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的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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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遭遇足球

听说在北京酒吧有几百家之多,其普及程度差不多快赶上饭馆了。我不知道酒吧平时光顾的人多不多,圣诞节那天我们去了一家酒吧,里面闹哄哄地挤满了人,生意倒是极好的。

在北京不认识国安队的人大概只有我赵凝一个人了,在我的朋友圈子里有不少是铁杆球迷,我们每月一次的所谓文学聚会其实就跟球迷聚会差不多,他们侃球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傻愣着,一点也插不上嘴,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的情绪。我不看球,却喜欢听朋友评论足球;我不吸烟,却并不妨碍我夹杂在烟雾缭绕的朋友中间,听他们谈天说地,神吹神聊。聚会的意义本来就在于海阔天空聊得尽兴,至于聊什么反而变得不重要了。

不过不懂足球的人有时会显得很傻,比如说我吧,我就露过一大“怯”。那天我约好一位搞音乐的朋友谈事,我们在电话里约定在某某餐厅见面,放下电话我就出发了。我家住得较远,故和所有熟人约会一律迟到十分钟半小时不等。所以有时候他们故意害我,明明十一点半在文联大楼下面那个四川馆子吃饭,他们对我却通知成十一点,我要绕北京转上一大圈三环二环来回钻,九点钟就动身去吃那顿午饭,这在外地是很难想象的。和那位音乐人的约会我自然也“顺延”了一刻钟,我到的时候他们都来了,都是熟面孔,只有一位穿白夹克衫长得文质彬彬的小伙子我不认识,朋友就向我介绍说:

“哦,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曹限东。”

曹限东走后,我问那位唱歌的朋友:“曹限东是唱什么的?”

我的问题引来了哄堂大笑,“曹限东你都不知道?”大家用看怪物的眼光看我,大概以为我在装假,又有人试探性地补了一句:“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几天后我在电视里看到曹限东球场上的大照片,这才晃然大悟。不过那时国安队还没现在有名,现在我家门上就贴有国安队的照片。我不是球迷,照片是随报纸一起送来的,我觉得好看就随手贴在门上。我不爱看足球主要是觉得进球太慢,我是个急性子,凡事喜欢痛痛快快。那种“射门……哎呀偏啦,又射门……可惜打在门柱上”的解说词我听得太多了,隔着两道门我都替那边电视转播赛着急,我先生每回看球都是一个人守着二十九寸大电视生闷气,他是那种孤傲深沉之人,但看完球赛就像变了个人,咬牙切齿,抡胳膊抡腿。我知道他不会把客厅里那台“菲利浦”怎么样的,就关上门由他一个人愤怒去。

我喜欢进球时那种人山人海的沸腾场面,不过那一刻来得太慢,太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