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盘散沙
……
瑶音并没有直接回答丁炼的提问，而是转而问道：“你认识百花谷的人？”
“本大爷友交四方，区区百花谷的人算什么？对了，你是如何知道方才那女人是百花谷的人？”丁炼奇道。
瑶音答：“百花谷内主修轻功和术法，其中术法这一项必须配合百花谷奇物续颜香方能大成，
而我正好闻出那女子身上有续颜香气味，加之他们如此喋喋不休追问缘由，故而判断是百花谷无疑。”
“厉害！”丁炼拍手赞道，“丫头你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心却比任何明眼人都明亮，本大爷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下一刻，他话锋一转：“可她是不是百花谷的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瑶音摇摇头：“没什么，随口说说罢了，只是你居然能与百花谷的人有关系，确实有些出乎意料，毕竟百花谷的人可不好相与。”
丁炼嘿嘿一笑：“丫头，我觉得你话里有话，似乎对百花谷没什么好感啊……”
瑶音道：“一个靠探人隐私获取自身利益的门派，靠一支笔搬弄是非的人，你觉得江湖上有多少人会对他们有好感？”
丁炼摸了摸鼻子，满不在乎地说道：“但你要换位思考，要不是百花谷存在，有多少名人轶事会随岁月流逝而消散？
如今武林天地人三榜排行，有多少不是百花谷多年探寻找出来的？还有要不是有百花谷的存在，武林中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怎会不敢轻举妄动？
凡事都有两面性，看开点就行了，不用非要钻那牛角尖。”
“如果只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伪善，那真是太可怕了……”瑶音说道，“江湖虽然残酷，但它不能只有阴暗面。”
丁炼反问：“那么如今的江湖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到底又是谁造成的呢？”
瑶音沉默了，这个问题她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不愿去提及。
“其他不说，就说这南武林，听闻以前这片都是武学世家，习武修行之人络绎不绝，出了多少武林名宿，即便北武林也不敢小觑，
但最近这十几年来，你也应该明白，各地的武馆都不教真本事了，就如同浑元门之流，全派上下都是废物，却偏偏受人器重，
反倒那些教授真本事的武行却连生计都成问题，究其原因，怕是有三点，有兴趣听么？”
瑶音没有答话，但还是微微轻点一下颔首，算是默认了。
“第一点，如今大量适合武者修炼的功法秘籍都掌握在宗门手中，民间寻常武馆，无根无萍又没背景，自然是接触不到稍微上点档次的秘籍开门收徒，
严格来说是宗门垄断了提升实力的资源，导致南武林民间近十几年再也没出过几个出色的人物，而在江湖上有名望的几乎都是那些宗门世家子弟。”
瑶音点点头，默认了丁炼的说辞。
“第二，各小门小派都开始利益化，几百年的太平早已让他们放下戒备安于现状，已经无心提升自己的实力，开始为金钱奔波，就如同浑元门那般，
用一套漏洞百出的理论开门收徒，目的就是为了榨干他们的利用价值，收取巨额财富。”
“嗯……”
瑶音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认同。
“第三嘛，自然是那些想要习武修炼的人怕吃苦，各个都想走捷径，虽然那些武馆的确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可以传授，
但人家所教那些拳脚基本功都是真功夫，可偏偏他们都梦想一夜成为扬名天下的大侠，让万人崇拜，你觉得这可能么？
所以综上三点，本大爷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如今的武林就如同一盘散沙，马上就要进入那种青黄不接的地步，
总有一日，他们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瑶音沉默半晌，忽然问道：“也就是说，你设这擂台目的就是想让世人认清那些骗子得真面目？”
“本大爷没那么伟大！”丁炼喝口酒说道，“本大爷也是个自私的人，这么做自然有自个儿的原因，不用把本大爷想成圣人，本大爷也不稀罕当圣人，
没听过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句话么？本大爷只信奉金钱至上的真理。”
瑶音摇摇头：“如果你真是这种人，就不会处理在莫怀声之事时，还给予他妻子足够过下半生的钱了。”
丁炼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想太多了，本大爷那是跟你做了笔交易，既然拿了你的酬金，就要把事办妥，在这点上本大爷还是很讲信誉的。”
瑶音闻言不再说话，转身轻点竹棒离去。
“这就走了？不再聊会么？”丁炼问道。
瑶音停下脚步，顿了顿侧头对身后的丁炼说道：“等你处理完这件事，我再来找你，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丁炼问道。
“到时我自会告诉你！”
瑶音留下一句话，肚子点着竹棒离开了。
“切，装神弄鬼，别以为长的漂亮就能让本大爷迁就你，想让本大爷免费给你办事，想都别想！”
丁炼坐在擂台边嘀咕一阵，贪婪的喝着葫芦里的酒。
“丁爷~”
就在这时，一名额头贴着块狗屁膏药的混混满头大汗的来到丁炼身边。
“有屁快放！”
丁炼正眼都没看那混混一眼，只顾继续喝酒。
混混凑到丁炼身边小声说道：“丁爷，出大事了，咱在外围设的赌局现在起大变化了。”
“怎么了？”丁炼闻言，登时起身一把拎起混混，瞪圆眼睛问道：“有人砸场子？敢在本大爷地盘上动土，他怕是活腻了，你去问问那混蛋，他母亲想要几分熟，晚上本大爷亲自连锅盖一起给他端去！”
混混摇头解释道：“不是的丁爷，您误会了，没人砸场子，只是现在大家都买乌里木赢了，这要出点意外，可是三倍的赔率啊！。”
“我擦！”丁炼破口大骂，“怎么这么快？看来真不能把他们当韭菜啊，必须要想办法，要不然本大爷可就赔大了，现在投注到了多少？”
“超过五千两了！”混混着急的说道，“丁爷快想个法子啊！”
丁炼背起酒葫芦，提着混混一通急赶：“知道了，先带本大爷去看看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