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叶妈之死
“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留在房间的。”
“您起来打我吧，骂我吧，随便你怎么对我都行。”
“妈，我还想你天天给我做饭呢。”
“只要你起来，我就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
每一句话，都是叶子的诉求，都抒写着她的痛彻心扉。
气氛是无比的沉重，压的两人喘不过气。
“叶子……”
“不要管我！我要咱妈，要咱妈醒来。
妈是不是没有死，她只是睡过去了是不是！
她还要起来给我做饭啊！
我们还要保护她一辈子啊。”
心痛啊！心痛啊！
她最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她在哭诉，在自责。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有能力，一定能保护咱妈！”
“孩她妈！”叶爸刚走进房子，就听见声音不对，孩他妈，你没事吧。
他是恨不得飞一般，往楼上跑，甚至还在楼梯上踩滑踉跄了一下。
入目，是不堪的画面。
在叶文怀里，静躺着这个为他生了一个孩子的女人，这个他挚爱的女人。
此刻，却被抓的，浑身竟然没有一出完好的皮肤，头发凌乱的垂起，上面也是沾染了碎肉、鲜血。
“不，不……”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他的世界在崩溃，随着叶妈的死亡而崩溃。
“谢虹啊，你倒是起来啊，看看咋们的孩子。看看我啊，我不能没有你啊。”
他疯了似的从叶文手里夺过了叶妈，紧紧的把叶妈抱紧了自己的怀里。
“啊……”
叶爸哭了，这是两孩子第一次见到他哭，可此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众人的哭喊声中，一个微弱的呼喊声刺进了脑海。
“叶平……”气息是微微的，让人更是心痛。
而众人的哭声，也是在此刻戛然而止。
就连呼吸，也屏住了。
似乎都觉得自己听错了，可，都还是仔细的去聆听。
也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什么。
叶妈那手指颤巍巍的动了几下。
叶爸那是赶紧抓住，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小虹，小虹，我就知道你不会离我而去的，你等着，我去找医生，我马上就去。”
叶爸已经不可理喻了，现在这个时候，哪里有什么医生啊。
叶妈困难的睁开了双眼，用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却还是只睁开了一条缝。
“叶文……叶子……”
她又喊着叶文和叶子的名字。
“妈，我们在呢~你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两人挪动着自己的位置，把叶妈围了起来。
“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的~”
叶妈笑着，还是那么美。
“不，我不要，我要你陪着我，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妈——”
叶子将头埋进了叶妈的怀里，虽然此刻的叶妈是平躺着的，但并不妨碍。
“叶文……你可要好好保护叶子呢，不然……妈妈……可要……惩罚你哦~”又看向叶文，此时的叶妈，说话也是困难的了。
“妈，我一定会保护好叶子的，您放心，您也会没事的，您也会没事的。”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也不相信叶妈会没事。
“男孩子……不能哭……你……以后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妈，我听话，我不哭，你是不是就能一直陪着我啊——”
叶文说着，眼睛红了起来，但是不能哭，不能哭，他，还要保护叶子，要撑起这个家。
“叶平啊~”
“在呢~”
“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呢……”
气息是越来越弱了，话是完全不能够连贯了，叶妈，要走了。
“叶文，你带叶子先出去。”他对着叶文说，此刻的叶子趴在叶妈身上抽搐着，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听不进去。
“嗯”
叶文知道，最后的时间是该留给爸的，爸其实是最伤心的那个，不是吗？他有多么爱妈，他们也是知道的啊，是连那种切菜切了个小伤口都要心疼半天的男人啊。
“叶子，咋们出去吧。”
他小声的说着，然后抱起了叶子。
轻轻的离开了这房间。
叶子也没有挣扎，她把头埋在了叶文怀里，手紧紧的掐着叶文的腰。
房间里，只剩下了叶爸和叶妈两个人。
“真是想……和……你……一起走……到……最后啊，可惜……我是……不能了啊……”
“不，不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会去陪你的，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叶爸抚摸着叶妈的脸颊，好似初恋般的温柔的说到。
“不要……答应我……好好活着……替我……好好……爱他们……”
“不，你不能，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我怎么活啊。”
没有叶妈，叶爸便没有灵魂。
“听话……我快不……行了，答应我……不要让……我……变成那些……恶心的……家伙……好不好。”
“好，好，我答应你，可是你也得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啊，小虹，小虹——”
“最后……再吻我……一下吧…我只……是睡着了……而已……”
手垂落了下去，却又被叶爸抓了起来，不停的呼喊却再也不能被心爱的人所听见。
最后，只能将无尽的苦愁化作一吻，轻轻的，落在了叶妈的唇上。
“孩子她妈，我会好好活着的，我已经失去你了，我不能再失去叶文和叶子了。”
“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不过你也得信守承诺，在奈何桥等着我啊……”
“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好不好，我要爱你生生世世……”
……………
回到房间，叶文将叶子放在了床上。
悲痛中的叶子蜷曲着身子，却没有回应叶文，细细一看，才知叶子早已痛的昏厥了过去。
猩红的眸子里满是心疼。
“叶子啊，哥也很难受啊。”
将叶子抱在了怀里，他答应过妈，不能哭，就算是再难受也不能。
“不过，叶子，哥是绝对不会不会让你出事的。
只要哥还在一时，那就护你一时……”
今天的事，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可也让他沉稳了更多。
他在心里千万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强，不然如何保护自己爱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恨自己，要是带着妈上了楼顶，要是一开始就让妈接触丧尸，要是他能够再强大一点……
可是，妈已经不在了啊——，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让叶子重蹈覆辙。
目光凝望着叶子，这是他第一次见妹妹如此失态，如此疯狂。
也是第一次见她哭，泣不成声。
心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