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谁言浪费
之后郦嘉瑟安安稳稳坐在观众席看节目，时不时和朋友吐槽一下。刘梦思一直在等待学生会主席开嗓，等得望眼欲穿。
“他到底什么时候出场啊？刚才二年八班那两个学长唱歌就很好听，周学长比他们还要强吗？”
郦嘉瑟掀掀眼皮，打量了一下舞台，说：“快了吧，他好像压轴。”节目演出过半，她已经有点儿困了。
后面的“多动症儿童”夏怀则是根本坐不住，借口去上厕所，消失了好久，回来的时候裹挟着一身寒气，把他前面的郦嘉瑟给冻清醒了。
正好主持人报幕，说下一个节目是周晶晶带来的歌曲《浪费》。
刘梦思和萱萱都很激动，郦嘉瑟揉揉眼睛，定睛看舞台。昨天排练的时候她自己的节目排完就走了，没留到最后，所以还没有听过周晶晶唱这首歌。
“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周晶晶唱到副歌部分，刘梦思捏紧了两个同伴的手，小声尖叫：“啊啊啊好好听！”
郦嘉瑟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她也觉得周晶晶的嗓音不错，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一点儿故事感。这首歌讲的是一场漫长而无望的单恋，原唱歌手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情感，偏执、眷恋、卑微……不同人能品读出不同的韵味。但台上这个高二的少年，他的声音还无法承载厚重的情感，更像是单纯地叙事。
不过这样也很好，悲情的歌，听不懂、唱不出才更幸福。
“不如永远和你耗来得快乐/对不对。”尾音结束，台下掌声雷动，迷妹们把掌心都拍红了。
夏怀见郦嘉瑟也在鼓掌，故意唱反调，说道：“什么破歌？一点儿也不好听。”
刘梦思马上回头瞪他。“你这就是嫉妒！”
“我才没有！你听歌词了吗？还什么爱你六年，从小学就开始早恋吗？”
郦嘉瑟被他逗笑。“歌词只是歌词，又不是周学长的故事。”
“那歌词也不好，太低声下气了，是吧，老岑？”夏怀试图拉个同盟对抗女生。
岑长生却似乎有些出神，直到夏怀又喊了他一声，他才说：“什么？”
“我说刚才那个《浪费》，歌词不好。”
“是么……我没注意。”
刘梦思说：“夏怀你一个五音不全的还是闭嘴吧，反正周学长唱得好听。”
“郦嘉瑟你觉得呢？”夏怀问。
“不然你唱两句？”郦嘉瑟把水瓶递过去，“给你递话筒。”
夏怀最辉煌的战绩是小学联欢会上唱歌，吓哭同班同学。
他被这两个小学同学调侃得无话可说，愤愤闭嘴。
主持人说完结语，晚会结束，各班按照顺序退场，明天是元旦假期，2014年的元旦只放一天假，没有串休，很多同学今天晚上直接回家。郦嘉瑟本来打算明天白天再回去，结果回到宿舍看到手机里有十个未接电话，都是她老爸打来的，一回拨，才知道对方已经开车等在校门口了。
“大冬天的，晚上路还滑，你开车过来多不安全。”她的语气里有点儿埋怨。
郦爸爸有理有据。“跨年夜不得在家过？在宿舍多无聊。”
郦嘉瑟完全没想着跨年的事情，周围同学大多也只是在抱怨元旦作业多，跨年夜狂欢要到大学才流行起来。
她把作业收进书包里，穿上羽绒服出门，到门口找到自家车，一开车门，发现岑长生已经坐在里面了，便对他打了声招呼。
“大宝，你寒假还待在李家？”郦爸爸边开车边聊家常。
岑长生说：“嗯，过年再回绥口。”
绥口是本省的一个小城市，郦家和岑家的老家都在那里，但郦爸郦妈和赵阿姨都选择了来莲市这座附近的大城市工作。
郦嘉瑟想到李珏和岑长生针锋相对的日常，觉得如果实验三中假期允许留宿，他可能更愿意留在学校里。
赵阿姨为什么不租个房子呢？寄住在李家，岑长生大概也不是很开心吧？
回到家以后，郦嘉瑟就问了爸爸这个问题，爸爸揉揉她的脑袋。“他们家哪有闲钱租房子啊，都去填医院的窟窿了。”
“赵阿姨家财政这么紧张吗？”
“不是和你说过？哎，小赵要是再找一个，可能状况会好一点儿，但她带着个孩子，又得顾着公婆的病，想找个搭伙过日子的可难。”
郦嘉瑟似乎摸到了一点儿岑长生要拼命学习的原因，他大概是想考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分担家里的压力吧？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这孩子身上背负的太多了。
“对了爸爸。”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学校组织了一个研学旅行，去金陵静安那边参观各大高校。”
“哟，这挺好，出去长长见识。那你就报名呗。”
“报名费有点儿贵，一千五，四天三夜，火车往返。”
“一千五不算贵了，毕竟去那么远的地方，爸给你出了，你报名吧。”
“谢谢爸爸。”郦嘉瑟没想到老爸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有点儿意外。
不过她确实很想参加这个研学旅行，上辈子她在燕京读了四年大学，一直没有去过南方，只知道南方有很多厉害的高校，这次她想多了解一下，或许会给高考报考提供新思路，毕竟虽说她想考燕京大学，但那是最高理想，哪怕相同试卷的高考她经历过一次，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过京大录取线。
郦妈妈已经睡下了，第二天早上她在餐桌上听说这件事，皱了下眉。“要一千五啊。”
这才是正常反应。郦嘉瑟莫名感到心安，昨天老爸二话不说就答应的举动让她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家里是不是中过彩票而她不知道？
“金陵和静安都是好地方，让孩子过去看看长长见识多好。”郦爸爸劝说郦妈妈。“咱们平时也没时间带她出去玩，学校组织的，有老师带队，挺安全，还能和同学结伴，多合适。”
“那就去吧。”郦妈妈点头同意，这件事情就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