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青霞和薛冰,两只母老虎
“等我?”
陆小凤标志性的四条眉毛眉头微微抖了抖,心下一凛。
“是的,等你。”叶青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不知兄台找在下何事?”陆小凤神色异样问道。
“嗯,我想要你的灵犀一指。”
叶青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那样子就好像是在说‘嗯,我想喝水了,能把你的水给我吗’一般。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陆小凤心下这般想着,然后他的回答也很有趣。
“今日之前我还不知道阁下是谁,请恕陆某难以从命。”
并没有因为叶青想要他的成名绝学而生气,反而是给了这样一个很妙的答案。
那意思我和你不熟,你谁啊。
叶青当然听出了陆小凤话里的意思,这并不出他的心里所料。
虽然在这个世界里大侠们对神功绝学几乎毫无防范,君不见连叶孤城的天外飞仙被陆小凤偷学都毫不在意,但也没到随意遇到个陌生人就给的地步。
叶青神色恬淡,对这种情况丝毫不在意,微笑看了陆小凤一眼,说道:“陆大侠应该是在找一块绣着牡丹的手帕吧,我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
“你……你怎么知道?”陆小凤瞪起眼睛看着叶青。
难道此人是绣花大盗,或者绣花大盗的同伙?
无怪乎陆小凤会这么想,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起这样的猜想。
自己正在找丢失的手帕,立马就来了一个陌生人告诉你他知道手帕在哪里,世上哪来这么巧合的事情。
叶青不用看陆小凤的表情,仿佛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这人武功不高,但自认还有几分眼力,我曾亲眼看见这里来了一位母老虎,将一块手帕交给了吕洞宾。”
说到母老虎时,叶青望向陆小凤的眼神有些意味难明。
陆小凤眉毛一跳,忽地似想到什么,心中苦笑。
母老虎?
难道是薛冰。
也只有他最为亲近的这两个人串通好了,才能够从他的身边偷走东西。
司空摘星是他最好的朋友,薛冰是他喜欢的女人。
能够从他陆小凤手上拿走东西的,怕是也就这两个人了。
“多谢叶兄,今日算陆某欠一个人情!”陆小凤抱拳之后,然后看了一眼从尼姑庵里走出来的一个女道人。
“麻烦带路,我要去找吕洞宾。”
很难想像,就这么短短几句交谈,陆小凤心中已是对叶青先前的猜想去了大半。
而这也正是陆小凤最有趣的地方。
……
暮色更深了些,阳光的最后一抹余晖似乎快要散尽,正好照在庵堂后面的走廊上。
悠扬的晚风中,带着从远山传来的草叶芬芳,很是令人心怀舒畅。
江轻霞走得很慢,陆小凤也走得很慢,叶青也走得很慢。
自庵前见到陆小凤、叶青二人,江轻霞没有再说话,陆小凤和叶青也没有开口。
陆小凤没有开口是因为,他似已发现自己应该是个很不受欢迎的客人。
而既然是不受欢迎的客人,当然最好还是知情识趣些,闭着嘴为妙。
叶青没有开口是因为感觉很有趣,不是一般的有趣。
当随意找个人问路,而发现路人是自己的老情人是一种什么体验,特别是这还是自己似乎发生过负心薄幸的老情人。
想必这种感觉,陆小凤此时的感受最受。
他没有想到,他才从叶青那听到一个母老虎,此时又看到了另外一只母老虎。
江青霞,自然就是另外一只母老虎,还是和他特别关系的母老虎。
叶青见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自然该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静静地欣赏为最妙。
陆小凤身上似乎带着某种光环,那些漂亮的女人总是会和他有着某种关系,亦或者说将要会发生关系。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很令男人羡慕的事情,然而有时候桃花运多了可不一定是好事,说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桃花劫。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庵堂后庭院寂寂,看不见人也听不见人声,像极了这里的主人。
这里本来就是个寂寞的地方,寂寞的人本该早已习惯沉静。
江轻霞推开了一扇门,看了两人一眼,板着脸,道:“请进!”
陆小凤也沉着脸,道:“多谢!”
庵堂后的屋子里没有燃灯,似乎连夕阳都照不到这里来。
陆小凤慢慢地往里面走,仿佛每一步都得花费全身力气,竟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不敢走进这间屋子。
叶青淡笑看了两人一眼,倒是颇为随意迈步走了进去。
江轻霞冷冷瞥了落后的陆小凤一眼,冷冷地道:“这屋子里又没有鬼,你怕什么?”
陆小凤苦笑摇头。
江轻霞脸色更冷,道:“你摇头什么意思?”
陆小凤本来准备说些什么道:“你……!”忽然又变成讷讷不语。
江轻霞若有所思瞟了叶青一眼,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道:“一会儿再找你算账,你给我等着!”
接下来,自然是那一段熟悉的关于那条手帕的对话声响起。
叶青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切发生,安静地仿佛不存在一样,并没有参与进去。
特别是期间他往屋外看了一眼后,更加隐隐期待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如果说遇到一条母老虎已经是糟糕的事情。
那么比遇着一条母老虎更糟的事情会是什么?
这个问题以前叶青也不知道,不过他现在他一定会说,那当然就是同时遇着了两只母老虎。
陆小凤此时忽然觉得脑袋已比平时大了几倍不止,简直已头大如斗。
此时的江轻霞在笑着,不知何时还燃起了灯,灯光照到了薛冰脸上,薛冰的脸像寒冰,冰得比三九天的冰块还要冰。
发现自己的男人找以前的老情人,本已让人可气,而发现这个他找的老情人还和自己有着某种秘而不得宣的关系,岂不气上加气。
叶青发现,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时代,总有一些事是有共通性。
男人一旦遇着了女人,就好像是秀才遇见兵一样,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可言。
女人的心理,无论做什么事,抓住一点儿,只凭她高兴不高兴,你若要跟她讲道理,她的理由永远会比你大十倍不止,还让你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