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女王的契约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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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吸血鬼战争--岩的学习能力

不管怎样……都似乎是一种梦,这些静默的女人,她们的黑眼珠和颇为忧郁的睑——甚至胖胖的女人都有张瘦削的脸汇聚在那里盯著我看,然後一个一个跪下。啊,跪下。我叹口气。她们精神错乱的表情,就像被雀屏中选的凡人,她们看到幻影,讽刺的是,我眼中的她们才是幻影。

她们见过圣母。那是她在这里的身份,那个女神。她到她们的村庄来,要她们屠杀儿子与丈夫;甚至连婴孩都杀。而她们做了,或是目睹其发生。现在她们带著一波波的信仰与喜悦小。她们是奇迹的见证者,她们已经和圣母本人说过话,而她是太古之母,甚至在基督之前,她的小裸体雕像就在地球处被发现。

奉她的名,她们拆毁观光客前来参观的那些废弃神殿的廊柱,她们烧毁岛上唯一的教堂,她们用棍棒和石头击毁其窗户。古老的壁画在教堂内烧毁,大理石柱碎成破片掉落到海里。

而我,我对她们而言算什麽呢?不只是个神,不单是圣母的选民。不,是其他的。我站在那里,困惑,被她们的眼睛困住,对她们的深信感到厌恶,然而同时既迷醉又害怕。当然不是怕她们,而是害怕每件发生的事,害怕凡人看著我的感觉,自从我上了舞台后她们就一直看著我的方式。凡人看著我,让我感知了这些年躲藏之後的力量。凡人来这里崇拜;凡人,像那些布满山间小径的可怜虫。但她们是亚辛的崇拜者,不是吗?她们会到那里去死。

恶梦一场。我得倒转转一切、停止这一切;我得制止自己接受它,或它的任何一部份。我是说,我能开始相信我真的是——但我知道我是谁,不是吗?而我看到这些可怜无知的女人,视电视和电话为奇迹的女人,对她们而言,任何改变都是奇迹的女人……她们明天会醒过来,看到她们做了什么!但现在,安宁的感觉占据了我们——女人们与我。那熟悉的花香,那咒语。默默地,透过她们的心灵,女人们接受指令。

起了一点骚乱,其中两个人起身进入相连的浴室——富有的意大利和希腊人喜爱的那种大型大理石物件。热水流动,蒸汽从敞开的们涌漫出来。其他的女人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裳。不论他是谁,拥有这楝小皇宫的可怜虫,把香菸留在菸灰缸,在白色电话上留下模糊的油腻指纹的可怜虫,真是有钱得很。

另外两个女人朝我走来,想把我带到浴室去。我什麽都没做,我感觉到她们碰触我使用的温热的人类手指,和当她们感觉到我的皮肤纹理时,所有伴随而来的震撼与兴奋。这些碰触给我一阵冷意,她们望著我时,水汪汪的深色眼睛非常美丽。她们温暖的手用力的拉著我,她们要我随她们去。

白色的大理石砖,刻饰的黄金装置;说穿了,就是古罗马的显赫,闪闪发亮的肥皂和香水瓶,排列在大理石架上。池中热水满溢,沸沸地响,她们脱去我的衣服。从来没人为我这样做过,从我有生命以来,也只有很小的时候才有过。我站在浴室冒出的蒸汽雾海,看著这些纤秀深色的手,感觉全身毛发竖起,感觉女人们眼中的崇拜。

在蒸汽中我察看镜子——事实上是一面墙的镜子。自从这不祥的奥狄赛开始之後,第一次看到自己,其震撼远超出我所能处理的范围。这不可能是我。我比自己想像的要来得苍白。徐缓地,我推开她们,朝镜墙走去。我的皮肤有种珍珠的光泽,眼睛更亮,汇集了光谱的每一种颜色且混杂了冰冷的光芒。然而我看起来不像约瑟夫,不像玛丽。我睑上的线条还在!

换句话说,虽然我已经被玛丽的血给漂白了,但我还未平滑,我还保有人类的表情。奇怪的是,对比让这些线条更为显现,即使是我手指上满布的细纹,都比以前要刻得清楚。但比以前更引人注目,令人吃惊的不像人类,又有何慰藉可言?就某方面来说,这比两百年前当我死後一个小时左右,在镜中见到自己,试著在所见之中寻找人性的那一刻还来得惊讶。我现在也和当时一样恐惧。

我研究了自己的映影——皮肤像是博物馆里没有头手的大理石雕像,那么地白皙。

茫然地,我看著女人们靠拢过来;我看著她们再度碰触我。我在她们的眼中是美丽神圣的,在上升的蒸汽中,她们的血的气味更强烈,然而我不渴,不怎麽渴。玛丽满足了我,但血气还是折磨了我一点点。不,不只一点点。

我想要她们的血。我像一个虽然喝过水,但还想要葡萄酒的男人般地想要,不,我思索著,这不会发生。欲望尖锐又危险的特质让我想哭,我被怎么了!但我知道,不是吗?我知道我现在强壮到连二十个男人都没办法压制。我能升上屋顶,离开这里,我能做自己从未梦想过的事。或许我已经有了约瑟夫宣称拥有的神奇能力,可以像玛丽一样烧死她们。只是力量的问题,如此而已。还有到达令人晕眩程度的知觉。

她们开始吻著我,她们吻我的肩膀。嘴唇在我的皮肤上施加柔软的压力。我步入深深的浴缸中,让她们帮我洗澡。轻易洗去那些从未真正黏住我们、渗入我们的尘土。我抬头看著天花板,然後她们用热水梳洗我的头发。是的,这一切看起来都令人舒畅。然而我从未如此孤单,沉陷到催眠的感官中,漂浮不定。因为实际上我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当她们洗完,我选了想要的香水,要她们把其他的都丢掉。我说法文,但她们似乎能懂。然後她们为我穿衣,我从她们呈上来的当中挑了一件。这楝屋子的主人喜欢漂亮的亚麻衬衫,对我不过大了一点而已。他也喜欢漂亮的鞋子,还相当合脚。

我选了套银灰色、编织非常细致、剪裁颇为时髦的衣服,还有银首饰,那个男人的银手表,和他镶有孤钻的袖扣,甚至外套翻领用的一个人钻石别针。但这些都让我觉得很奇异;仿佛我能感知自己的皮肤表面,但又感觉不到。而且还有点似曾相识。两百年前。那古老的死亡问题。这到底为什麽发生?我怎样才能掌控?

我想了一下,有没有可能不要理会发生了什麽事?往後退一步,把她们当成外星生物来看,当成我饲养的东西?很残酷的,我被从她们的世界剥离!而古老的讽刺,对无止境残酷的老套借口在哪里?并非因为生命是渺小的。喔,不,一点也不,任何生命都不是!实际上,那才是全部的重点。

为什么我,一个可以放纵杀戮的人。看到她们珍贵的传统毁坏的景象就退缩了?为什麽心脏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了?我为什麽里面在哭泣,仿佛自己的某一部份正在死去?

但我没办法那麽自由,没有办法。她的许可毫无意义,她的力量其实我们都有,只不过已达到另一个程度罢了。然而我们所持有的,丝毫没让挣扎变得容易一些,无论我们是赢或输,都造成极大的痛苦。

一个世纪只臣服於一个人的心志,这不能发生,这个设计必须被搅破;要是我能维持镇静,就能找到关键之钥。然而凡人们对他人施以令人憎恶的酷刑,野蛮的游牧民族沿路恣意破坏,使得整片大陆伤痕累累。她会不会只是一个为自己的征服与统治的错觉所惑的人类罢了?不管了。她有残忍的手段来实现梦想!

当我抬手摸摸睑庞,她们没有移开,她们正在帮我抓头。背脊袭来一阵凉意,血管中的平滑用击声忽然震耳欲聋。我告诉她们,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无论如何,她们立刻服从,有点畏惧地。她们静静的离开房间,倒退著走,仿佛转身离去不合规矩。

我看著表面,颇以为好玩我戴著显示时间的表。忽然间我生气起来,而表应声而破!玻璃粉碎,每个零件飞出破裂的银色表壳,表带断裂,从我的手腕掉落到地面。小而闪耀的齿轮消失在地毯上。

“老天!”我低声说,但为什麽不呢?既然我能系裂动脉或心脏。重点是要控制它、指导它,而非让它这样溢漏。我抬头,随意选了一个立在梳妆台边,银框的小镜子,想著“破”,然後它就爆裂成闪闪的碎片。在空虚的沉默中,我能听到每一个碎片击中墙壁和梳妆台的声音。嗯,有用,比有能够杀人要该死的有用多了。

我瞪着梳妆台边角的电话,集中注意力,让力量汇聚,然後有意识的压制它,慢慢引导,让它推著电话,到达大理石上的玻璃瓶。对,很好。小瓶子彷佛被推了一把般滚落跌下。然後我停手,却无法把它们立直,无法把它们捡起来。喔,等等,我能。我想像一只立直它们的手。当然,力量并非分毫不差地服从影像,但我利用它来组织力量,把所有的小瓶子都立起来,把掉到地上的那个拣起,放回原来的地方。

我有点发抖。坐在床上从头想过一遍,但我太好奇而无法思索。最需了解的是:那是物理的,能量的,不过是我以前持有的力量的延伸。那是相同的力量,同样可证实的。

“你不是神,”我说。只是力量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