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狗血
冉灯尾一到酒店房间，提起腿就向跟在后面的黑影扫去。不管打得到还是打不到，这样做她心里畅快！
她本以为自己腿会穿过黑影的身体，没想到腿仿佛撞上了棉花一般，这一踢，黑影就被踢到了墙上趴着。
而对于黑影来说，这一腿却如千斤般重。它也是第一次被人碰到，本以为她只是恼羞成怒，随便一踢，它没当回事就没躲。要是知道她那么厉害，照那一腿的速度它完全可以避开的！
冉灯尾知道它不再是威胁后，就不紧不慢地拿起《万物万千》。
“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滴血哦。”
吸血鬼。她能不能砍它。
“不行哦，再砍就坏了。”
冉灯尾认命地滴了两滴血，现在整只手都有光荣的伤口了。
“这是鬼呢。”
“然后呢？”冉灯尾等下文。
“滴血哦。”书灵老实地说。
“你是魔鬼吗？两滴血就换来四个字？”
“是不是觉得很划算，不用夸我哦。”
“我想砍死你。”
冉灯尾算是明白这书灵的死要血的德性了。问一个问题两滴血，难度大的还要加血。
“给你三滴血，给我讲解决它的办法，之后给我讲讲这个世界到底都存在些什么东西。”都有树妖和鬼了，哦，还有它这本书灵，冉灯尾觉得她不认识这个生活了20年的世界。
“这是亏本买卖哦，至少要五滴血呢。”书灵一心想把修炼功法亏掉的血赚回来。想当初，它要是坚决一点，没有臣服于破魔剑的淫威下，它也不会损失它珍藏多年的宝贝。
冉灯尾真不明白它从哪里学来的淘宝客服语气。它难道不知道这已经过时了吗？
“过时了吗？那我改改。”书灵被冉灯尾唤醒后，第一时间就被这个时代的淘宝客服态度折服了。如果它秉持和淘宝客服一样的服务理念，绝对不愁换不来钱，哦不，是血！
“小妹，五滴血买不买，都亏本咯，看你长得乖才这样卖给你。”
冉灯尾：“……”
这哪来的卖菜大妈？还不如淘宝版本。
“你好难将就，我们难道不应该是彼此的翅膀吗？”书灵觉得委屈，它想多吃点血怎么就那么难？
“四滴。”冉灯尾还了价后，又一脚把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黑影踢飞在墙上。
“不行，怎么也得五滴，小妹，你不要看你长得乖，就可以得寸进尺啊！”
“三滴。”
“哎哟，小妹，不是我说，我这是小本买卖，这样我得亏惨咯！五滴。”
“两滴。”
“行行行，这样好吧，四滴，四滴就四滴！可以了不？这个小妹真是会过日子……”
得到四滴血后，书灵才心满意足地给冉灯尾一个除鬼的口诀。口诀冉灯尾记住后，立刻就在黑影身上实验了一番，最后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
完全没用，还没有一脚来得实在。
“垃圾卖家。”被坑的冉灯尾心里默念。
“不要诋毁我好吗？人家也是有自尊的！明明是你太弱了！”
“伪劣产品。”
“你这人怎么这样的哦，你再说人家就不理你了！”书灵觉得自己委屈，明明这个除鬼口诀很厉害的，为什么到她嘴里就不灵了呢？肯定是她的问题，一定是她自己太弱了。
“把血还给我。”
“哪里有还的道理，没有。”
“那你换个口诀。”
“行吧，再换一个。”
新口诀立马跃然纸上。
冉灯尾在这里运用了留面子效应。留面子效应是指人们拒绝一个较大的要求后，对较小的要求接受的可能性增加的现象。这个效应一般起作用于关系较近的双方，为了补偿对方，一般对方提出的第二个较小的要求基本会答应。她不知道对书灵有没有用，毕竟对方不是人。
没想到书灵吃这一套，果然是学了太多人类习性的原因吗？
冉灯尾试了试新的口诀，也没有什么效果。
冉灯尾正准备责问书灵时，黑影小心翼翼地说话了：“大佬，你刚才念的口诀是准备超度我吗？”
超度？
冉灯尾心想，我是想灭了你。
“对，你有什么话说吗？”冉灯尾说谎面不改色。
口诀没用，这鬼怎么驱？
不过看它能沟通，一会儿劝劝让它离开。
“大佬，你别超度我啊！我还没报仇啊！我死不瞑目啊！”黑影立马哭嚎着上前抱住冉灯尾大腿。
“别说，我不想听。你要报仇身后就是大门，慢走不送。”
黑影没想到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如此冷漠地拒绝她！难道不是应该对它同情心泛滥，眼里含着泪水，安慰它一定帮它报仇吗？
不过，刚才那两脚是真的狠。这样一想，黑影觉得她的果断拒绝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大佬，只要您帮我报仇，我给您做牛做马！”
黑影用上敬称，准备笼络诱惑冉灯尾。
“不需要。”
这鬼有什么用？
“我给您钱！”
“冥币吗？”冉灯尾笑。
“不，我家有钱的，我叫我爸妈给您钱。”黑影连忙解释。
“你爸妈看得到你？”如果能看到，它就不会在这里求她了，直接让它爸妈帮它就好了。所以这鬼的爸妈肯定看不见它，难道让她去给两老说，你死去的孩子叫你们给我打钱！
会被打的，好吗？
“不是，大佬您这么厉害，难道不能想个办法让我爸妈见到我吗？”
这鬼还真是人变成的，死了也在算计人。
冉灯尾不仅要帮它报仇，还要帮它和它爸妈来个大团圆见面，想得真美。
“先说说你有什么仇？”
黑影悠悠地坐在地上，凄怨刺耳的控诉从嘴里冒出：“在遇到他时，我的生活算是无忧无虑，平平静静，虽算不上多姿多彩，但也怡然自乐。可是，自从我答应他的热烈追求后，一切都变了。本最初我对他感情不深，可架不住他的嘘寒问暖，照顾关心，最终我完全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迷失了自我。甚至被他哄骗沾染上了毒品。没有钱的我只有向爸妈要，由于要的次数太多，数目又大，爸妈最终发现我在吸毒，于是劝我去戒毒所戒掉毒瘾。”
“可我哪里肯，加上他的哄骗，我与爸妈彻底决裂了。”
冉灯尾听到这，叫了声停，问：“你们都决裂了，你爸妈真会给钱？”
没错，爱恨情仇她不关心，重点是钱；是的，她就是这么俗。
黑影一愣，最后还是缓缓答道：“我是爸妈唯一的女儿，他们始终是爱着我的。”
这意思是会给。
“你继续。”冉灯尾点头示意。
“那男人看我拿不出钱后，就把我甩了！找了下家。可是这时我又怀上了他的孩子，哪里肯罢休，于是找他理论，他打了我一巴掌，说他只是玩玩，叫我别认真。我心灰意冷下，准备跳楼自杀，可是我想到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孤独老去的场景时，便觉悟了。我决定打掉孩子，痛改前非。”
“就在我准备离开天台时，有人把我推了下去，我掉下去的瞬间，看到他一人站在天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今天吃饭时，那对情侣的男方是你前男友？”
黑影点头。
“你一直跟在他身边想报仇，却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
黑影使劲点头。它要是能伤害他，它早就让他生不如死了！何必看他和其他女的甜甜蜜蜜亲亲我我。
“那你为什么向我吹气时，我能感觉到冷呢？”冉灯尾觉得要是继续被这鬼吹下去，她绝对会被冻死。
“我不知道，我跟着那贱人一年了，他一点都感受不到我的存在。不过，大佬您不一样！您一进来，我就注意到您那非凡的气质了。”
“哦？什么样的气质？”
“大佬您身上有股香甜的味道，做鬼一年，除了报仇别无他想，可您勾起了我的食欲……”黑影观察着冉灯尾的脸色，见她神色没有异常，就继续说道，“可我是好鬼啊，怎么会吃人呢？于是我就多看了您两眼，然后被您的气质折服了。”
是看冉灯尾看得见它，捉弄她好玩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