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心灵之洞《五》
“但是呢，问题不在于身体而是在精神方面，那孩子已经不在是以前的赫连谨了。”
“......丧失了记忆，是吗？”
其实对于谨的情况，我还是有觉悟的。
“...嗯，怎么说呢，我想人格和身体和本来还一样，赫连谨本身并没有变化，有变化的是她另外一半灵魂方面，也许是对你有冲击的事情呢。”
“是吗，现在多少有些习惯了，也已经有足够的觉悟，那个...谨...怎么样？”
“啊啊，坦白来说，她已经空了。
至今为止，感受到和能与之另外一半灵魂产生联系的她，但是现在城已经不在了，她都不知道她现在的灵魂到底是城还是谨了吧。
醒过来的她灵魂中，城已经不在了。由于这一点她的心中变成了空白。恐怕…那个孩子，已经不能再忍受那个空洞了。……心中空荡荡的。像洞一般，不止空气，连风也能吹过。”
“那么...果然，城的灵魂也已经不在了吗？”
“总而言之，两年前的事故，赫连谨能够勉强的活了下来，是因为赫连城在最后一刻将她推开，虽然依旧避免不了事故的发生，但是城以他的灵魂代替她死了。
或许是受到另外一半死亡的冲击，而使得她精神陷入了持续沉睡，但是因为死掉的是城，所以她还活着。
现在的谨，她感觉她不是谨，也不是城，但是却不能作为陌生或者别的什么人，她与至今为止的谨是不同的，可以看作是谨和城混合而成的另外一个灵魂吧。”
......但是，事实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在谨身为赫连的前提下，既没有与城的一半灵魂相融合，也不可能独自把城留下的空洞填补。
没有把这个事实说出口，乔宇学长继续说道。
“但是，纵然假设她作为陌生人复活了，她也是赫连谨。无论再怎样没有拥有自身的实感…那个孩子还是赫连谨。虽然现在仍然还抓不住活着的实感，但是总有一天她会认识到自己就是谨。
百合就是作为百合花而存在。只是改变培育的土和水是不会开出别的花来的。
所以别为那种事情烦恼，他喃喃地补充着。
最后，只有用什么把空虚的洞再填补上吧
她没有记忆，只能重新积累现在来做成一个新的自己。那是谁也无法帮忙来建造的伽蓝。别人根本无从插手。总而言之，你只要像以前那样对待她就可以了。听说那孩子就快退院了。”
说着，乔宇学长手中的牛奶咖啡已然饮尽，缓缓起身，朝着一旁的垃圾箱猛然扔了过去。
“真是的，做了不习惯的事，牛奶咖啡都变得无味了。”
他抬了抬头，并非对着什么人，而是自己深叹口气说道。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我伫立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对于谨，无论如何也是放心不下来，因为就在昨夜，就曾经有风魔使试图取她性命。
什么都能斩断的幻想杀手的醒来，对于圣域来说，一定是个极大的威胁吧。
我想，今夜，风魔使想必还是不会放弃吧，不过只要能守护谨，我也愿意陪着她在黑暗里度过......
1/
如往常般结束了早上的诊擦后，我听说今天是二十日，即是说我醒来已经有七天了。
身体顺利恢复的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并且听说双眼的绷带明天就可以解下来了。
七天......一周以来。
我得到的东西屈指可数。
失去的东西却很多，连失去什么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失去的东西换来这个____能预测未来的异能。
两年来......以活着的形态接触“死”的我，竟然能看到了。
这原本是以前城应该拥有的异能，如今却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突然醒来，看到的不是护士，而是预测几秒之后以及更加长远的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好事也好，坏事也好，都争相着在我的眼睛和脑子里闪现。
知道了即将要发生的事，让我感觉自己越没有存在的实感，仿佛只是个旁观者，我无法忍受自己这样的存在。
当我理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用自己的手把这双眼睛毁掉了。
两年来不曾动过的两腕稍一用力便传来激痛，尽管如此我仍然要做。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的腕力仍然很弱，在未及彻底毁坏双眼前便被医生制止了。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因一时混乱而产生的突发性冲动，所以也几乎没有询问我自残的理由。
“很快…眼睛就会好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还是免了吧。预测未来什么的，那种世界我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
我应该看到的不应该是城看到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属于城的。
而我的世界，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的世界。在那里“存在“的时候，是非常平稳而又满足的。
…真是难以置信。醒过来后回想起来，竟是再也没有比那里更令人讨厌的地方了。那种黑暗，纵然只是沉睡的我所做的噩梦…在那里单是不断地坠落也会让我无法忍受。
还有，维系着那里的这双眼。
我用指尖抵住眼球。
之后，只要如挥落竹刀般简洁地用力的话，这指尖就会…。
“慢着慢着，我说你到是想开一点啊。”
突然，有声音传来。
我将注意力移向门的方向，有什么人毫无声息的靠近了，猛然来到我的床侧，那个人停了下来。
“预测未来的异能吗？这要是毁掉的话也太可惜了，谨，这东西毁掉的话也还是能看到的，就想诅咒一样，即使丢掉也会返回来的。”
“你...是人类吗？”
对于我的问题，那个人迟疑了一下。
恍然听见拉着旁边的椅子，他坐了下来。
“我是医生，来医治你也是来告诉你如何使用这个异能的。”
似乎听到过的声音，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之前那个生活顾问。
“这个异能的使用方法吗？”
“...啊啊，预测未来的异能本身不是什么可憎的东西，只是你不习惯运用而已。”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