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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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临时起意

彭晓北不断地寻找着突破口可始终没有进展。

“你后来是在那里上的大学?”聂婉婷后来这个词问的很奇怪。

“我高中毕业被厦窗大学录取了,其实我挺喜欢BJ的,我也差一点就去了BJ的大学,要是我去了那,说不定咱们早就遇到了。”彭晓北调皮地说。

“哦,你是去了厦窗大学啊。”

“是啊,我那会逢人便说我是‘吓大’的。”

“夏窗大学的校园我曾经去过一次,校园环境挺好的。”

“是啊,其实我觉得全国大学校园的环境就没有差的。我没事就特别喜欢逛校园。”

“那你觉得那所大学的校园最美呀?”

“一千个学生心中有一千个最美校园。逛了那么多,我还是觉得我们厦窗大学的校园最美。”

“我虽然喜欢学校的环境,但我去过的大学校园不算多,宝西市里的大学我好像一个都没有进去过。”

“我下乡之前就经常会去宝西的大学校园里散步,遛弯,学校的篮球场,图书馆里的咖啡厅,人头攒动的校园集市。”彭晓北如数家珍。

“你对校园还真是熟悉啊,我都没有你这么熟。”

“你是学霸时间都忙着学习了,我是学渣时间都逛了校园了。”

彭晓北说话的同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彭晓北一看是马天笑的来电,毫不犹豫就按了挂断。

“我能不能加一下你微信,回了宝西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彭晓北握着手机冷静的说道。

“好啊。”聂婉婷大方的掏出手机。

彭晓北趁机心机深重的观察了一下聂婉婷的右手。

聂婉婷的右手上并没有任何一枚戒指。

加了微信,留了电话之后,两个人突然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场面竟然一度尴尬。

彭晓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生活环境和工作条件下遇到这样的一位“意中人”。这位意中人踏着七彩祥云而来,头上盖着红盖头,身披大红袍,像极了自己前世的姻缘和来世的相伴。

“哦,对了,刘校长说这周就能把那间窑洞给你们腾出来。”聂婉婷才思敏捷想到了话题。

“这周就能腾啊,那我一会回去跟大家说一声。”

“是啊。”

“那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彭晓北厚着脸皮趁热打铁地说道。

“今天不行啊,今天我和学校的老师们说好一起吃了。”聂婉婷很直接的拒绝了彭晓北的这次“临时起意”。

“那好,那就下次有机会吧。”彭晓北仿佛从聂婉婷那略带歉意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机会。

“好啊!下次吧,这次主要提前说好了。”聂婉婷说到。

“那间窑洞这两天应该就会有老师去腾的。明后天你们就能收拾整理了。”聂婉婷又说道。

“好啊,那我现在回去告诉同事们一声吧。”彭晓北起身,微笑着和聂婉婷告别。

“好。”聂婉婷也站起来。

彭晓北上前一步和聂婉婷握了一个很官方的手,然后激动的转身往门外走。

聂婉婷目送彭晓北离开,满目柔光,眼带笑意和她第一次与彭晓北在小平台上告别时的眼神一样。

彭晓北木讷得很,什么也看不出来。

剪子弯乡是梅木县最贫困的乡镇,没有之一。因为县里的其它乡镇要么在县城边,要么在大路边,唯独这个剪子弯乡是在整个县域的最中心。中心这个说法听起来是好听,但在山区走起来就不那么实惠了。

剪子弯乡从县域的东南西北无论哪个方向开车过来都要一个小时,所以就从交通这一点上来说,剪子弯就已经远远落在了其它乡镇的后面。

梅木县县城在整个县域的最西边,不断向南北方向延伸发展。县域最东边就是黄河,一条沿黄公路蜿蜒盘旋、风景绝美;县域的南北两边各有一条高速公路,在靠近乡镇的地方都开着高速口。近几年梅木县南北两边的乡镇都乘着“要想富先修路”的东风快速的发展了起来,只有剪子弯乡东西不靠,南北不接,“处境”十分尴尬。

八年前的梅木县城边连一条高速都没有通,后来几年随着国家扶贫力度的不断加大,县城很快就被高速路、快速路围绕了。来往的高速路通了3条,高速口开了6个。大家从县城去再远的乡镇一个小时就到了,绕着高速去又快又安全。

这剪子弯乡在周昌山脉深山腹地中的腹地,除了本乡人和检查组几乎就没什么人来往。去年冬天剪子弯乡里下过一场中雪,县城的路不到一个礼拜就化开了,剪子弯乡的路整整化了两个礼拜,最开始的两三天,乡里道路上的积雪上连条车轮印都没有……

说来寒酸,剪子弯乡里一共就只有两家饭店。

一家饭店开在乡派出所对面,老旧的玻璃窗户上挂着一个木头牌子,牌子上面写着喜庆饭店四个小字,店主张喜庆一个人招呼着这一间十五平米的小门店和五张桌子,做饭带打杂;另一家饭店开在学校对面的乡道边,一副霓虹大招牌一到晚上就闪烁着鸿运大酒楼5个大字,气派的立在马路边,老板刘丰收和妻子孙月娥招呼着这间将近60平米的大饭店。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学校的老师们、卫生院的医护人员还有乡信用社的工作人员等乡里的“四大班子”人员一般都在这里吃饭,这里也可以算是不带住宿的乡政府宾馆。

可是寒酸归寒酸,这两家饭店的饭菜都做的相当地道。刘丰收做的“三片瓦”是彭晓北在梅木县吃过最好吃的“三片瓦”。

刘丰收是个很肯吃苦的人,他十来岁小学毕业后就跟着父亲在宝西的菜市场买菜。因为每天早晨四点左右就要去蔬菜批发市场进货,刘丰收一开始几乎每天都是含着眼泪起床的,后来生活相对规律了,刘丰收也就习惯了。不过在严寒里冻到生病,在酷暑里热到中暑还是常常摧残着刘丰收幼小的身体,那样的生活他整整过了四年。

刘丰收18岁的时候,父亲把他送到了厨师学校学厨艺。终于能摆脱了菜市场,他在学校如饥似渴地学着,日以继夜的练着,一块砖头、两块砖头、直到三块砖头在他的炒锅里上下翻飞起来。最终他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如愿的学成了一身好本事。再后来有社会上的一些餐饮公司来学校试菜招聘,刘丰收用一碗蛋炒饭征服了其中一家餐饮公司的餐饮主管。

可刘丰收在这家餐饮公司上班还不到三个月,他父亲就在一次进货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小货车撞倒了,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性命虽然是保住了但却从此失去了自理能力。

刘丰收无奈,只好辞了工作,清理了父亲的蔬菜摊位,带着父亲回到了老家剪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