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现场鸦雀无声，花如玉已经没有了泪。还是那个驿庄，还是那个破烂不堪的床。上面躺着的却是花严肃。两天的时间过去了，皇甫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双子也不问，他只有等，等候着未知。

李自安排着花严肃的一切后事，就在驿庄的边上又起了一座新坟。

现在已经不能再试了，群龙会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及。皇甫在摘星阁下面转了一圈，看坟人便走了过来：“皇甫大人您这是？”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咽下了后半句。

“我在追踪一个线索，这摘星阁上可曾有人看护？”皇甫阴沉着脸，一付要吃人的样子。

“有、有，黑白两班，要不我把人叫来？”他用争求的口气问到。

“两班人都住在楼上？”

“周棋是光棍，在那里不避风啊！“他说到了这里又转头向上看了看：“其实也就一个人的活，可老爷硬是把周安也安排了进去。”

“周安是谁？”皇甫对陇西的熟悉已经超出了别人的想象，可周安这个名字显得很陌生。

“大公子夫人的一个远房亲戚，论起辈分还不小。我有时就听大公子称他为小爷爷。”

“小爷爷在城里有家眷吗？”

“好象是有，他总是上白班，下了工便急急忙忙的往城跑。”

今天我问你的话对谁也不要讲。皇甫嘱咐了又嘱咐转身便离开了周家的墓地。

周安、三十几岁，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上沒有一根胡须。你要是再仔细点看，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眼睛特别大，而且是炯炯有神。鹰勾的鼻子下却长了个很俊俏的嘴。正如同事说的那样，下了工急三火四的便奔向了城门。进城后他回头回脑的看了看，一头钻进了城门里第三趟街的一条胡同里。

这里是暗门子，难不成他在这里包养了个婊子。

书生没有紧跟进去，而是在外面转悠了一圈，然后才悠闲悠戓的走了进去。

哥哥好陌生哟！要不要妹子陪陪你。这条街的小院门口不时的传来一些嗲声嗲气招呼客人的声音。唯独最里面的一家却大门紧闭着。书生趁人不注意，一个旱地拔葱翻进了院子。

这是一间独门独院，书生隐藏在一棵苹果树下似乎间就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男女交结的声音。书生等声音停止了下来才轻轻的凑了过去。

“你个急色，每次回来都先干这个，真丢死人了。”一个女人娇里娇气的说着，接下来便是一阵的穿衣声。

“老子要不是喜欢你个小浪娘们，怎么能冒着杀头的危险帮你干那种事哪！”

“是吗？老花那边已经出事了，你也要小心着点儿。还有这几天一定要…”接下来便是一顿的耳语。

“不会吧？他还能查到咱这里来吗？”

“说不准，那老东西也不是吃瘪的主儿，明白了吗？”

“知道了，来吧宝贝…。”

皇甫悠闲的在街上逛着，西城他没事从不过来，这趟暗门街更是如此。他看着周安一出胡同便立即向里面走去。

清晨的暗门街显得特别静，皇甫来到了门前，轻轻的一推，居然是需掩着的。皇甫蹑手蹑脚的进了屋，隔着纱幔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半遮半掩的女人身体正在熟睡之中。为了防止她在自杀，皇甫出手便点住了她的几大要穴。

“皇甫大人您这是？”等她惊醒过来一切都晚了。

“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吧？怎么样咱俩是心平气和的谈谈哪！还是想把我那里的家务事儿（刑具）都试上一试哪？”皇甫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一双和蔼可亲的小眼睛就象是看着情人一样的温柔。

“大人我劝你不要玩了，是不是都快到了怡养天年的岁数了，何必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搞的人不人鬼不鬼哪？”

“这个你不用操心，老子曰：`朝间道、夕死而无憾。'我只想知道是谁杀死了九红？”

“不知道，这本来就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

“那么你负责什么？”

“只是将收上来要杀人的名字送出去。”

“送给谁。“

“不知道，只要放在朝花夕拾的围墙下面就行。”

“具体地点？”

“花缸边。”

“怎么给你分钱？”

“完成了一桩自然有人将钱送来。”

“这桩买卖你收到钱了吗？”

“还没有。”

“你们是怎么根据香烟而分出要杀谁的？”这个问题本来是要问周安的，可他突然觉得这女人应该也知道。

“其实很简单，你在近处当然看不出烟在变动，在远处就能发现那是些字而已。”

“周安能看懂？”

“他画下图样给我。”

“你再传出去？”

“对。”

“你干了多久？”

“两年多了？”

“接没接到杀断魂刀的指令？”

“接…。”她刚说完一个字人便倒了下去。

皇甫一步窜到了窗外向着城门口飞去。一切都晚了，周安死了。咽喉处一点红，红的迷人而鲜艳。皇甫突然感觉到自己老了，老的头脑已经跟不上了。他俯身搜查了一下周安的身上，什么都没有。这是一定的，对手已经将所有能发生的意外都想的很通透。与其说是敎量，不如说是围着他们给画了圈而进行跑步。

看着那座新坟，李自显得异常的愤慨，又无可耐何。本来他要将如玉接回府去，却遭到了拒绝。

没有了音乐旳大厅显得很寂静，欧阳玉第一次踏进了花如玉的房间。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也许只有这时两人才能同时哭出声来。

双子不敢太接近二人，只能是还还的守护着。

平淡的生活总是那么的漫长，朝花夕拾里在也没有响起那动人们琴声。时间是冲淡记忆的良药，人们也从紧张中松驰了下来。

皇甫家第一次这么热闹的过春节，他也到了该退休的年龄了。花如玉没有去处，也许群龙会没有感觉到威胁，对她也是不闻不问了。欧阳玉没有回欧阳山庄，她感觉到家里如同坟墓一样的寂寞。书生走了，也只有书生走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了下来。这是为什么哪？皇甫没有想那么多，眼看着就是一个闲人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只有双子在想，想着那十万两黄金与群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