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hapter 56 穿白纱跳舞的女孩
“我们只有1个小时的时间。”
“是。”
她点了点头，看着四处排练的众人。
“而且孟琴老师说已经布完景了，我们最后的表达形式是，真的给了我们场地，给了机子，实拍。”
“你看过电影吗？”
徐暨抿了下唇，抬头看着她。
“我没有。”
“你看现在能知道的，另一场戏的台词。”徐暨搬了凳子坐过去，“这边是我对你一见钟情。”
“你还记得在舞台我们看到的影片剪辑吗？”盛夏抿了下唇，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看，这段我记得剪辑里是有的。而且从短片里看，你是一个非常自信洋溢的贵公子，是所有女人心中的梦中情人。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是在点心铺子里做零工的，年纪比你大，还不识字。这里初遇是，你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从学校回来，你教几个富家小姐们弹琴。这里，我偷听被发现了。我没有躲，大大方方的端着点心进去了。然后放下我就走了。”
“我记得剪辑里是，你来过学校送东西。还旁听过课。然后我遇见你，就一直缠着你。”
“对。”盛夏点头，“然后短片里有你给我描述芭蕾舞的片段，还有画图，找裁缝做衣服做鞋，然后找到我，但是这种服饰在当时是不允许的，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成衣做的也不是很标准。有我换上的片段…”
“你是看过芭蕾舞剧的，但是你没有学过。”盛夏轻皱了下眉，眸光有些亮，“所以就是，你不会跳，我肯定也不会跳。”
“没错。”
盛夏抬眸，认认真真的看了他一眼。
“沈佳期。”
徐暨微怔，定定的看着她。
“你喜欢我什么呢？”
他微张了唇，睫毛轻颤，就这样看着她好一阵时间。
眸光渐柔。
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
缓缓地把她和刚刚心中刻下的影子逐渐重合。
“我爱你的灵魂。”他的眸里越发炙热，“我是一个接受过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教育理念，生活观念的人。我回到国家，和一些世俗格格不入。”
“我有着自己的向往，并逐渐把我的理念融入到我现在的生活，我在寻求改变。”
盛夏看着他的眼睛。
“但是…”徐暨抿了下唇，认真的看着她，“但是…不对的，无论怎么做，无论多少人学着钢琴，但她们的理念都没有改变。就比如…就比如没人会穿上我做的衣服和芭蕾舞鞋，只有你！”
“富家小姐不会，穷人家的姑娘更不在意这些。只有你！”徐暨抱住她的肩，“你是不一样的，你会听我的故事，你懂我，你相信我！”
“所以…”盛夏轻扬了扬唇，伸手搭在他那只扶着自己肩膀上的手，“所以我们的爱情，不关乎情欲，不关乎世俗。而是…灵魂。我们没有过任何亲昵，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只有芭蕾舞，芭蕾舞承载着我们的感情。”
她伸手握住徐暨的手。
只见他心下一颤，看着她的目光十分浓烈。
是…满腔眷恋和热情。
还有止不住的颤抖。
“你要记住这个感觉！”盛夏认真的看着他，“你要把这个感情，压抑住。”
她轻抿了下唇，微微起身，小心翼翼的抱住了他。
徐暨浑身一僵。
紧接着他颤抖着手，轻轻地，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背。
不知过去多久，沈佳期搂紧了林如梦。
“这怎么抱上了？？？”
“老师，有这段吗？”
此刻孟琴老师的备战室。
孟琴看着拥抱的男孩女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盛夏放开了他。
“这是一个很平淡的故事，你要把这份感情压抑住，甚至你自己都不了解，芭蕾舞是这段感情的缩影。你不需要表达的多浓烈，不需要炙热。你要把它放在音乐里，你看到的是芭蕾舞，也是我。”
她想了想，笑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演。”
“我们能不能现在去场地？”徐暨眸光发亮的看着她，“我想找找感觉，顺便看看钢琴和琴谱。”
“好。”
盛夏和徐暨走的突然。
这边搭建的场景很简单。
一楼别墅里的一架古典钢琴，木质地板，钻石吊灯。
留给他们表演的空间不大。
机子已经架好了。
盛夏想了想，留徐暨一人在弹琴，和导演交涉。先去看了眼自己的服装。
果然不是那么精细的芭蕾舞裙子。
芭蕾舞鞋是带了短跟的。
“夏夏。”
盛夏回神，看了眼包子和Lisa，有些意外。
“我们负责造型哦。”
“那太好了。”
她看着二人笑了笑，伸手拿起白纱裙。
“那我先去换了，麻烦你们。”
她看了徐暨的曲谱，是《关不住的女儿》那篇经典的芭蕾舞剧中的一部分。
盛夏轻叹了口气，拉开帘子。
众人下意识看过去。
化妆室里静悄悄的。
“我去…”
她轻挑了下眉，看过去。
“就这破破懒懒的裙子…可以这么有气质的吗……”
这他吗的绝了卧槽！
这小仙女怎么能…这么白啊
这他吗胳膊跟白色丝袜一个颜色？？？？
腿又长又细！
比例也太他妈棒了吧！
一字肩和脖子都好漂亮！
这他妈是仙女吗？？？？
这是仙女！！！
“Lisa姐，什么都不要，越简单越好，不要仙女不要漂亮，一个简单的，属于那个年代的妆就可以”
“好的。”
林如梦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向往自由、不畏世俗。
这真不拒世俗吗…
盛夏看着镜子里这间有些独特的裙子。
是吊带露后背没错，但是前面特意做成了布制抹胸。
真的可以完全接受吗？
“好了。”
她回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果然不一样了！
她的头发戴了发套，是个民国的齐耳短发，头发被紧紧的别在了耳后。
违和！
她要的就是违和，要的是与时代冲撞的美。
深呼吸。屏蔽掉所有人。
现在，她就活在那个年代。
经历了所有一切的，都是她。
盛夏的垂眸沉思，没有人打扰她。
徐暨刚进来看了她一眼，见Lisa打了个嘘的手势，轻点了下头，坐在隔壁化妆。
芭蕾……
她是一个不会跳芭蕾的人。
音乐剧曲目，音乐剧。
《关不住的女儿》她是知道的。
它是至今还在上演的最古老的芭蕾舞剧之一，反映了主张自主婚姻，反对等级门户的封建观念的故事。
纯朴善良，活泼可爱的农村姑娘丽莎不顾祖母的反对，爱上了长工科兰。可祖母却想把丽莎嫁给富有的磨坊主的儿子。科兰在长工们的帮助下，躲在了麦秸捆中混进了丽莎的家中，与她约会。为躲避突然回家的祖母，科兰躲进了储藏室。因缘巧合，祖母将不肯嫁人的丽莎也关进了储藏室。磨坊主带儿子前来订婚，打开储藏室的门，结果走出了一对恋人。祖母无奈之下，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且祝福他们。
沈佳期是看过音乐剧的，他一定会告诉林如梦这个故事。
这种打破封建和世俗，和林如梦是不谋而合的。
这是音乐剧，但没有弦乐和木管，换了钢琴独奏，音乐不是音乐。芭蕾也不是芭蕾。
盛夏深呼吸，抬眸。
徐暨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好了妆，就站在他身后。
他很高，穿了一身白衬衫，双戏肩带的背带裤。
有些英伦的打扮。
然后…
徐暨对着镜子里的她笑了。
不是那个温和有礼的徐暨。
而是那个，自信飞扬，光芒万丈的沈佳期。
她转身，抬头看了眼徐暨。
垂眸看着鞋尖，微侧了侧头。
抿唇笑了。
这是林如梦。
“我们去彩个排？”
“好！”
导演看了眼换好妆的两个人，连忙拉过人。
“我在跟你俩大致说一下，刚刚和徐暨沟通过了，一开拍，林如梦从这里近。这里会给一个你俩的背影。机子会拍你走过来。沈佳期会先自己弹一段天鹅湖的钢琴曲。”
盛夏认真的看着导演，点了点头。
“他这个要弹多久？”
“等下徐暨给你弹一遍你就知道了。”导演回答，“然后镜头会在对面，拍你们两个。他这边就一段，弹好了沈佳期回头，正好看到林如梦。”
导演看了眼两个人。
“两个人要有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然后林如梦走到沈佳期对面，沈佳期弹奏，林如梦跳舞。”
“要是没问题咱们先走一遍？你们适应一下节奏，找找镜头。大概…彩排个两次，咱们就要开始了。”
“好。”
“没问题。”
“来，各部门准备。”导演喊了一声，坐过去，“action。”
徐暨在弹琴。
盛夏进。
“好，停！”
徐暨和盛夏回头。
“就这一段，记住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回头看导演，“可以继续了。”
“各部门准备。”
“OK，林如梦走。”导演拿着麦，“记住大概眼神交流就是这个时间，不要太久。”
“好停，这个位置可以了。”
“沈佳期开始演奏，这时候钢琴挡着你的手，拍不到，也不用真弹，会有音乐放出来，来音乐放一下。”
“沈佳期注意不要一直低头看钢琴，要适当看下林如梦。”
盛夏没真的跳，走走停停，偶尔踮个步子。
“卡！”
两个人对视一眼，下台。
“就是这些，能记住吗？我们在顺两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