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继承人(俯瞰飞翔)
“真是个多么幸福的男人。”
我不禁咬起牙来在心里暗道,于我而言,文亦飞确实太耀眼了,明明和他在一起那么痛苦,明明和他在一起那么烦躁,明明和他在一起就不得不限制很多事情,可是,我却想和他在一起......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在道场等您。”
还未进宅子,左隆便在门口躬身说道,我恍然才记起,今天已经月末了。
赫连家的继承人每个月的月末都与代师傅进行剑道比试的惯例。
不过平时似乎都是赫连诚做的事罢了,至于我,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真正和代师傅比试过,又在医院沉睡两年,过去的记忆暧昧的我似乎还忘记了赫连家剑术所特有的招式。
更不用说和代师傅比试了。
在很久以前,由于赫连家的当主不喜欢从别的流派招揽剑士,便在自家兴建道场且创制了自成一派的剑术。
这个规矩一直传承到了现代,并且连我这个女流之辈也不得不舞刀弄枪。
不过,自我醒来之后便还未曾练过罢了。
“谨,你过来。”
还未进道场的大门,父亲便严厉的说道,犀利的双眸直瞪得令人发寒,就连在炎炎夏日都要被冰冻一般。
“父亲。”淡然走到父亲面前,从容的行礼。
“接着。”
没等我回过神,父亲就丢来一把剑,而且是一把真的细长的长剑。
在我的认知中,平时练习比试都是使用竹制的练习剑,然而此时,父亲的意思,似乎是要我使用全力与他真刀真枪比拼一般。
“过来,拔剑。”
看着父亲严厉的面容,就算已经忘记了赫连家剑术原本的招式,却还是不得不从了父亲,拔剑与他比试一场。
不可思议的是,拔剑之后,我竟然能从容的将招式使了出来,好像被身体中那股厌恶的力量牵引着一般,又好像,曾经以前,我也一直做着同样的事。
“谨,这样可不行哦,你必须要解放你的力量才行,像以前一样,才能继承赫连家。”
我被父亲以明显的实力差和体力差击败之后,独自离开了道场。
右手中被他划破的血口还在滴着血,一滴一滴滴在由木板铺就的走廊上,血液慢慢散开,宛如朵朵盛开的红莲,就那样一直从道场滴到了本宅。
道场与本宅的距离,就像医院的住院部和收费站。
左隆抱着医药箱和换洗的衣物等在途中。
见我缓缓走来,便躬身道:“您辛苦了,和父亲大人比试近况如何?”
“和往常一样,左隆,你去伺候父亲吧,处理伤口什么的我自己能行,你以前都是侍奉我哥的吧,总之,我又不是真的想做什么继承人。”
看着我有些面色沉郁,一副将他拒于千里之外的话语,左隆微笑起来。
“小姐,并非如此,我一直以来,都是侍奉小姐您的。”
我没有再说话,这段记忆,我果然早已经忘记了无疑。
转身便将自己关在房间之中,右手的血液还在流着,看着这泛起血液的伤口,我竟然有种不想处理的冲动。
“继承人什么的,我都无所谓了,我想拥有的,不过是下班后的蓝天,咖啡厅里的微笑,雨中哼唱的名曲,别的什么东西。”
长叹了口气,才轻轻的为右手中的血口处理伤口,虽然作为一个医生,然而对处理自己的伤口,到底还是有些不擅长,如此矛盾着。
奈何已经在左隆面前逞强了,便硬着头皮处理下去。
我想父亲大概是希望我别在抑制那股在身体里另外的厌恶的力量,因为在左隆的口中得知,拥有幻想杀手的异能,才是赫连家的继承人。
如此说来,就算赫连诚还在,继承人也是我无疑了......
“谨,谨,昨夜连江大厦又有个女孩子跳楼了......”
黎明才刚破晓,文亦飞便一个电话袭击而来,正在睡意朦胧的我不禁咬起牙来,潜意识的后悔,就那样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交换了出去。
“我不是说过了嘛,有四个女孩子会跳楼。”
“谨,你能来一趟珈蓝吗?我来接你。”
“.........”我霎时不想回答他的任何话语,便将手机甩了出去。
直到许久,左隆轻轻敲击着我的房门,说有人在宅子外等我,才恍然懒懒的爬起。
从窗子往外望去,文亦飞正伫立在宅子外的竹林里,一副平静的面容,却一点也不失耐心。
“真是个多么幸福的男人。”
凝望着远处一脸平静的文亦飞,我不禁咬牙自顾自的呢喃。
“哟,谨,你终于出来了,有你喜欢的果汁,蛋糕和三明治,你要哪样?”
“三明治。”
“我猜谨也选择三明治。”
接过文亦飞手中的三明治,便开始啃了起来,此时我穿着一件衣袖较为宽松的橙色汉服,接过三明治时,衣袖正被微风吹拂向上翻卷了过去。
正将昨日与父亲比剑时受伤的右手包扎的伤口露了出来,使得文亦飞一惊。
“谨,右手怎么了?”
“没什么,昨天杀人时候留下的。”
“.........谨,你又再开玩笑了。”
过了许久,文亦飞才挥了挥手说道,虽然被我的话语惊得面色一阵铁青,然而仿佛却丝毫不相信一般。
其实我也不知道,文亦飞为什么会如此毫无怀疑的相信我。
我不再说话,悄然走在他的面前,他亦没有说话,静静的跟在身后,天地间只剩风卷竹子摇摆的动静,猎猎声响。
直到上了开往珈蓝社的公交车,这个时间的公交车亦是客人极少,仿佛就只有我和文亦飞般。
“谨,只剩最后一个女孩了吧?”
过了片刻,文亦飞终于忍不住的问到,仿佛对于我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亦是非常依赖一般。
“文亦飞,从高处看到的风景能联想到什么?”
“几乎没有什么联想到的东西,不过我想那应该是很绮丽的。被从高处所望到的风景所压倒。”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质问,文亦飞证了怔,思考了良久,才左手指尖托着下巴微微点头的说道,一边还在努力的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