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醒来
凯厄斯将沫安小心的放在复古的床上,这张床他从来没睡过,放在房间里仅仅是为了摆设罢了,如今,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房里的没有灯光,但不影响他视物。凯厄斯趁着她还没醒,伸手偷偷地抚摸她的脸。如他想象的那样温暖、柔软、光滑,她的脸上,还有细小的绒毛,这些都告诉他她是有生命力的人类,她很弱小,需要他精心呵护才能维持她的生命。
她的肤色很白,因为贫血,或者因为一些别的事让她很苍白,他千年无波澜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他的以为他的伴侣应该过着很好的生活才不想被他找到,如今看开,似乎并不是这样,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的瘦弱呢?
他又有些庆幸,幸好他及时的找到了她,他昨日,差点就让人杀了她,还好,上帝让她躲过了,还让她走到了他的身边。从此,他一定会好好地呵护她,疼爱她,他能给她所有她要的一切,只要她乖乖的和他在一起。
她的眼睛还紧紧的闭着,凯厄斯低下头,嘴唇小心的触碰她的脸,她呼出来气撒在他的脸上,心里变得很柔软,看着她的样子,他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他想起刚才她见到他们那惶恐如小兽的眼睛,那样的无助又可怜。若是此时醒过来,看到他靠的如此之近,大约又会看到那样惊恐的眼神吧。
“叮叮叮!”
手机在沫安的衣兜里震了起来,凯厄斯从里面拿出来,上面是方正的华文,她来自遥远的东方,那个地方他从未去过。
这个手机刺耳的铃声吵醒了她,凯厄斯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看她会如何面对陌生的环境。
沫安堂皇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漆黑。她茫然的坐起来,手却触碰到上好的丝质被单,脑袋慢慢的清醒过来,慢慢的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到现在都不敢确定那是不是一场梦。她的手怯弱的往边上摸了摸,边上并没有什么东西,身上床单的触感告诉她,她此时并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她定的酒店的那张床。也就是说,她此时并不在她所熟悉的环境里。
她偷偷的捏了一把手心,有微微的刺痛感,顿时她的心里蔓延出了一种浓浓的恐惧,她确定此时她的确不是在做梦。今日在古堡大堂的那种恐惧又回到了她的心头,她越来越恐慌,现在一片漆黑,她根本看不见任何的东西,这种未知感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现在脑子根本不受她驱使,她不由得想起去年她和朝禾作死看的一部鬼片,里面的场景也是漆黑一片,如同现在一样。
想到里面的画面让她浑身颤栗,她宁愿成为阿罗他们的甜点,也不想成为那部影片里鬼怪的猎物。
她抱紧手臂,身体往后仰想要躲进被窝里。眼前黑暗,她至少想等一丝光亮出现。她往后靠的时候,背后靠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转了转脑子,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她身后的那个东西似乎会动,沫安本能惊恐的挥舞着手,试着触碰那个东西。
这个东西僵硬像是一块石头,可纹理又让她觉得并不是。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穿着衣物,她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个不明的东西,是活着的。
她的手不听指挥继续在上面抚摸,然后她摸到了衣服上的扣子和领结,再往上,是一个人的脸孔,但这个脸孔,是冷冰冰的,他没有任何活着的气息。
“嗯?”这个人发出了一丝丝的声音,似乎很愉悦,声音极为高雅。
他冰凉的手握着沫安不安分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沫安乖乖的不敢再动了。
她试探的发出疑问,“你是谁?”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颤抖,手也不自控的冒出冷汗,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男人,而她此时在他的床上。
猛然想起了她在晕倒前,有个男人向她靠近,还有那只向她靠近的手,她整个人又被恐惧的激起了一身的鸡皮。
男人另一只手从她的侧边穿过,熟稔的环住了她的腰。沫安闻到了他身上的木香味,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冰凉和僵硬。她更加紧张,浑身忍不住颤抖。她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她试着往边上挪动,男人见她如此却将她抱得更紧。他的头靠着她的头,他的头发垂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她不敢再动,老老实实的维持这样的坐姿。
“他到底是谁?”
心里的声音一直在叫嚣,可她不敢再问,怕激怒了他。
男人忍不住轻笑出声,沫安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从来没觉得女人原来这么可爱。
灯光在刹那间亮起,沫安眯着眼睛适应光线,然后迅速的转头看向搂着她的男人。
男人铂金色的齐肩长发慵懒的耷拉在耳后,还有几缕垂在他光洁的脸上,显得精致的脸庞有些消瘦,可又恰到好处的俊朗。他的眼睛如同红宝石一样散发出高雅的光。笔挺的鼻梁下是血色的双唇,此时它正勾勒出舒心的弧度。
沫安眨眨眼掩饰自己心理的惊慌,他是凯厄斯,真的是那个在大堂里走进她的男人!
她又想尖叫又想晕过去了。
“你很害怕?”
沫安惶恐的脸倒映在他红宝石的眼眸里。他伸手抚摸沫安的脸,像是在安抚她。他不希望她这样抗拒他,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对他的感情像他对她一样浓烈而深情。
他的手很冷,沫安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她退缩的动作似乎惹了男人不快,他的眸色暗了下来,手握成拳头,然后不甘心的放下。眼睛始终盯着沫安,里面蕴藏着不知名的波动。
“哈?”
她尝试着回应他,他刚才说的是Y国语,沫安听不懂。但她发出声音就后悔了,这么嘶哑刺耳的声音,会不会让他觉得不愉快?刚才凯厄斯的言语她虽然没听懂,但他的举动让她知道他没有恶意,至少,此时他不会吸干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