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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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随时欢迎

送走了物业大爷,彭晓北打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app。宝西市这一周隔三岔五都会有雨,天气阴沉的让人忧郁。他们要去的260公里外的周昌市梅木县剪子弯乡也是连续一周隔三岔五的雨。

“下雨就下雨,不要停电就行。”马天笑在群里说。

“要不这周就别去了,主要是来回路上也太不安全。”李树林在六组的7人工作群里回应着马天笑。

“这周我们村还有事,我们村有一户村民要进贫困户,我去问一下乡政府动态调整的文件什么时候能下来。”彭晓北也在群里说。

“动态调整好像要到年底了。”芳华姐说道。

“哦,我回去问一下,看看前期还有什么工作我先做了,然后给村民一个回话。这周我还想再问问乡里信用社打款的事,图片社还没收到打款。”彭晓北又说。

“还有人走么?这周我们村也有事”米丽菲也问了一句,试图再拉上个人做个伴。

“走吧,我走,能走的都走吧。”组长军哥发话了。

“还谁走?”彭晓北心里已经有了数。

“我。”一直潜水的门老哥冒了出来。

“那我也和你们一起走吧。”马天笑其实心里是想在宝西待着,陪陪老婆孩子。

彭晓北最想的还是见到聂婉婷聂县长,但这事他没法说。

一般下雨天,检查组、督导组、暗访组一般都不会到剪子弯乡,不熟悉路况的人开车去确实很危险,只不过彭晓北他们早已是半个剪子弯人,对这里的路况已经比较了解,所以才能显的艺高人胆大,独向虎山行。

“这周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点事,家事大过天嘛。”李树林在群里自说自话。

“我考虑考虑不行也去吧。”芳华姐不带表情的说。

“那能走的都上午走吧。上午九点半,咱们老地方见。”王冠军收尾道。

中午快一点多的时候,彭晓北他们回到了学校。

聂婉婷的车不在学校,她的人也应该在县政府,对于这一点彭晓北已经有了充分的认识和心里准备。

如果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么是否可以说时间是检验感情的唯一标准。

彭晓北虽然也明白时间的道理,但偏偏又是个急性子。

还好,还好聂婉婷还是比“时间”先到了一步。

周二一早的阳光渐渐的温柔的透过窑洞的玻璃窗铺展了进来,暖暖的照在窑洞窗台下彭晓北的那张铁架木板床上。天气预报里的阴雨天真的是隔三差五的下。

鸟儿欢快的唱着,像所有开心故事的前奏一样。

聂婉婷是自己一个人开车来的,开着她那辆墨绿色的牧马人,车上播放着lana del rey的young and beautiful。

彭晓北正巧起床在窑洞门口的花池旁刷牙,隐约听到开院门声和熟悉的汽车发动机的声响。彭晓北走到小平台上去看,果然看到聂婉婷的车,车停好后翩翩走下来的也正是聂婉婷。

彭晓北眼睁睁的看着聂婉婷拿上副驾驶上的提包下了车,脸上露出了欣喜的微笑。

聂婉婷走了两步抬头看着二楼平台上的彭晓北。金灿灿的太阳从彭晓北的身后扑撒而来,让彭晓北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立地成佛”的既视感,聂婉婷用左手轻轻挡在眉毛上,两人相视一笑。

“你好啊。”彭晓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聂婉婷。

“你好。”聂婉婷微笑着向彭晓北摆了摆右手。

“我还以为你不会常来学校了呢。”彭晓北的心脏加速跳动着,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不能再傻傻的站在这里了。

“为什么不来啊?这里的环境多好啊。”聂婉婷边说边向前走着。

“恩,县城确实没法和这里比。”彭晓北回应了一声就赶紧小跑下了楼。

“原来你是县里挂职的副县长啊。”彭晓北下了楼,很自然地走到了聂婉婷的身边。

“是啊,你以为我是老师吧,还让我帮着问窑洞的事情。”

“哈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不过窑洞的事我帮你问校长了。他同意了。”

“县长开口他当然得同意了。”

“恩,不过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学校撤并的事,这所学校准备撤销了,剩下的学生都要并去旁边贺家坪的学校上学,我来看看学生们。”聂婉婷微笑着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又甜又美。

“嗯,我听学校的老师说了。那你以后还会常来学校么?还是待一下子办完事就不怎么来了。”彭晓北问出这个问题后觉得有些后悔,是不是太直接,太明显,太着急了。

“我待一天就要走,县里还有其他的事。不过过些时候我还会来的,除了学校准备要撤并,我还准备把剪子弯乡作为一个固定观察点,深入的了解一下这里村庄的变迁。所以我把学校也设成了一个我的临时办公点,县里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能过来,这里也清静。”聂婉婷说了自己的打算。

“我听说学校要撤并的时候也有些感触,我们在这学校住了一年半了,都有感情了,去年那批六年级的学生们毕业我还请他们吃了饭,现在这所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少了,只出不进了。”彭晓北说。

“我还听到学校有些家长反映说孩子要跑到贺家坪上学的话路途太远,他们可能会因此考虑让孩子放弃学业,就留在家里学习或者干脆跟着自己打工干活。”

“是么?还有这样的家长啊?”

“有啊。其实撤并对孩子、对教育资源来说都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可又有很多现实问题需要我们解决。”聂婉婷说。

“不过学校今年年初才重新粉刷了教学楼啊,还加装了新的广播系统和监控系统,原来的厕所也拆了重建了。学校要是撤并了,这工作不是都白做了么,这资金不是都浪费了么?!”彭晓北一脸忧国忧民的神情。

“是么?”聂婉婷严肃地问。

“是啊!”彭晓北严肃地回答。

“这事我倒是不知道,我也是上个月刚被派到县里挂职的。”聂婉婷倒不是想推卸什么责任,因为这事确实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你是从哪派下来的?”彭晓北是自来熟,刚聊了几句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说起话来直言不讳。

说好听点这叫简单直接,不好听也叫情商低。

“说来话长,我今年毕业后本来是要去我们学校的城乡经济研究所任职的,突然有一天校长来找我谈话,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去留问题,紧接着咱们省省委组织部的同志也来找我谈话,我想着他们之间肯定已经有过交流了,我喜欢学校的环境但又想着体验一下组织部的工作,反正我和校长说好了,学校随时都欢迎我回来工作,所以我就这样下来了。”聂婉婷停顿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