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灰色天空

初三中考，别的同学都争先恐后的多抄一点。只有我，无心抄袭，所以我不是一个好孩子，最后，我带着自私的梦想走进了高中，还有家里的择校费。

梦想，可以支撑多久呢。我开始了高中的军训，有了初中的教训，我不再强迫自己去迎合讨好别人。这样一次二次还好，时间久了，我自然成了寝室的众矢之的。慢慢的，我开始成为她们的对立面，而她们对我的攻击，也愈演愈烈。彼时，我自然在重压下没有停止手淫的毛病。

有时候是在匆忙的早晨，有时候是在凄凉的黄昏。有时候是在三更半夜，有时候是在闲余课间。她们的碎言碎语，总会跨越万水千山，游走至我的耳边。而那个时候，我的母亲依然告诉我要忍耐，忍耐，是啊，就是这种忍耐，让我确信我患上了抑郁症。而且，逐步加深。人是不能相通的，你怎么可能懂我的痛苦呢，我怎么可能懂你的轻浮呢。人是无法相通的，我也一样。从天坛跌落凡间，所有人在一夜之间，忘记了我的荣耀，而那时，我只是一个学渣，和疑似自闭症患者。

无数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家人都是粗糙的农家人，不懂慰藉娇弱的心灵，一颗少年之心，时常在北风里凋零。

我的心，伴着刺耳的笑，颤抖，无助，无奈。多年以后，还是不能驱散。

在一个平凡的日子，心结一下子扭打在一起，我带着扭曲的神经，走向门卫的大门，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我说不上来的表情，那是中年人的表情，潇洒，却充满束缚，快乐，却备受痛楚。

我怯弱而勇敢的撒谎，我镜片后的眼睛是那么忠诚，他假装的质疑一下，便放我离开了校门。我像出笼的鸟儿，一夜之间，选择了自己的命运。我还足够小，可我的痛苦，它足够深。

我拨通了爸爸的电话，比那更刺耳的，是妈妈的怒骂。我带着无知，带着微愠，带着狂妄，带着想象，走在超市狭小的过道，我跟老板说“我不念了，我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我忘了我的表情了，一定很潇洒，很快乐，我忘了我的呼吸了，少年才有的青涩，青涩里带着坎坷。

北风吹过小镇，六月的微风让我感觉寒冷，我的心像从紧绷放松了一般，我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时至今日，痛苦的模样就像在墙板上勾勒，刻骨而清晰的颜色。

彼时，我认为那就是最糟糕的人生。

夜色笼罩着崎岖不平的路径，车子穿过了县城，一路上爸爸时而和司机搭讪。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和焦灼。而我，沉默，死一样的沉默，焦灼，早已麻木了骨骼。

天就从暗到黑，到墨。妈妈是农村妇女，她的认知里，人生是没有第二次选择的。当时，我也那么觉得。所以我也带着愧疚，决定要靠双手赚钱，不想再依附家里的一针一线。我甚至还做好了打算，而全然忘了听妈妈无休止的批判。

这是丢脸，我知道啊，这是丢脸，可，我没有选择。妈妈，我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