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一年一度高校青椒论坛在即，这一年因为有路清川的加入，入场券很快就抢完了。甚至连历年每个班级都要委派的随行志愿者也成了竞争激烈的岗位。
叶灵兮能去全权归功于白羽的人脉圈，恰巧白羽书法社相熟的大三学姐负责安排这次活动的志愿者，也就顺势把她们两个安排进去。
论坛地点定在平城大学大报告厅。叶灵兮和白羽负责摆老师的桌签和矿泉水，第一天演讲内容中没有路清川的发言，台下来的同学也就跟着少了些，叶灵兮完成了分内的事，坐在台下认认真真听老师们的演讲报告。无奈的是赶上个口音极重的，口头语又多，叶灵兮听了一会儿不自主的就开始犯困，足足补了个美容觉。参加论坛的各高校教师水平也太参差不齐了，白羽怀疑这位的教师证是托关系考下来的。
等到第二天的论坛，从早上平城师范班车发车开始基本都以座无虚席霸场。
车上，后场间，会场大厅，全满。
白羽一度鄙视现在社会浮躁的变成颜值强走天下的时代，一度又感叹路清川这个人的魅力值的确不容小觑。
叶灵兮作为志愿者，从早上到论坛开始都没有机会和路清川说句话。人太多了，志愿者的工作量也加大了。
第二天的演讲只有上午半天，路清川作为演讲的最后一位压轴出场。
言语犀利幽默一直是他教学的风格，在演讲台上则更突出。论点明确，逻辑关系清晰。
“比起昨天那位普通话没过关的老师，路清川简直就是殿堂级的演讲水平！”白羽在一旁不由得感叹。
“本来就是殿堂级，和那位老师完全没可比性。”叶灵兮略带骄傲。
“瞧瞧你身后吧，迷妹可以绕着操场拍几排了，叶灵兮同学，希望这些压力能成为你的动力。”
“假想敌会有，但真实情况最重要吧。”
“你是说路清川的个人情况？”
叶灵兮点头。
“早上我问的哲学系的同学回复我说方乔瑜已婚，但老公应该不是同行，更不是咱们学校的。”
“真的？”兮叶灵兮激动，或许还有希望。
“可是如果，我说万一啊，路清川有女朋友了咱们现在也还是不知道。不如你去问问陆子文，陆老师肯定知道路清川的事。”
“没理由，也太唐突了。我也没想下一步能怎么样，所以先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学生。”
“叶灵兮，你怎么喜欢一个人都喜欢的这么佛系呢。”
佛系与否，叶灵兮不自评，只是她很清楚，如果一个人对她很重要，那就不要轻易做莽撞的事。
无心再和白羽开小差，台上的路清川声音沉稳磁性，听着就有种安全感。
演讲结束后台下报以雷鸣般的掌声，没错，的确是雷鸣般，震的主席台的白发苍苍的几位校长们一惊，一位正在喝水的差点把杯子扔出去。
“现在这学生怎么都这么热情了。”一位校长自言自语。
“这个路清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是个人才。”
“哦？”这位保住杯子的校长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留学，双学位，创业，回校授课，一路都很出色。听说还被平城师范的孟校长看中了，想让他做东床快婿呢。”
原来八卦并不是女生的属性，每个阶层都有属于各自领域的八卦爱好者，连高知的校领导们也不例外。
恰巧的，叶灵兮坐在这位校长身后的座位，对话内容听得很清楚。
台上的路清川鞠躬下台，舞台上似乎有种叶灵兮清晰感受的到，却触碰不到的距离感，这是路清川的人生光环，却距叶灵兮于千里之外。
年轻所以会幼稚，学习好但仅仅是大学校园的优等生，还未步入社会更说不上是哪个方面的人才，如果路清川不是她的老师，可能她与他都谈不上有什么交集。
叶灵兮此时理智的觉得，她的单恋有点儿不自量力。
可是一见钟情又何谈理性呢。
叶灵兮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她只知道，路清川的一个眼神，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她心跳加速。
结束了青椒论坛，按照惯例下午是参与教师的讨论时间。志愿者工作到中午就结束了。
几位志愿者中午一起在平城大学旁边的小餐厅吃了顿饭。
一共八位，四位是平城大学本校学生，四位是平城师范的学生。除了叶灵兮和白羽是同专业同班级的，其他人都来自不同年级和专业。
其中一位平城大学的男生最为活跃，大三市场营销专业的，皮肤黝黑，有个好记的名字，程都。整桌氛围都是他在带节奏。
一桌人从娱乐八卦聊到社会风气，从高考聊到读研再到就业，最后又聊到院校教授。
“今年你们学校的那位路教授可是本届人气最佳啊，我们班女生听了他的演讲，都打算下周去你们学校再蹭一节他的课听呢。”
“他可是出了名的优秀，我们本校最大的教室都座无虚席，你们要来得趁早，不然太火爆没位置。”大三的白羽学姐口中带着点儿骄傲的语气。
“有这么牛？”
“可不，不信你问问当事人，小白和灵兮都是他这届带的学生。”
白羽稳稳的点了点头，“劝你们对学术的敬仰之心可以有，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近水楼台的都已经爆满了。”
“我是真的想去听一听他的课，没掺杂什么其他歪念啊。”程都突然心生一计，“要不就下周一，你们帮我占个座，我去受受教育。”
“你一个人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帮你占。”
“那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
“可也不能白占吧？”
叶灵兮没月参与这个话题。
“你说吧，拿什么交换？”
“最近听说有个西餐厅不错，拿一顿午餐作为交换我觉得还算是公平吧。”
“叶灵兮，你不管管你旁边这位么，狮子大开口，听一节课要敲一顿西餐。”
“听者有份，我和灵兮一起的。”
“位置真的是很抢手，白羽的提议我觉得算很公平了，毕竟知识是无价的。”
“好吧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吧。”程都面带苦笑。
“要不是周一一早就是院长的课我也想去听听……”旁边两个平城大学的女同学略显遗憾。
和程都约好周一早上七点四十在大阶梯教室门口见面。
程都带了一副黑框大眼镜，早到了十分钟，亲眼见识了这位学校男神的粉丝量是多么可观。
兰晓雪这周终于抢到了第一排的C位。四个女生排排坐等着上课，碍于上周路清川课上说希望旁听的同学让出前排的位子，就给程都占了个中间偏后的角落，没和她们坐在一起。
先是总结了上周小作业的内容，分析了每个班级里内容较好的报告，指出了些不足。叶灵兮为首的小组在路清川夸赞的优秀的队伍里，毋庸置疑。
而她上周单独做的小论文也作为本周每个同学的随堂作业，下周统一交。叶灵兮原本小论文以为是罚她上课没认真听讲，没想到倒成了自己先于其他人的优待了。
课间休息依旧是雷打不动踊跃到讲台找路清川的提问时间。程都听了一节课，也对路教授的授课方式大加赞扬。跑到白羽和叶灵兮在的第一排聊天。
“我们学校要是有讲课这么有逻辑性的老师，估计就不用担心研究生生源的问题了。”
“你要考研吗？”叶灵兮问。
“我没那么远大的志向，就想赶紧毕业得了。刚才听他一通夸你，原来你是学霸啊。”程都双手抱拳状，“失敬失敬！”他本一副大众脸的样子，今天带了个眼镜更为普通，唯独身高体长占了优势。
“这位仁兄谬赞了。”叶灵兮也做了个抱拳的手势。
聊得挺开心的，和程都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在一起聊天，几乎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都在路清川眼皮子底下，看的挺清楚。
第二节课下课，程都从后排溜到第一排。
“到饭点儿了，这么主动。”白羽把东西收拾完，双肩背往后一背，“走吧。”
叶灵兮也收拾好书本，程都跟在两人后边。
“你说的那个餐厅远吗？”程都试探的问。
“不远啊，就在附近。”
“哦。”程都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叶灵兮觉得这个人还挺幽默的。
走着走着走到了学校的风味餐厅。
“不是说去外边吃西餐吗？”程都有点懵。
“来都来了，就这儿呗。”白羽径直往餐厅走。
“你傻啦，都来我们学校了还能让你请客嘛，我们尽地主之谊，白羽之前是逗你呢。”叶灵兮笑道。
“啊？”程都惊讶的张了张嘴，“白羽你太不厚道了，早说我早上就不吃饭了！”
白羽进餐厅找了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
“怎么是我不厚道，我请你吃饭，还不厚道了？”
“没没没……我是说你之前框我请吃饭……”程都的语气一下怂了点儿。
“不框你了，走吧，去我之前说的那个西餐厅，你请。”
“我错了……不说了……”程都彻底怂了，菜单都还给了白羽。
风味餐厅是学校新开的餐厅。一部分外包出去，是可以点菜的小餐厅。因为方便，味道不错，干净卫生，自开业就得到了学生们的喜爱。
程都是头一次来平城师范大学，吃过饭白羽和叶灵兮带着他简单的在学校里转了转。
临出校门，程都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对叶灵兮说，“我能不能也加下你的微信？”
“嗯？”叶灵兮第一反应是疑问，迅速回答道，“可以呀。”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学术知识，还能跟你探讨探讨……”
白羽在一边看透一切的表情，“拜托，这位师兄，你大三，和我们不是一个专业的，你确定有什么学术知识要和灵兮讨论？”
“市场营销和新闻传播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处啊！”程都狡辩。
叶灵兮确认了程都的好友申请。
白羽本想再多“刻薄”程都几句，看他老老实实的样子心里起了点儿善念，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