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谁的心事
郦嘉瑟努力回忆半天也想不到柏成周是不是对自己怀着一些特别的感情，她两辈子和这个人的交集都太少了。于是她很快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认真写作业。而李珏并没有在四点之前写完所有作业，他欠下的债太多。
“瑟瑟，别写了，歇一会儿吧。”他实在是坐不住了。
郦嘉瑟头也不抬。“你可以出去转转。”
“学习有什么意思啊？哎呀真的好讨厌。”
郦嘉瑟轻笑，她想到了未来的李珏，那个成熟起来的青年。
随即她又有些黯然，因为李珏的成熟是以李爷爷病倒为代价的。
她不由得叮嘱道：“阳阳，多照顾照顾你爷爷，让他注意身体。”
“嗯我知道，老爷子身体好着呢。”
“你呀……少惹事儿吧，别总让他操心。”郦嘉瑟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这辈子还会不会重演，只能尽自己所能，希望可以有一些改变。
晚饭时间，李爷爷回来了，郦爸郦妈也一起来了李家，倒有种过节聚餐的氛围。
郦妈妈去厨房帮忙，因此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郦嘉瑟这次和岑长生挨着坐。
“今天哥哥姐姐都在，你没淘气吧？”李爷爷问李珏。
“当然没有，我一直好好写作业的，不信你问瑟瑟姐。”
“嗯，阳阳很懂事，学习得很认真。”
“嘿，这小子认真学习的劲儿能坚持三天就不错了。”
“我这次肯定能超过三天！”李珏不服气。
“怎么？唐镜那丫头答应你了？”
“总……总会答应的。”
桌子上的大人都笑，郦爸爸说：“阳阳这么早就有喜欢的人啦。”
李爷爷说：“嗨，小孩子哪懂什么喜欢，闹着玩的。”
李珏听到大人质疑自己的爱情，很不开心，反驳道：“我怎么就不懂？我哪里是闹着玩的？瑟瑟姐都有喜欢的男孩子，我不能有吗？”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郦嘉瑟，她手一抖，刚夹上来的肉又掉进盘子里。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十六岁少女常有的害羞表情，瞪了李珏一眼。李珏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捂嘴说：“对不起啊瑟瑟，没忍住。”
郦妈妈急切地问：“嘉瑟，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我没有。”郦嘉瑟连忙摇头。
李珏说：“对对对她没有，我瞎说的。”
李爷爷数落他：“整天满嘴跑火车，你姐姐能和你一样吗？人家脑子里都是学习。”
他一脸委屈地看着郦嘉瑟，郦嘉瑟不看他，只闷头吃饭。
这个小叛徒，还想拉自己当同盟？门儿都没有。
赵阿姨看气氛有些沉闷，开口道：“说到这个想起来，我们家长生还说过喜欢瑟瑟，大宝你还记得吗？”
这下郦嘉瑟被呛到了，咳得脸通红，岑长生拿起桌边的水壶给她倒了杯温水，才说道：“不记得。”
“我记得！”李珏突然举手。“当时明明是我先说要娶瑟瑟的！岑长生不让，他说他喜欢瑟瑟，我不能娶。”
大人们又笑起来，岑长生难得有些窘迫，他看了一眼郦嘉瑟。
郦嘉瑟也笑着看他，柔柔地说：“你以前还干过这种蠢事儿啊？”
岑长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竟不知道回些什么。
“我现在对瑟瑟姐可是一点儿想法没有，天地可鉴。”李珏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吃你的饭吧。”郦嘉瑟夹了瓣蒜放他碗里。
吃完饭，李珏坚持要郦嘉瑟陪她玩一局森林冰火人，她只好去哄这个弟弟，郦妈妈趁此机会拉住岑长生问：“大宝，阿姨打听个事儿啊，就是那个……你们班，有没有什么嘉瑟以前的同学啊？”
“您指哪种？”
“就……关系比较好的男同学。”郦妈妈叹口气。“嘉瑟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中考就考砸了，刚才阳阳说她有喜欢的男孩子，我担心……她是不是早恋了？”
“她不会。”
“真的吗？大宝，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你放心，我不告诉嘉瑟，我就是想心里有个数，这孩子最近成绩还不错，我也没想说她。”郦妈妈殷切地看着岑长生。
“她的同桌是她小学同学，但她不喜欢他。”
“小学同学，同桌……可别是那个夏怀吧？”郦妈妈嘟囔。
郦爸爸也听见了，说：“夏怀？那小子要是还敢欺负我女儿，我非得教训教训他，管他爸爸是谁。”
“夏怀欺负过郦嘉瑟？”岑长生问。
“倒也不算。”郦妈妈说：“小孩子之间喜欢闹着玩，他也是个聪明孩子，就是太淘气了，把嘉瑟惹哭过几次，不过转眼俩人又和好了。当初嘉瑟没和他上一个初中，他还在我们家门口哭过。”
郦爸爸哼了一声。“没皮没脸的小子。”
岑长生不曾参与过郦嘉瑟的小学时光，只偶尔见面，他印象里的郦嘉瑟都是安安静静的，不太爱说话，但喜欢笑，哪怕年纪还小就已经有做姐姐的觉悟，十分照顾李珏。
李珏提到的那件事他有印象，但郦嘉瑟一定不知道，因为那是他们私底下说的。被李珏冷不丁摊到台面上，他感觉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她完全不当回事儿。
这个人可能真是心大，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可李珏又说她有喜欢的男生，是谁？李珏为什么知道？
他并不喜欢她，小时候说的话也只是犯蠢，做不得数。但他还是觉得她日日在他眼前和夏怀打闹很碍眼。
她喜欢的是夏怀那小子吗？她不是说过喜欢温柔的，夏怀显然并不温柔。也许她只是信口胡诌，为了掩盖喜欢夏怀的事实，才故意说出和他本人大相径庭的择偶标准？
郦嘉瑟一家走后，岑长生在客厅沙发坐了半天，还是起身去敲了李珏的门。
“谁啊？”
“我。”
李珏拉开门，“有事儿？”
“你……郦嘉瑟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知道她有喜欢的人？那个人是谁？”他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
“你倒是很少说这么多话。”李珏抱臂靠在门框上，表情有点儿痞。“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