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缘由
“我国是世界上肝炎患者最多的国家,每年因为肝病死亡得人口多达三十几万人!”
……
这是陈宫上度娘搜索得到得结果,又给他本就阴霾得心灵增添了几分阴暗。
乙肝属于传染性疾病,传播途径和艾滋病的传播方式相差无几。
我到底在哪里惹上这该死的病的?陈宫气急败坏的回忆起自己的过往,应该从传播途径开始考虑。
母婴传播这不用想,陈宫现年26岁,两年前在警署上班时体检都没感染,所以排除。
剩下的血液传播和性传播才是他考虑的方向。
这两年自己没有住院、动过手术。输血就不用说了,手术都没做过,还输血?搞笑呢吧!
献血?呵呵,自己本来就贫血,还献血?
所以,血液传播,排除。
性传播?拜托:作为一只性取向非常正常的单身狗,一没女朋友,二不嫖不基,都没性生活,何谈性传播?
难道偶尔用手,也能惹上病?陈宫惊悚的看向自己的左手!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莫非有人趁我不注意,害了我?
陈宫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得了乙肝,很多工作都不能做了,没了一技之长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怎么才能在这个社会生存?
天空依然阴霾,像是有一只乌鸦,撞洒了墨汁,把云染成了乌黑色。
黑云压城城欲摧,今天怕是要下雨!
陈宫失魂落魄的把检查报告胡乱揉成一团,丢进门诊大楼门口的垃圾桶,紧了紧衣领,混进人群中,向医院外走去。
一个人,赖以生存,仅以为倚仗的东西都被摧毁了,那么这个人该怎么办?
健康的身体,就是陈宫赖以生存的倚仗。
现在,身体也不好了,能怎样?
原本神采奕奕的小伙,马上就变成了落魄大叔,整个人都散发出死鱼般的气息。
充满血丝的双眼没有一点神采,长长的脸,马着,因为赶路而没来得及刮的胡茬,嘘嘘。
我的人生一片灰暗,你说的天空蓝,所以到底是什么颜色?
陈宫非常沮丧,仿佛人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父亲过世没有压垮他,和女朋友分手也没有,母亲改嫁亦然。
然而,身体不好了,却给了他重重一拳,打得他昏头昏脑,找不到方向。
陈宫,心垮了!
生活就是这样,在你洋洋自得时,总会给你致命一击,让你好久都缓不过气来。
搭着班车,陈宫回到了家。
刚走进院门,母亲郎泽芳抱着才一岁多的妹妹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宫儿,喃们样?”
“乙肝,胆囊息肉!”陈宫低沉的回答着。
郎泽芳见陈宫没有交谈的欲望,脸色垮了一下,马上又笑了起来:“乙肝嘛,又不是得什么大病,我还有乙肝呢!”
“息肉,动手术割了就行!”
“都是小病,看你那个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得了绝症!”
“一副要死了的模样!”
郎泽芳笑着安慰陈宫。
陈宫并未听进去许多,他唯一听进去了的一句话就是母亲说的:她也有乙肝!
对上了,对上了!乙肝病毒可以通过体液传播,唾液也是体液,里面也含有病毒。
陈宫回家这半个月,天天和母亲在一个锅里吃饭,而他上周口腔溃疡才好。
什么都想通了,陈宫心思一下就通透了。
我就说嘛: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单身狗,社交范围只有那么一点点,怎么可能染上这病,原来,这源头却是在家里。
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的母亲?
陈宫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你有乙肝,你怎么不早说?”陈宫责问着母亲,声音很冰冷。
“这个病又不传染人,我说什么说?”郎泽芳脸色不好,不高兴的说道:“还是在怀着朵儿的时候,产检查出来的,前面我去查,没得了!”
郎泽芳矢口否认,她太知道自己儿子陈宫是什么秉性了。如果自己承认自己是乙肝大三阳,那么今天儿子可能会把家闹翻,所以,她选择了隐瞒。
“呵呵!”陈宫见母亲那副欲盖弥彰的模样,自嘲的笑了:“对嘛,你莫得就莫得,我总是在其它地方热上的!”
陈宫知道母亲在说谎,但能怎么办?骂母亲一顿?打她一拳?
身为人子,注重孝道的陈宫干不出这事儿,所以,就只有这么算了!
但是,有些话得挑明了!
“乙肝这个病,是要传人的,以后我吃饭,就跟你和继父隔一下,专门给我拿副碗筷!”
陈宫拉了张椅子坐在院里,点了一支烟,继续说道:“把你们传染了,就不好了!”
“而且,妈,你知不知道,得了乙肝,工作也不好找了?所以,我过了年去干嘛?”
说完,陈宫埋下头,抽起烟来。
“咳咳……”郎泽芳咳了两声,她闻不惯烟味:“你少抽点烟。不上班那又有什么?你先在家里把身体养好再说,我又不指望你每年给我拿好多钱回来!”
“挣钱嘛,等你身体好了,再出去不迟!”
陈宫听后笑了,就你和继父那唠唠叨叨的样。我要是在家能待个两月,那是我忍耐心好,脸皮厚。
父亲过世后,陈宫在外漂泊了四五年,每次着家里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个月。
一是怕触景伤情,二嘛就是母亲和继父的碎碎念让他烦不胜烦。
一周最好,半个月勉强,至多一个月。超过这个天数,家里会炸。
这次,怕是烦,也只能在家待着了!
“那就待着吧!”陈宫满脸愁容,吐了口烟,回答。
两人不再言语,只剩牙牙学语的小妹朵儿在咿咿呀呀的吵闹。
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
把烟头弹出围墙,陈宫站了起来,往屋里走去,边走边说:“我明天再去市医院查查,万一县医院搞错了呢?”
“没病最好,要是有病,市医院的医生也比县医院的好,到时候拿药治疗也方便!”
“还有,我右边肚子最后一根肋骨上面有些胀痛,痛了一晚,昨天晚上没睡好,我去补觉了!”
“中午,吃饭就不要叫我了!没胃口!”
郎泽芳抱着女儿,看着儿子陈宫的背影,抿了抿泛白的嘴唇,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化成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