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人文新论》概要
孟建伟[1]
一、研究的目的、意义及方法
1.研究目的
本成果的最终目的是要解决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问题。本成果始终围绕这个中心问题展开。具体分以下三个步骤:
(1)弄清两种文化的分离和对立的现象、倾向和思潮是何时出现的、怎样产生的,其根源是什么。主要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通过对科学和人文及其相互关系的历史进行深入考察,从历史层面揭示两种文化分离和对立的来龙去脉及其根源(第一章);二是通过对科学与人文主义相互关系的研究,从哲学层面揭示两种文化分离和对立的科学观和人文观的根源(第二章)。
(2)探讨两种文化融合的基础问题和桥梁问题。主要从两个角度入手:一是从科学与人文的本性的角度,探讨两种文化究竟有何关联,何以能够实现相互融合的问题(第三章);二是从元科学及其使命的角度,探讨何以能够在两种文化之间架起相互沟通的桥梁的问题(第四章)。
(3)何以实现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主要通过三个途径来实现:一是构建一种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从而在哲学和理论层面推进两种文化的融合(第五章);二是提出一种同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密切相关的关于创新文化的理念,从而在科技实践层面实现两种文化的融合(第六章);三是提出一种同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密切相关的教育观和教育哲学,从而在理论与实践两个方面不仅促进科学与人文两种教育的融合,而且促进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第七章)。
2.研究意义
在理论上,有助于超越狭隘的实证主义、科学主义与狭隘的人本主义、人文主义,从而为新时代树立一种新的科学观、人文观及教育观;在实践上,有助于促进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融合,从而促进整个人类文化的普遍繁荣和全面发展,促进社会的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
3.研究方法
本成果打破学科之间的界限,广泛涉及科技哲学、外国哲学、中国哲学、伦理学、美学、艺术哲学、哲学原理、文化研究、科学史与人文艺术史等领域,做了较为深入的跨学科的研究。
二、成果的主要内容和重要观点
1.主要内容
在导论部分,主要探讨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融合的意义这个前提性问题。认为两种文化融合既是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又是一个重大的现实问题。两种文化的融合,无论对于科学与人文的共同繁荣与发展,还是对于经济与社会的全面进步,抑或是对于人自身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提出了科学的发展需要人文、人文的发展也需要科学,技术具有“科学”与“人文”两个维度,科学具有重要的精神价值和文化价值,人文具有重要的技术价值和经济价值等一系列观点。
第一章是本成果的逻辑起点。主要探讨两种文化的分离和对立的现象、倾向和思潮是何时出现的、怎样产生的,其根源是什么。认为从人类历史的源头一直到近代初期,科学与人文基本上尚处在某种紧密相连甚至浑然一体的状态。从17世纪开始,随着近代自然科学的逐步独立,两种文化之间的裂缝也逐渐浮现,但直到19世纪中叶,科学与人文的发展在总体上还是比较和谐的。启蒙运动主要表现的是一场新的文化综合运动,而不是文化分裂运动。堪称两种文化分离和对立的时期大致始于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发展在20世纪。其主要根源有三个:一是科学与教育的高度专门化与专业化;二是狭隘的科学主义与狭隘的人文主义的对立;三是科学对人、自然和社会的巨大影响(包括积极的和消极的、正面的和负面的影响)。这一章的特点主要是做了深入的历史考察和哲学分析,试图弄清两种文化分离和对立的来龙去脉。
第二章是本成果的切入点。探讨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需要寻找一个切入点。科学与人文主义之间的关系这一论题就是一个重要的切入点。对科学与人文主义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有助于深入了解各种科学观和人文观及其相互纷争,从而进一步理解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分离和对立的根源。作者将西方人文主义传统区分出三种不同形式,即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现代西方人本主义的人文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人文主义,并围绕“科学与人文主义”这个论题,分别做了批判性的考察。然后,又将考察的焦点会聚到“科学人文主义”,认为各种科学人文主义的观点大致可划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种是“传统型”或“正统型”,它显然同自文艺复兴以来的传统的人文主义以及后来的启蒙运动的精神相联系;第二种是“激进型”或“反叛型”,它显然同现代西方人本主义的人文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人文主义相联系;第三种是介于“传统型”或“正统型”和“激进型”或“反叛型”之间的“中间型”或“折中型”,其特点是既反对“传统”或“正统”,又反对“激进”或“反叛”,走的是一条不同于二者的中间路线。这一章的特点是,采用独特的视角和分类方法,围绕科学与人文主义这个议题,对各种西方人文主义和科学人文主义做了独到的考察和研究,并提出了自己的批判性的见解。
第三章探讨两种文化相融合的基础问题。要实现两种文化的融合,首先需探讨两种文化相融合的基础问题,也就是探讨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究竟有何关联,何以能够实现融合的问题。作者选取人文文化中两种最为典型的文化,即艺术和人文学科,来揭示人文与科学之间的关联,认为不论科学与艺术在直观上和形式上有多大差别,这种差别都只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科学包含着重要的艺术因素,艺术也包含着重要的科学因素,二者之间有着深刻的关联;人文科学既具有科学性又具有人文性,它本身就是科学与人文的纽带和桥梁。接着,作者又进一步探讨了科学与人文在价值上和精神上的关联,认为科学与人文的关联不仅是多方面的,而且是深刻的。这种关联不仅体现在两种文化的最终成果和方法论上,而且更重要地体现在两种文化的价值和精神上。特别是,站在价值论的高度,人们能够清楚地看到两种文化及其精神的一致性和不可分割性。科学不仅具有重要的认识价值和技术价值,而且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和精神价值;反之,人文不仅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和精神价值,而且具有重要的认识价值和技术价值。科学在追求着真理的同时,也在追求着美与善;反之,人文在追求着美与善的同时,也在追求着真理。这是实现两种文化融合的最深刻的基础。这一章的特点是,从多个角度深入探讨了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关联,特别是从新的视角阐述了科学的价值与人文的价值、科学的精神与人文的精神及其相互关联。
第四章主要探讨如何在两种文化之间架起桥梁的问题。要实现两种文化的融合,不仅需要从科学与人文的本性的角度,探讨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在本性上究竟有何关联,何以能够实现融合的问题,而且更重要的是,还需要从元科学及其使命的角度,探讨何以能够在两种文化之间架起相互沟通的桥梁的问题。作者分别探讨了科学哲学、科学历史学、科学伦理学和科学美学等元科学的学科发展及其使命,目的是使它们真正成为沟通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桥梁。认为要使科学哲学真正成为沟通两种文化的桥梁,应当突破传统的科学哲学的狭隘框架,从科学哲学走向科学文化哲学;要使科学历史学真正成为沟通两种文化的桥梁,应当从根本上克服狭隘的科学主义和实证主义的历史观,真正将科学史放在更为广阔的人类文明史的背景中加以考察,实现科学史与人文史的融合;科学伦理学无论对于推动科学、伦理与社会的发展,还是对于防止或克服科学技术对人、自然和社会潜在的或已经发生的负面影响,都负有重大的使命;科学美学的意义也是双重的:一是在理论上展开关于科学与美学、科学与艺术之间的交流和对话,二是在实践上促进科学技术与人文艺术的有机结合,从而为人类社会创造更好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这一章的特点是,对各门元科学的学科发展做了新的构思,并赋予其成为沟通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桥梁之重要使命。
第五章着重构建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第五章是对第四章的进一步深化。要实现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仅仅依靠各种元科学在两种文化之间架起桥梁,是远远不够的,关键是要构建一种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从而在理论上特别是在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层面深层次地解决两种文化的融合问题。作者对科学、文化及其价值,特别是对科学文化做了深层探索,认为所谓文化,在本质上属于精神生活(特别是精神创造)的范畴。它包括形而上之“魂”和形而下之“体”两个层面,是二者的有机统一。科学在本质上也是一种文化。科学的精神、理念、理想和价值观属于科学文化的形而上层面,是科学文化之“魂”;而技术的、实证的、数学的或逻辑的东西属于科学文化的形而下层面,是科学文化之“体”。正是形而上和形而下两个层面的有机统一,才构成活生生的科学文化。科学文化同别的文化一样,不仅具有形而上的作为社会精神高地的价值,而且具有形而下的作为现实生产力的价值。接着,作者探讨了关于科学哲学的性质和定位问题,认为科学哲学既具有科学性,又具有人文性,但归根到底属于人文学科;科学哲学既具有世界性,又具有民族性,从某种意义上说,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科学哲学既具有学术性,又具有现实性,关键是要从重大现实问题中寻找和发展新的理论增长点和学术制高点。沿着这个思路,作者对科学文化哲学做了纲领性的建构,认为科学文化哲学是一种新型的科学哲学。从科学哲学到科学文化哲学的转变,是根本性的范式转变。这种范式转变包括四个方面的含义:(1)从知识论到文化论。科学文化哲学将彻底突破传统的科学哲学的知识论的框架,转向对科学做文化论的研究。(2)从“小哲学”到“大哲学”。科学文化哲学将不再局限于就科学而研究科学,而主张不仅要在整个人类文化的背景中来考察科学,而且要从人(创造者)和人性的高度来研究科学。(3)让学院哲学面向社会现实。科学文化哲学将不再满足于自我封闭的学院哲学的逻辑体系,而强调面向社会现实,以新的科学观、文化观及教育观引领科学、文化及教育,从而推动社会的全面进步。(4)使科学哲学中国化。科学文化哲学将不再沿袭西方科学哲学的老路,而倡导在借鉴和吸取西方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致力于走中国自己的科学哲学道路。其中,科学生存论研究是科学文化哲学的一个重要范例。它将科学哲学与生命哲学融为一体,充分体现西方思想和东方智慧、科学哲学与人文哲学、形而下研究与形而上探索的结合,真正将自然的发现与人的发现有机地统一起来,变成一种以生命为本体的科学哲学。这一章的特点是提出了自己的一种富有原创性的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这是实现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融合的最关键的一步。
第六章主要研究科学与创新文化的关系问题。如果说,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的构建侧重于从理论层面实现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那么,科学与创新文化的关系的研究则侧重于从实践层面实现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当然,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同创新文化的理论与实践又有着深刻的关联。一方面,创新文化的理论与实践,需要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来指导;另一方面,创新文化的理论与实践,又有助于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的构建。作者探讨了自主创新与创新文化、创新文化之魂、创新文化与科学观的转变、从实证管理转向人文激励、科学生活的人文复归等问题。认为:(1)关于自主创新的问题,不仅仅是科技领域和产业领域需要应对的重大问题,更是整个国家和全社会都要应对的重大问题。使走自主创新道路真正成为一种国家意志和民族精神,关键是要在全社会呼唤、培育和营造一种持久而深入人心的创新文化。科技领域的创新文化,不仅要充分体现科学之魂即科学精神,还要充分体现人文之魂即人文精神。(2)创新文化之魂是科学之魂和人文之魂的融合,即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融合。(3)创新文化呼唤科学观的转变。当代流行的实证主义科学观和功利主义科学观,具有很大的偏颇性。这种偏颇性同创新文化的理念是根本不相容的。要建设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创新文化以推动科技创新,首先应当克服并超越这两种狭隘的科学观,树立新的更加全面的科学观,实现科学观的根本性转变。(4)实证管理是一种以知识为本而不是以人为本、崇尚实证而不是崇尚创新的科研管理模式。它的理论基础是实证主义的科学观。随着科学观的重大转变,即从以知识为本的科学观向以人为本的科学观的转变,科研管理模式也应实现根本性的转变,即从实证管理向人文激励的模式转变。新的科研管理观不仅主张将以人为本和崇尚创新当作科研管理最核心的价值理念,而且强调要将其融于科研体制和机制中,变成整个科研领域乃至全社会的意志和精神,从而形成一种最大限度激励人们去创新的文化。(5)科学生活的人文化是一个被长期忽视的重大问题。这个问题之所以被忽视,既同知识论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密切相关,又同工具论的科学观和科学价值观密切相关。从生存论、文化论和生命哲学的观点来理解科学,开启了研究科学的新视角和新维度,有着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在理论上,有助于深刻地揭示科学的文化之根和生命之根,揭示科学的人文本性,从而树立一种新的科学观、科学哲学观和科学价值观;在实践上,有助于促进科学生活的人文复归,实现科学生活的人文化,从而切实推进科学的进步。这一章的特点是,提出了一种同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密切相关的关于创新文化的理念。这又是实现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融合的重要一步。
第七章聚焦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相融合的问题。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分离和对立最主要的根源之一在于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分离。因此,要实现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就需实现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融合,而要实现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融合,不仅要构建一种科学与人文相融合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而且要构建一种科学与人文相融合的教育观和教育哲学。作者探讨了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相分离的根源,认为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相分离,不仅应当归咎于狭隘的教育观,而且归根结底应当归咎于狭隘的科学观和人文观。包括实证主义和功利主义在内的狭隘的科学观与包括现代西方人本主义和现代新儒家在内的狭隘的人文观,不仅是导致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相分离的重要根源,而且是导致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相分离的重要根源。只有从根本上转变狭隘的科学观与人文观,才能从根本上转变狭隘的教育观,从而真正实现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的融合。接着,作者着力探讨了教育观的转变,即从知识教育向文化教育的转变。认为知识教育是一种以知识为本的教育,其理论基础是狭隘的知识论的教育观和科学观。随着科学观从知识论向文化论的转变,教育观也面临着重大转变。新的教育观将倡导一种真正以人为本的教育,即文化教育。这种新的教育观将更加凸显人文精神,强调在人类所有的文化活动中,教育应当是最具有人文意义的活动,理应最具有人文精神。站在人文精神的高度,我们将在有关教育的目的、方法和内容等一系列问题上获得许多新的灵感。这种新的教育观将更加凸显生命,强调教育不仅要强化技术层面的训练,而且更要切入生命层面,包括科学与人文的生命、教育者的生命和受教育者的生命。正是这三种生命的不断交流、对话和融合,构成“教育的生命”。这种新的教育观将更加凸显幸福,强调在教育与幸福之间有着深刻的关联。从最美好和最深刻的意义上说,所有的教育都应当是幸福教育。幸福教育既是一种目的论,又是一种方法论。它将生命教育、文化教育和创新教育三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并建立在幸福论的基础之上,从而让人们最大限度地在教育中真切感受幸福,又在幸福中切实获得教育。这一章的特点是,既将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分离和对立同科学与人文两种教育的分离和对立结合起来加以探讨,又将科学观与人文观及其转变同教育观及其转变结合起来加以探讨,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一种使科学与人文相融合的教育观和教育哲学,从而不仅促进科学与人文两种教育的融合,而且促进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
2.重要观点
(1)两种文化分离和对立有其重要的历史节点和发展演变的逻辑。堪称两种文化分离和对立的时期大致始于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发展在20世纪。其主要根源有三个:一是科学与教育的高度专门化与专业化;二是狭隘的科学主义与狭隘的人文主义的对立;三是科学对人、自然和社会的巨大影响。
(2)西方人文主义传统可区分出三种不同形式,即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现代西方人本主义的人文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人文主义。科学人文主义也可划分为三种类型:一是“传统型”或“正统型”;二是“激进型”或“反叛型”;三是“中间型”或“折中型”。对它们的分别考察和研究,可揭示科学与人文主义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3)从科学与人文最深刻的本性上看,科学与人文有着深刻的关联。具体表现为:科学与艺术的关联,人文科学的科学性与人文性,科学与人文的价值关联和精神关联,等等。这是两种文化融合的基础。
(4)元科学的重要使命在于,在两种文化之间架起相互沟通的桥梁。而要肩负这一重要使命,科学哲学应当突破传统的狭隘框架,从科学哲学走向科学文化哲学;科学历史学应当从根本上克服狭隘的科学主义和实证主义的历史观,实现科学史与人文史的融合;科学伦理学要在真与善之间架起桥梁,从而推动科学、伦理与社会的共同进步;科学美学要在真与美之间架起桥梁,促进科学技术与人文艺术的有机结合,从而为人类社会创造更好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
(5)构建一种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从而推进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在哲学和理论层面的融合。要实现两种文化的融合,关键在于如何理解科学。如果不把科学理解为一种文化,那么,要实现两种文化的融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关键是要构建一种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这种人文化的科学观的核心是,科学同人文文化一样,也包括形而上之“魂”和形而下之“体”两个层面。科学的精神、理念、理想和价值观属于科学文化的形而上层面,是科学文化之“魂”;而技术的、实证的、数学的或逻辑的东西属于科学文化的形而下层面,是科学文化之“体”。因此,它不仅具有形而上的作为社会精神高地的价值,而且具有形而下的作为现实生产力的价值。这种人文化的科学哲学可称为科学文化哲学。它将彻底突破传统的科学哲学的知识论的框架,转向对科学做文化论的研究;将不再局限于就科学而研究科学,而主张不仅要在整个人类文化的背景中来考察科学,而且更要从人(创造者)和人性的高度来研究科学;将不再满足于自我封闭的学院哲学的逻辑体系,而强调面向社会现实,以新的科学观、文化观及教育观引领科学、文化及教育;将不再沿袭西方科学哲学的老路,而倡导在借鉴和吸取西方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致力于走中国自己的科学哲学道路。它将最大限度地体现西方思想和东方智慧、科学哲学与人文哲学、形而下研究与形而上探索、自然的发现与人的发现的有机统一。
(6)提出一种与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密切相关的创新文化的理论和实践,从而推进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在科学活动、科学实践和科学生活层面的融合。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同创新文化的理论与实践密切相关。关于创新文化之魂、创新文化与科学观的转变、从实证管理转向人文激励、科学生活的人文复归等问题的探讨,都离不开这种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这种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在科技实践活动中的贯彻和运用。这些问题的研究不仅有助于培育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相融合的创新文化,而且有助于在科学活动、科学实践和科学生活层面实现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
(7)提出一种与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密切相关的教育观和教育哲学,从而推进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在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层面的融合。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又同科学与人文相融合的教育观和教育哲学密切相关。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必然要呼唤科学与人文相融合的教育观和教育哲学。而科学与人文相融合的教育观和教育哲学,必然要呼唤从知识教育向文化教育的转变,必然要强调在教育中更加凸显人文精神,更加凸显生命,更加凸显创新,更加凸显幸福,从而在有力地推动科学教育与人文教育相融合的同时,也有力地推动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相融合。
三、成果的学术创新、应用价值以及社会影响和效益
1.学术创新
(1)对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分离和对立的现象、倾向和思潮做了深入的历史考察和哲学分析,并揭示了其多种根源,特别是科学观和人文观的根源。
(2)多角度地揭示了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关联,并探讨了如何在两种文化之间架起桥梁的问题,从而在理论上为两种文化的融合奠定了基础。
(3)通过构建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以及同这种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密切相关的关于创新文化的理念、同这种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密切相关的教育观和教育哲学,从而在理论与实践两个方面阐明了实现两种文化融合的途径。
2.应用价值
(1)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的构建,有助于更加全面而深刻地理解科学,理解科学的根源、动力、目的、意义和价值,特别是理解科学与人文之间的深刻关联,从而最大限度地利用人文的力量推动科学的进步,特别是通过创新文化推动科学的进步。
(2)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的构建,不仅有助于更加全面而深刻地理解科学,而且有助于更加全面而深刻地理解文化,从而使科学不仅作为一种生产力,而且作为一种文化的力量来推动社会的全面进步。
(3)人文化的科学观和科学哲学的构建,特别是与之密切相关的教育观和教育哲学的构建,有助于使教育更加充满文化,充满人文精神,有助于使真正意义上的文化教育、生命教育、创新教育和幸福教育成为可能,从而有助于最大限度地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3.社会影响和效益
(1)本成果研究过程中公开发表前期成果34篇,其中CSSCI学术论文20篇,CSCD学术论文1篇,被引用共813次。
(2)被《新华文摘》《中国社会科学文摘》《高等学校文科学术文摘》和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转载或论点摘编共37篇(次)。
其中,被《新华文摘》全文(长篇)转载6篇,论点摘编5篇;被《中国社会科学文摘》全文(长篇)转载5篇,论点摘编1篇;被《高等学校文科学术文摘》论点摘编1篇;被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全文转载16篇,论点摘编3篇。
(3)被《光明日报》《中国哲学年鉴》《北京社会科学年鉴》《中国学术年鉴》《科学导报》《中国教育报》《教育文摘周报》《素质教育大参考》《教育导报》《今日教育》《教育时报》等转载或论点摘编共10余篇(次)。
(4)1篇学术论文入选《新华文摘·精华本》(哲学卷)。
(5)1份报告被收入全国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成果要报》。
(6)一些成果已通过开设课程、演讲和视频播放等形式对社会产生了较大影响。
注释
[1]孟建伟,中国科学院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