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不会知道学生的真实身份（二）
王荒原接的第N个任务，这个任务题目是“解答一些物理知识的相关应用。”
具体描述为：该学生对物理知识的相关应用比较感兴趣，希望老师能够解答一些疑惑。
成果检验：解答出相关问题或者提出一些切合实际的想法。
任务奖励：五十元一个问题。
王荒原接受任务，点开了连接。对面接通，只见一个脸上妆容比较时尚的，身穿一身校服的姑娘出现在视频上。
王荒原看对方这个打扮，感觉有点违和，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荒原问道：“你好同学，你想问些什么物理问题？”
对面女生说道：“你好王老师，你可以叫我小杜。”
小杜简单自我介绍后，问道：“你听说过科拉超深钻孔吗？”
王荒原回想了一下，感觉没啥印象，于是悄悄在旁边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下，然后说道：“听说过一些，就是某国钻了一个垂直于地面的一万两千多米的洞。”
“是的。”小杜接着问道：“据说挖这个洞的时候，发现了大量的水，那是不是地层中也可能存在一层类似于上地幔、下地幔，由一层厚厚的水层组成的结构呢？”
“可能吧。不过你问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小杜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回道：“现在人口越来越多，地面人口密度越来越大，我想未来的发展趋势一个是向天空发展，一个是向海洋发展，另一个就是向地下发展。而向地下发展的话，如果地层中有一层含水层，势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王荒原顿时感觉惊为天人，现在学生考虑问题都这么的复杂吗？都已经上升到了人类生存的问题了。
“咳咳，似乎这些问题跟我们的学习考试关系不大吧？”
“没事，我的学习成绩很好，从来不用担心。我来发布任务也只是想让老师帮忙回答下心中的疑惑的。”
王荒原想了想，这个自己也不知道啊，那只好用自己的阅历以及知识面解释了道：“其实这些没啥关系的。即使现在建造高楼还需要勘察地基稳定状况，看看是否有软基等；开凿隧道更是要考虑岩体稳定性和岩体中渗水等因素。如果要修建地底建筑，当然也要考虑土质岩石等的稳定性，防水当然也是要考虑的一个重要方面。”
“可是如果那一层都是水怎么办？”
“这就有点想当然了啊。没有确认过的东西干嘛要想那么多？再说地质地貌千差万别，也许科拉超深钻孔那一带正好是有地下暗河甚至地下暗湖暗海呢？”
“恩，如果真是有地下暗湖，那还能造地下工程吗？”
“应该也可以吧。”王荒原想了想，然后说道：“如果真有地下暗湖，不是正好是天然水源吗？说不定还是个好事呢。至于建造的问题，现在跨海隧道都造出来了，水下居住建筑还远吗？”
对面小杜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当这个洞钻到一万两千米的时候，继续钻探无比困难，每前进一厘米都是异常困难，钻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就这样一点点钻探，最后二百六十二米却用了十年时间。会不会是越往深层密度越大，越不容易钻探呢？”
王荒原哭笑不得，说道：“小杜，你考虑的是不是太多了。你看，第一点，一万两千米，比咱们探测的海洋最大深度还深的多，足够现阶段人们使用；第二点，你应该用发展眼光看问题，如果等人们发展到地底一万多米居住的时候，地下钻探技术肯定比现在发达的多，到时候说不定一万两千米的钻探已经不是问题了，地下十万米的才成了问题；第三点，一万两千米之后钻探无比困难，只是外行人的一些描述，对于真正内行人来说，也许还存在一些有待斟酌的地方。之前我的老师曾经讲过，建造超高层建筑，当高度达到一个极限值后，每加一层，造价就要翻一番。如果这个情况属实的话，那么同样适用于那个钻孔。如果钻孔设备正好在一万两千米的时候达到极限值，那是不是再钻一米就要造价翻一番，或者设备需要进一步更新？那样之后工作步履维艰就不奇怪了。”
“据说钻孔达到一万两千米的时候，洞里钻出了一个怪物，那怪物青面獠牙，长有翅膀，会是真的吗？”
王荒原心想，这跟物理沾不上边吧，不过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这个只是道听途说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即使有生物出现，应该也很正常。八千米深处的海洋还有鱼类存活呢，地底有生物生存不是也很正常嘛？既然是未知生物，那么长相奇特点不是也不奇怪嘛。青面獠牙、长有翅膀也可能是以讹传讹，吓唬人或吸引关注的手段而已。如果碰见了那个真实的生物，也许你还会感觉也就那样呢。打个比方，你看见网上照片或者电影中的人，感觉很漂亮，然而现实中碰见了却感觉也不过如此。照片还会骗人，更何况一个语言描述的东西。”
小杜又说道：“据说挖到一万两千二百六十二米的时候，井下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研究人员向井中放入了一个耐热的话筒;同时还放入了其它类型的传感器，录下了非常奇怪的象‘人的吼声’一样的声音。在现场的人们还发誓说，听到的声音就像地狱中罪人的呼叫；随后，还听到一声自然界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强烈爆炸声。录下来的声音播放后，听到的是阵阵凄厉悲惨的惨叫声，仿佛有数不清的人正受到极大的痛苦。你说这些会不会是真的呢？”
王荒原心中苦笑不已，回道：“你说的这些描述，不是净往鬼怪、灵魂上暗示吗？”
“恩，对啊。”小杜也不否认，然后问道：“老师你认为这会不会是真的呢？”
“哎，作为学生，不要总想着鬼怪什么的，你现在要当一名无神论者，要相信科学。”王荒原劝解道：“先不说那些描述是否真实的问题，就当它是真的吧。你听过海螺的声音吗？”
“就是用海螺捂在耳朵上，然后听到大海的声音是吗？”
“是的。关于为什么海螺能发出声音的说法很多，有的说是海螺放大了人耳朵周围血管里面血液流动的声音，有的说是因为海螺里面结构负载空气在海螺里面流动产生了声音。但是现在普遍认同的说法是，共振使得海螺发出声音。”
“共振？”小杜疑惑不已，再次确认地问道。
“对，海螺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容易引起共振的物理系统，开口比较小，里面的空间曲曲弯弯，充满了空气。而外界环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噪音，于是海螺就能与之形成共振，此时，我们把耳朵放在海螺上，就能听到声音了。其实不仅仅是海螺能够捕获外界的声音，如果我们找一个瓶子或者罐子放在耳朵边上，有一些也是能听到波涛声。或者是把五个手指并拢弯曲，然后扣在耳朵上也会有类似‘大海的声音’。所以海螺里的波涛声，就是一种共振的物理现象，其实是周边环境的噪声，听起来恰好像波涛声而已。”
“啊，原来老师认为灵魂、鬼怪一类的是不存在的啊。听你一解释，真的感觉刚才那些是无稽之谈了。”
王荒原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不敢确定鬼怪是否存在。有时候我也想过，会不会真有灵魂体存在？”
“啊？”小杜顿时感觉有些奇怪，王老师说话怎么前后矛盾。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毕竟这些是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而且即使研究出来了，也可能有错误或者疏漏之处。人能够保持怀疑的态度，才是真正的科学精神。”
“可是你刚才还教育我当一名无神论者。”
“因为你是学生啊，现在世界观、价值观还没有成型，多想这些并无益处。而我呢，已经有了一定的世界观，所以不会沉迷于那些猜想中，但是偶尔猜想一下也无伤大雅。比方说，之前有科学家认为灵魂是一种电磁波，而且还提出试验测量得出人死后重量轻了二十一克。假若这些是真的，那灵魂会不会受到地磁场的吸引，然后融入到地心深处？那地心深处的世界会不会就是灵魂的世界？这样的话，刚才你说的那个钻孔中有人的吼叫声就也可能是真的了。”
小杜顿时感觉毛骨悚然：“那样的话，地底不就是地狱了？”
“我们一般称为阴曹地府。”王荒原难得地幽默了一把。
小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换话题：“那如果在地底居住，会不会挖到岩浆呢？会不会很危险？”
“应该不会吧，地球半径六千多千米呢。刚说的那个科拉超深钻孔也才十二千米，还不到百分之零点二，差远了。好了，现在你作为学生还是多考虑学习的事情，不用考虑那么复杂的，人类想要往地底发展，还需要一段漫长的过程。”
小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老师，那可不一定啊，说不定没过几年，就会有地底城市的消息了。好了，我问完了，拜拜。”
说完，小杜挂断了连接。
王荒原也感觉莫名其妙，这学生都问了点啥。然后电脑上传来了消息提示声，一看是五十元任务奖励进账。哎，自己解释了这么多，等于就解释了一个问题？这五十元到底是解释科拉超深钻孔的奖励呢，还是那一个海螺共振问题的奖励呢？王荒原陷入了纠结之中。
其实，王荒原不知道的是，小杜给王荒原的不仅仅是五十元奖励，还有一份机遇。
网络另一端，关过视频连接的小杜，摘下学生假发，脱下校服，换了一身职业装，马上由一位时尚女学生变成了一个靓丽女青年。
小杜边换衣服的时候边自言自语：“这个王荒原还挺有意思的，本来我只是想为下个地底世界的小说取点素材，结果对方的想法还真有点出人意料，灵魂的世界啊。”
换过衣服的小杜，点开了一个视频连接，只见对面接通后，出现一个刚毅的青年面孔，小杜说道：“戚老板，啊不对，现在该叫戚领主了。”
“渡鸦大神，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不要挖苦我了。就叫我戚老板就得了，其实我在这边也开了一间茶社。”
原来小杜又叫渡鸦，是一个小说作家，跟一位国外的领主有些交情。只听渡鸦接着说道：“你之前说过，为了应付人口过剩的问题，准备将城市向地下发展？”
“对啊，你看我这领土面积这么小，人口却越来越多，不想法扩建不行啊。”
“今天我和一位有趣的家教老师探讨，他一些观点很有意思。……”然后渡鸦就将王荒原的一些见解和戚斌暄聊了聊。
渡鸦说道：“这个王荒原也是个有趣的人啊，你要不要考虑招揽一下人才？”
“他未必想出国啊。要不我先跟詹老二打声招呼，让他在国内的公司招揽下，如果表现不错了，以后我再和他谈谈，当然，到时候待遇肯定会更高了。”
“行吧，你看着办，我就是随口一说。”
之后，詹小五接到一个电话：“喂，小二，你这个大忙人竟然有空跟我打电话？”
“你看你，老叫我小二，这名字跟店小二似得，你就是不叫我声二哥，叫个詹老二也行啊。”
“那怎么能行，喊你老二，二叔那里不就有意见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二哥，你打电话是不是有事？”詹小五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
“不是啥大事。我一个朋友说，你的家教公司有个注册的家庭教师叫王荒原，人很有特点，跟你说一声，招揽一下，看看是否可堪大用。”
“好的，这是小事，我一会儿就安排。咱爸妈在外面还好吧？……”
詹小五和詹小二聊过家常，挂了电话后，打开电脑，点开了王荒原的资料，然后看了看他的一些任务经历，感觉甚是有趣。于是叫来秘书，让她给王荒原发了一个工作邀请函，邀请他参与自己新项目“学霸竞技游戏”的开发。
就这样，一个馅饼砸在了王荒原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