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寒华山
书灵不解：“为何人类不喜欢人类？”
冉灯尾：“很多理由。”利益纠纷，爱恨情仇什么的，多了去了。
书灵：“那你喜欢人类吗？”
冉灯尾：“我还好。”
书灵更好奇了：“为什么？”
冉灯尾：“因为我是人类。”
书灵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全是疑惑。
“你告诉我，天道为什么不喜欢人类。”
她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天道究竟是怎么看待人类的。
书灵扯了扯餐上的桌布，才说：“天道认为你们人类虚伪。”
“还有呢。”
书灵接着说：“你们人类贪婪。”
“我认为这个还好。”
书灵还没说完：“人类自私，自大，无知，弱小，巴拉巴拉…”
书灵小嘴里吐出一大堆人类的缺点。
等他说完冉灯尾都已经吃完饭，开始洗碗了。
书灵跳下凳子，走到她脚边，抬头问她：“你觉得是不是？”
冉灯尾放好洗干净的碗，把手擦干净，一把抱起地上的胖娃娃往沙发上走去。
书灵乖乖让她抱着，等着她的回答。
“是。”冉灯尾承认。
可是，是又如何？
“你不讨厌？”
“不讨厌。我们在努力的生存，这个样子我不讨厌，而你说的一切，是我们在努力生存时，而产生一些不尽人意的东西。”
正是弱小，丑陋才会明显，因为对于人来说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灵，妖，甚至是天道，他们只是站在高处不嫌腰疼罢了，没有切身体会过人类的在世间的挣扎，就擅自把人类贬入低等，是过于自傲甚至无知。
人类是有很多缺点没有错，不过他们很难过也是真的。
很多人虽说不会走进深渊，但也未曾找到自我。若把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看成一游戏，大多数人能普普通通过完一生就是他们打出最好的结局。
但现在，不一样了。除人类之外还有其他智慧物种，哪怕人类本不得天道青睐，但却努力的发光发热，让天道都不得不修改些许规则，为其让路。而这些贡献里，有着无数普通人的努力。
人类哪怕不得天道的喜爱，也是了不起的存在。
冉灯尾受这种想法的激励，想去证明自己行！想去证明人类行！
去证明，其他物种也不过如此！
也去让那垃圾妖树知道，人的命不是能随便取的！
书灵不懂冉灯尾的意思。
书灵不解。
“我在睡梦中能自动练体，所以我要早早睡觉，增加修炼时间。”冉灯尾问，“你现在睡不睡？”
听到可以在大床上睡觉，书灵一百个愿意。
书灵脆生生地答：“要！”
深夜，外界的的月之精华自动进入冉灯尾的身体，帮她淬炼筋脉，锻造血肉。
睡在她旁边的书灵也得益于这活跃浓厚的精华，自身修炼也加快了不少。
两人在月之精华的安抚下，睡得十分香甜。
突然，冉灯尾怀里的书灵开始变大，肉乎乎的手脚变得修长，脸也褪去了婴儿肥，变得精致妖孽。书灵睁开了眼睛，看着熟睡的冉灯尾，神色冷漠无比。
他把冉灯尾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放下，然后用双手把她整个揽入怀，才满意地睡去。
睡梦中，冉灯尾感觉自己被禁锢在一山洞里，手脚完全施展不开，把她给憋屈得想砸烂这破洞！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的练体又精进了不少。
出门跑完步后，她收到了张沉毅发过来的定位。寒华山就在隔壁省，坐两个小时高铁就到。感谢国家强大的交通运输力。
等她吃完午饭再出发也不迟。
这次走，她就只带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当然还有书灵的本体。
乘坐高铁来到寒华山，冉灯尾才知道这个地方是旅游景点。
她在山脚下卖假玉纪念品的摊子上碰到了张沉毅。
看到他时，他正在向一位女生倾情推荐一块雕成小牛模样的玉坠。
不知道是那玉坠太过栩栩如生，还是张沉毅的推荐太过热情，那姑娘十分欢喜且面若桃红地买下了，走后还不忘回头多看几眼。
张沉毅看到她，冷淡地说：“你来了。”
这变脸变得真快。
“我也要买个，你给我介绍介绍。”冉灯尾觉得自己被差别对待了，她也要感受下景区的热闹。
张沉毅拿了同样小牛玉坠，往前一扔，哐的一声，完好无缺地掉在她面前。
张沉毅惜字如金：“八十八块。”
……这真的是天上地上的待遇啊。她不值得他出卖色相的推销吗？
冉灯尾穿着白色连衣裙，纤瘦的身躯被打击得摇摇欲坠，泫然若泣：“为什么？我哪里不够好？是我的钱不够香吗！”
张沉毅眼都不抬：“玩够了吗？师傅在山上，你自己上去找他。”
冉灯尾瞬间正常：“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我还要守摊赚钱。”
好吧，赚钱最重要。
得知张沉毅师傅在山顶的清原观后，冉灯尾就开始爬山。
练体后的她，这座2000米左右高的山完全小意思。一路上走走停停，与游客们一样拍照，欣赏美景。张沉毅说了，别做缆车，可以慢慢上去，早到了他师傅也没时间接待她。
行，高人一般都忙，她懂。
到达山顶清原观后，她终于知道张沉毅所说的没时间接待她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高台上，一群三大姑五大爷围着一个穿灰扑扑道袍的老者，要签名，要合照。看那些大姑大爷们脸上的热情样，想必这老者很受欢迎。
“张道长，自从你叫我睡觉前点柱香，我就再也没做噩梦勒！感谢你哈！来，合个照，我拿回去框起来！”一大妈一边说，一边挤开众人，脱颖而出，得到与爱豆合照一张。
张道长就是张沉毅的师傅。
张道长显然见过大场面，面对众人的热情十分从容：“嚯嚯嚯，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这位信士请把你放在我屁股上的手拿下来。摸我是蹭不了福运的。”
那位摸屁股的大妈讪讪地放下了自己手，不过她显然不信张道长的话，还得意的向周围炫耀了一下自己摸到屁股的右手。
见这样，所有人愤愤地看着大妈，眼里有羡慕的，也有不屑的。
“道长，你看看我儿子考不考得上大学，这是他的八字呃……唉，谁挤我？再挤看我不揍他！”一位中年大叔凶狠狠地威胁后面推他的大爷大妈们。
张道长双眼有神，顺了一把自己的八字胡，安抚道：“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这位信士，请心平气和，这也是为你的孩子祈福，切勿造口业。”
中年大叔听了后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就退到了一边，等老人家们先与爱豆合照。
就当他为儿子祈福了。
大爷大妈们纷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后，就悠悠下山去了。
张道长算不上是真的道士，但他有颗心，就是帮人们规范自己，减少浮躁，平静内心的一颗心。
为此，他偶尔会撒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谎，俗称：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