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机能心理学

3.1　复习笔记

一、机能心理学概述

（一）机能心理学产生的背景

1．社会背景

（1）美国人的开放务实精神为广泛而快速地接受有用的外来思想和文化准备了条件。心理学作为一门新兴的科学，也会体现和反映美国的这种讲求实效的民族精神。

（2）美国在独立战争之后不到50年的时间里，就实现了资本主义工业化，为科学心理学得到发展提供了必不可少的社会基础和物质保证。

2．哲学背景

（1）实用主义是诞生于美国本土的哲学，是机能心理学的哲学基础。

（2）杜威不仅是美国实用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而且也是机能心理学的先驱和创始人。因此，他的心理观与其哲学思想必然是一致的。

（3）由于行动和实践在实用主义中具有决定性的意义，所以又称之为实践哲学、行动哲学。反映在心理学上，心理学家们都认为心理学就是要关注心理的作用、功能和效用，认为研究意识的内容不如研究它的效用重要，值得重视的是心理的功能而不是内容。

3．科学背景

（1）机能心理学以查尔斯·达尔文的进化论为科学基础。进化论对美国机能心理学的产生起到了直接的促进作用。

（2）进化论对机能心理学的影响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①进化论明确提出了人的心理与动物的心理具有连续性的思想。使得人们对人类心理的起源追溯到了动物阶段上，因此许多心理学家和生物学家开始研究动物的心理功能，并将其引进心理学实验中，促进了动物心理学的产生。

②进化论使心理学的目标发生了深刻变化。构造心理学的中心问题是对意识内容进行元素分析，而进化论使心理学家们开始转向了研究人的心理功能，即研究心理对有机体适应环境的效用。

③进化论使个别差异成了心理学的中心研究主题。由于变异是进化的基本规律，所以每个有机体之间必然存在着差异。这样，对个别差异的研究就成了机能心理学家的必然主题。

4．心理学背景

（1）德国实验心理学的科学形式传入了美国，为美国的心理学家们提供了一种科学的思维方式和研究手段，从而为美国机能心理学的产生准备了外部条件。

（2）卡特尔在与高尔顿合作研究中使原有的个别差异思想得到了强化和肯定，进而开创了哥伦比亚学派中的个别差异和心理测量的研究传统，使机能心理学更为贴近实际应用。

（二）机能心理学的先驱人物及其主要学说

1．詹姆斯

（1）实用主义的心理观

詹姆斯认为，心理学的任务就是描述和说明意识状态，并试图弄清楚意识状态的原因、条件和直接后果。

詹姆斯的基本心理观有如下三点：

①意识是生物对环境的适应工具。

②意识是一种有目的、有用途的反应。

③身心平行论的二元论。

（2）意识流学说　

①意识流

詹姆斯认为意识既是一个不可分解的整体，同时也是一个持续不断的流动的过程，这就是所谓的意识流，也称思想流或主观生活流。

②意识流的特征

a．私人性

每一个思想必然是某个人的私人意识的一部分。

b．流动性

每一种意识状态只出现一次，不能复返。

c．连续性

意识是连续不断的，不能被分割成片断。

d．选择性

意识总是要对进入其中的许多事件做出选择。

e．有用性

意识可以帮助有机体适应环境。正是这最后一点说明了詹姆斯的心理学在本质上是机能心理学。

（3）本能和习惯学说　

①本能学说

a．詹姆斯认为，本能就是在没有预见的情况下能够产生某种结果并且也不需学习就能完成的动作官能。具体而言，本能是一种趋向一定目的的、自动的、不学自会的动作能力或冲动行为。

b．詹姆斯把本能分为三种：感觉冲动、知觉冲动和观念冲动。并把一切心理活动的原因都归结为本能冲动，他是个本能决定论者。

②习惯学说

a．习惯是指人还能够形成新的、类似本能的行为模式。习惯是通过对一项活动不断重复形成的。习惯是神经系统的一种功能。

b．习惯对个人和社会都有好处。

（4）自我学说　

作为一个本能决定论者，詹姆斯将自私的冲动作为自我的核心。根据自我在心理生活中的地位与表现，他把自我分为主动的我和被动的我。

①主动的我

主动的我，指一个人所知晓一切的那个东西，是整个意识中的主动要素，是一切其他自我的主人。它在人的心理生活中的重要作用表现在：

a．它是人的一切心理内容的接受者和所有者；

b．它是兴奋的中心，接受不同情绪的震荡；

c．它是意志与努力的来源并且是意志的命令发出的地点。

②被动的我

被动的我是由主动的我派生出来的，指的是一个人要呼之为“我”的或“我的”的一切东西。它包括三个成分：

a．物质的自我；

b．社会的自我；

c．精神的自我。

（5）情绪学说　

①詹姆斯的情绪理论认为，情绪体验是我们对于身体所发生的生理变化的感受。

②按照詹姆斯的观点，情绪的产生过程是这样的：对事件的知觉—身体上的变化—情绪体验。即身体变化是介于对事件的知觉和情绪之间的，而不是在最后才出现。如果在对事件的知觉之后没有身体的变化跟随，那么也不会产生任何情绪。

2．霍尔

（1）复演论　

①霍尔认为人类个体的一生就是对人类所有进化阶段的重演。

②人体心理发展复演

a．8～12岁儿童的知觉非常敏锐，而道德、信仰、同情、爱情及美感则十分幼稚，此阶段复演了远古人类；

b．少年期知觉敏锐、记忆力强，道德观念快速发展，此阶段复演了中世纪的人类；

c．青年期人性趋于完善，发展极其迅速，此阶段复演了近代风云变幻的人类。

③在童年期，人类仍然有冲动、残酷、邪恶的迹象，这是人类在早期、不太开化的发展阶段所具有的特征。如果这些原始冲动在童年期没有得到表达，就会被带进成年期。因此，霍尔鼓励学校和家庭安排情景，使这些原始冲动得以表达和释放。

（2）问卷法　

在研究方法上，霍尔采用了从德国学来的问卷法，对儿童的心理进行系统的调查。

为了保证问卷的科学性，他认为要遵循三条规则：

①通过预测选择问卷题目，并对其归类以形成一个系统的结构；

②要规范问卷的实施程序；

③使用统计方法对结果进行数量分析。问卷法后来成了了解儿童经验和研究心理发展的一种重要手段。

3．闵斯特伯格

（1）意识的活动理论　

①闵斯特伯格认为，意识的内容是由我们所受的刺激、我们的外显反应以及那些与刺激和反应相联系的生理过程所产生的肌肉和腺体的变化构成的。他认为是行为引起了意识（如意志），而不是意识（如意志）引起了行为。

②当我们受到刺激时，我们的躯体就会进入一种以某种方式行动的准备状态，即一种躯体的准备倾向，对这种准备倾向的觉察就是所谓的意志。也就是说，我们在意识中体验为意志的东西仅仅是一种躯体活动的副产物，而不是引发或决定行为的原因。

③闵斯特伯格的意识观是一种意识的还原论，即认为意识或意志本质上是对生物物理过程的觉察。

（2）应用心理学　

①在临床心理学上，闵斯特伯格将注意力集中于酗酒、毒瘾、恐惧症、性功能障碍患者身上。他的疗法主要在于唤起病人的治疗愿望和治疗动机。他认为精神病是由神经系统的退化引起的，是无法治愈的。他使用交互抑制法来治疗病人，即通过强化病人的某些想法，来抑制那些引起问题的想法，其中前一种想法与后一种想法是相反的。

②闵斯特伯格还是心理学史上第一个将心理学原理应用于法律问题的人，因此他成了司法心理学的创立者。在《论目击者的立场》一书中他认为，由于感觉印象可能会迷惑人，暗示和焦虑等会影响知觉，记忆也可能并不准确等，导致目击者的证词可能是不可靠的。

③闵斯特伯格还使用仪器观测脉搏和呼吸的速率来测谎，这启发后人发明了测谎仪。

④闵斯特伯格还开创了工业心理学，其中涉及了职业指导、工效心理学、营销和广告心理学思想等。

（三）机能心理学的代表人物

机能心理学分为两个学派，分别是芝加哥学派和哥伦比亚学派。芝加哥学派的代表人物是杜威、安吉尔和卡尔；哥伦比亚学派的代表人物是卡特尔、武德沃斯、桑代克。

（四）机能心理学的特征

美国心理学家弗雷德·凯勒给机能心理学概括了如下八条特征：

1．功能主义者反对构造主义者所从事的对意识元素的研究，这在他们看来是无效的。

2．功能主义者希望理解心灵的功能，而不是对心灵的内容作静态的描述。

3．功能主义者希望心理学是一门实用的科学，而不是一门纯理论的科学，并且试图运用自己的发现改善个人生活、教育、工业等等。

4．功能主义者极力主张扩展心理学和心理学研究方法。

5．功能主义者对心理过程和行为的原因感兴趣，这直接导致其关注动机。

6．功能主义者认为，心理和行为都是心理学的合法研究主题。大多数功能主义者视内省为众多有效研究工具之一。

7．功能主义者对导致有机体彼此相异的东西更感兴趣。

8．所有功能主义者都直接或间接受到詹姆斯的影响，而詹姆斯又受到达尔文进化论的强烈影响。

二、芝加哥学派的主要理论

（一）心理学的科学观

1．在芝加哥学派看来，心理学是一门自然科学和应用科学。

2．机能心理学的哲学基础是美国的实用主义，这决定了机能心理学最终也要成为强调实际效果、实际用途的心理学。

3．安吉尔在《机能心理学的范围》中明确提出了机能心理学的三个主要命题（这也是机能心理学与构造心理学的三点区别），更具体地反映了其自然科学和应用心理学的心理观：

（1）机能心理学研究心理操作。

（2）机能心理学强调意识的基本效用，意识看作是适应环境的一种手段。

（3）机能心理学认为有机体是一种心理物理整体，即心理和身体是交互作用的关系。

（二）心理学的对象论

在心理学的研究对象上，芝加哥机能心理学三位代表人物的观点不尽相同，现分述如下。

1．杜威

（1）杜威认为，心理学的研究对象是在与环境的关系中发生作用的有机体的动作功能，包括活动和意识。

（2）在活动和意识的关系上，杜威认为反应动作先于感觉，肌肉运动决定感觉性质。因此，杜威把研究的重点放在了活动上，意识仅仅是从属于活动的。

（3）杜威还认为，动作功能是一个协调的整体。反射弧是一个连续的整合的活动，不能理解为单独的研究对象。

2．安吉尔

（1）安吉尔认为，心理学的研究对象是意识，但不是研究意识内容，而是研究意识的过程，即心理操作。

（2）他认为心理学有两个任务：

①对意识过程的描述；

②对复杂的心理条件是如何由较简单的心理条件构成的做出解释，并分析各种心理集体是如何生长和发展的，揭示各种意识过程是如何与各种生理活动、与环境中的社会因素和物理因素相联系的。

3．卡尔

（1）卡尔将心理学的研究对象确定为心理活动。

（2）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研究心理活动：

①它对过去经验的依赖性；

②对当前情景的适应意义；

③对有机体将来活动的潜在影响。

（3）每一种心理活动对有机体的生存都具有适应价值。

（4）卡尔把心理活动的外部行为表现叫做适应性行为或顺应性行为。适应性行为由三部分组成：

①动机性刺激；

②感觉刺激；

③反应。

（三）心理学的方法学

1．安吉尔把心理学的研究方法分为收集资料和组织资料的方法

（1）收集资料的方法

①内省法

内省法是指一个人直接检查其自身内部心理过程的方法，也称主观观察法。

②客观观察法

客观观察法是通过观察别人得到心理事实的方法。客观观察法可以补充内省法的不足。

（2）组织资料的方法

①实验法

实验法是用来控制内省和客观观察以便使它们的结果能够被不同的观察者加以验证的方法。

②生理心理学

生理心理学是对意识和神经系统之间关系的研究。

③心理物理学

心理物理学是对意识和物理世界之间关系的研究。

2．卡尔提出的心理学研究方法是多种多样的，主要的有三类：

（1）直接观察法

①主观观察指人们观察自己的心理活动，也即内省法。

②客观观察是指理解他人行为中所反映出来的心理操作。由于内省法的正确性难以确定，这可以通过比较几个人对一种动作进行客观观察所获得的报告来弥补。

③实验法并不是一种独立的方法，而是一种有控制的观察，是对观察法的补充。

（2）社会研究法

社会研究法是指通过心理活动的创造物和产品，如工业发明、文学、艺术、宗教习惯、信仰、道德体系、政治机构等等来间接地研究心理活动本身。它主要用于研究过去的文化和原始的种族。

（3）解剖学和生理学的方法

通过研究心理活动与神经结构之间的相互关系能够有助于弄清楚心理学的问题。许多心理特征可以根据神经系统的生理特点来解释。例如神经的缺陷往往与知觉、记忆、回忆和随意活动的失常相联系。

（四）身心关系

安吉尔认为身与心不是两个不同的实体，而是属于同一种类，是不可分的，它们在有机体的生存适应中，是作为一个整体起作用的，并且心理和生理之间的相互迁移也是很容易发生的。因此，机能心理学是关于一切身心关系，即将整个有机体看作研究对象的心理物理学。

三、哥伦比亚学派的主要理论

（一）哥伦比亚学派的独特性

1．将心理学的研究主题从共同规律转向了个别差异。强调对个体的智力和能力进行研究，心理测验是其主要的研究方法。

2．将心理学的研究对象从意识内容转向了意识功能。总的来看，机能心理学还是将意识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只是研究的角度不同而已。

3．将心理学的研究方法从重视内省转向了重视客观方法上。他们主张多种方法并用，除了采用内省法外，还采用实验法、测验法、统计法、等级法和评选法等。

4．将心理学的任务从“是什么”的问题转向了“为什么”的问题。哥伦比亚学派主张前者是为后者服务的，后者又要建立在前者的基础上。

5．将心理学的性质从纯科学转向了应用科学。哥伦比亚学派比芝加哥学派更加重视心理学的应用，把后者提出的个体适应环境的原理加以具体化并使之应用于现实生活中。

（二）动力心理学

由于武德沃斯的心理学对人们为什么做出某种行为的动机特别感兴趣，所以他将自己的心理学称为动力心理学。

1．研究对象

（1）武德沃斯持一种整体观。他认为，心理学的研究对象是人的整个活动，其中包括意识和行为两个方面。

（2）在具体研究时，必须从研究刺激与反应入手，即必须从研究客观的外界事物开始。同时要将刺激和反应的中间环节，即有机体内部状态、能量、现在和过去的经验等因素考虑进来。

（3）武德沃斯把简单的刺激—反应公式S—R修改成了如下的公式：

W—S—Ow—R—W（W代表环境；S代表刺激；R代表反应；O代表有机体及其能量和经验；O附带的小w代表对环境的调整及对情景和目标的定势）

这个公式不仅强调了刺激是来自于环境，反应是针对环境做出的效应，更为重要的是提出了有机体在刺激和反应之间的中介作用，即有机体在接受环境刺激后，经过个体的经验、意识等做的调整后才对环境做出反应。

2．研究方法

（1）武德沃斯持着兼容并包的态度。他认为，外部的刺激和反应可以用客观观察法来研究，而有机体内部所发生的意识活动可通过内省法来认识。

（2）为了确定行为的因果关系，武德沃斯又提出了两个决定行为的基本变量：机制和内驱力。

①机制

机制是指从刺激到反应之间的具体构造关系，是有机体为满足其需要而与环境相互作用的方式。机制作为行为的外在表现方式和实现途径，说明了原因是怎样引起结果的。机制是内驱力实现的途径和方式。

②内驱力

内驱力是激发和推动机制的内在动力，是行为的发动者。没有内驱力的作用，机制就处于潜伏或静止状态。内驱力回答了行为“为什么”的问题。内驱力是激发机制的内在条件。

③机制和内驱力的关系

机制和内驱力可以相互转化，当机制被多次发动后，就会转化为内驱力。

3．身心关系问题

武德沃斯认为，心理过程和生理过程实质上是同一个过程，所谓的心理学和生理学只是对这同一过程的不同描述而已。心理学描述这个过程的宏观方面，而生理学描述这个过程的细节方面。因此，生理学的描述不能代替心理学的描述。

4．理论特点

（1）武德沃斯不是一位自觉的机能心理学家。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心理学归属于什么学派，而宁可称自己的心理学为动力心理学。但由于他的理论实质上是按照机能心理学的风格论述的，因此心理学史家还是将其划归到机能心理学中。

（2）武德沃斯持着一种折中主义和实用主义的态度，认为心理学家应该接受任何关于人的有用知识，而不管它来自何处。因此，他的理论不是通过反对而是在吸收和采纳众家之长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三）联结主义

桑代克首次用实验方法进行了动物心理学的研究，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联结主义心理学体系。

1．迷箱实验

（1）实验过程

①将一只饥饿的猫放进迷箱中，如果猫做出某些反应，如按动了某个装置的话，门就会打开，猫就能逃出来，并且还能得到放在笼外的鱼片之类的食物。

②猫在笼中开始时做出许多无效的动作，如乱抓、乱咬，最后偶然触动了开门的装置而逃出来并得到食物。经过多次这样的尝试后，无效的动作逐渐减少，而导致笼门打开的动作则被保留下来。

③最后，猫一被放进迷箱中就立刻能用有效的方式打开笼门。

（2）实验结论

桑代克把动物的学习过程称为尝试—错误。根据这类实验，桑代克得出，动物的学习不是通过思维和推论进行的，而仅仅是在刺激和反应之间建立了联结而已。

2．联结理论

（1）桑代克认为联结是发生在客观刺激和反应之间的。他进一步将动物的学习推广到人类的学习，认为人之所以善于学习，也是因为他已经建立了很多联结导致的。

（2）认为人的心理就是一个已经建立起来的联结系统。联结是构成心理行为的基本单元，分为本能和习惯两种。

（3）他认为只要把构成所有联结的刺激及刺激组合和反应的各种复杂表现进行归类、编目，就可以了解人的整个心理活动。这样的话，教育或学习的目的就是永久地保持某些联结而清除另一些联结，或者是改变或利导联结。

3．学习律

（1）三条学习规律

①准备律

在神经元中，当一个传导单位准备传导时，给予传导就引起满意；当一个传导单位准备好传导但没有传导或当一个传导单位不准备传导而强行传导就引起烦恼。

②练习律

练习律包括使用律和失用律两个方面：前者指对某一联结练习得越多，就变得越强；后者指某一联结练习得越少，就变得越弱。

③效果律

这是指一个联结如果跟随着一个满意的事态，那么这一联结就得到增强；相反，如果跟随着一个烦恼的事态，这一联结就会减弱。

（2）五条副律

①多中择一反应

有机体能够对情境做出多种可能的反应，但最后仅保留一种最满意的反应。

②心向或定势

指学习都是以当时的心理准备为前提，其中有暂时的心向，也有稳定的定势。

③选择反应

指有选择地对情境中的某些因素做出反应，而忽视其他因素。

④类比反应

是指对相似的情境发生同化或类化的反应。

⑤联结的迁移

情境改变时，反应可以从原来的情境转移到新情境中并与之建立联结而不受影响。

4．身心关系问题

桑代克认为心理和生理是两个平行发生的过程。在他看来，与心理联结相平行的生理事件或生理状态，也可叫做连接、联结、链接、关系或倾向等。一个联结如果得到练习，其在生理上就成为阻力最小的神经结；在心理上就是与神经结相应的力量最强的联结。

（四）心理学的应用

1．卡特尔的贡献

（1）卡特尔着重于对个别差异和心理测验问题的研究，从应用心理学方面推动了功能主义心理学的发展。

（2）卡特尔的学生对他所有的文献资料进行了整理，发现他一生中共进行了六个方面的专题研究都可归结为对个别差异的研究。由于卡特尔在个别差异的研究中关注的是个体的能力，而不是普遍的人类心灵，因而很容易导向实际应用。

（3）卡特尔也非常重视心理测验的应用。他编制并运用了大规模的测验，有力地推动了心理测验运动的发展。

2．桑代克的贡献

（1）教育心理学方面

①1903年桑代克出版了《教育心理学》，1913年又将其扩展为《人的本性》、《学习心理学》、《个别差异及其原因》三大卷。这些工作标志着教育心理学体系开始确立，并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

②他认为，教育心理学旨在研究人的本性及其改变的规律。人性的变化是通过学习实现的，不同个体的学习又是有差异的。他的教育心理学体系包括三个部分：

a．关于人性的

桑代克是一个遗传决定论者。他认为人的本性就是由遗传基因决定的本能，具体表现为先天的反应趋势。

b．关于学习心理的

他认为学习就是形成和建立联结，并提出了尝试—错误的学习理论和学习的三个定律。

c．关于个别差异的

他认为个别差异还是遗传的结果，而教育和环境不起多大作用。

③桑代克和武德沃斯共同研究了学习迁移的问题，提出了相同要素说的迁移理论，认为学习之所以能够迁移是由于先后两种活动存在着共同的要素。

（2）心理测验方面

①成就测验

根据卡特尔的分等法，桑代克编制了书法量表、阅读能力测验。在他的领导下，其助手编制了算术测验、作文量表、拼音量表、语文量表。

②能力倾向测验

他提出了职业训练的理论，编制了模拟、样本、类比和经验四种职业测验。编制了办事员的能力测验。受此影响，瑟斯顿也编制了能力倾向和一般能力倾向测验。

③人格测验

他编制了兴趣测验。其学生T·凯利编制了英语、历史和数学等兴趣测验，斯特朗编制了职业兴趣调查表。

四、机能心理学的简要评价

（一）机能心理学的贡献

1．开创了美国的科学心理学

1890年詹姆斯《心理学原理》的出版及1896年杜威《心理学中的反射弧概念》的发表标志着机能心理学的诞生，这是美国本土产生的第一个心理学派别。从此，美国心理学正式进入了科学心理学时期。

2．促进了心理学分支学科的发展

机能心理学将心理放在有机体与环境的关系中来加以理解，认为心理和意识是有机体适应环境的一种基本功能和有用的工具，从而将心理与人类的生活实际联系起来。促进了动物心理学、变态心理学等新的心理学分支的产生。

3．推动了心理学的广泛应用

机能心理学从其本性上来说就是一门强调应用的心理学。其目的就是强调心理学的实际效果、实际用途。因而心理学就不再限于大学实验室，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有了密切的关系，由此使心理学得以广泛应用。

（二）机能心理学的局限

1．意识观的矛盾倾向

美国机能心理学在意识观上是自相矛盾的。一方面它沿袭了德国的意识心理学传统，这是一种主观唯心主义的意识观。另一方面机能心理学也接受了进化论，而进化论实质上是一种生物学化的意识观。

2．生物主义的倾向

机能心理学明确认为心理学属于生物科学的范围，把人的心理生物学化了，表现出了强烈的生物主义倾向。

3．外在目的论和神秘主义倾向

（1）机能心理学家由于无法说明脱离身体的非物质的心灵或意识是如何指导物质的身体适应环境的，所以只能认为是心灵或意识为有机体完成了这种功能，并且心灵或意识也仅仅是在实现一个主观先验的目的。

（2）机能心理学家的外在目的论必然要导致神秘主义。詹姆斯对宗教心理学的研究就暴露出了神秘主义的倾向。

（三）机能心理学的影响

1．对行为主义的影响

（1）机能心理学和行为主义具有直接的师承关系和思想渊源。行为主义创始人华生作为安吉尔的博士生，因此在读博士期间完全接受的是机能心理学的训练。

（2）机能心理学家认为人的意识、心理是适应环境的工具，这抹杀了人的意识性行为和动物的本能行为之间的本质差异，而把人的行为等同于动物的行为，成为华生提出行为主义的理论前提。

（3）机能心理学思想中蕴含的客观性使其在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上并不局限于意识和内省上，而是将行为和很多客观的方法也吸收进来。机能心理学家已经到了再前进一步就将放弃意识而改以行为为心理学对象的地步。

（4）华生向前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发表了行为主义独立的宣言，最终导致了行为主义的诞生。

可见，行为主义是机能心理学发展的必然结果。

2．对其它学派的影响

（1）认知心理学从詹姆斯对意识流、记忆、注意、推理和表象的论述中找到了依托。

（2）人本主义心理学从詹姆斯对自我意识、本能、自由意志以及个体意义等见解中吸取了养分。

（3）杜威在论文《心理学中的反射弧概念》中反对对反射进行元素分析，而是强调了运动的整体性，这预示了后来格式塔学派对行为活动进行整体解释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