羊爸的怀里。

牛妞心疼羊爸，叮嘱虎妈说：“老爸太脆弱了。老妈以后要对老爸好一些，多给老爸做点好吃的，多陪陪老爸，别让老爸老想牛妞。”羊爸那硬生生憋回去的泪水，还是败给了一句安慰话。

夜深了，羊爸满脑子都是牛妞的身影，满心窝里都是离别的伤感。女儿似乎生来就是让父母疼爱的，所以才有“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