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画皮难画骨

“相公，人作出选择只是当下，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她耐心说：“胡姐姐告诉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觉。人如果有选择都想活得舒舒服服，百草一个人闯锦屏楼不就是为了找丹青？”

“她先前说不出的话，现在是愿意说了，我想帮她。”

灵寰极少说出这样的话，就像不是她似的。不语有些压抑，当他看向公子的时候，却见一片冷漠。

牧折生平静无波瞧着她，“随意。”言罢，他浅浅打了个呵欠仿佛是要睡着了似的。

这一下灵寰反而不敢动，惴惴不安说：“你生气了？”

“没有。”

这哪儿是没有，分明是有。

灵寰实在不懂牧折生想法，可就是见不得他生气。仿佛他一步高兴，她的眼睛就要流出眼泪似的难受。就在此时锦屏楼又闯了个书生进来。

这可是件稀奇事，仿佛门口护院都是吃干饭似的接二连三放人进来，管事气得就要出去骂人，脚一踏出去就被不言打晕拖到暗处。

同样的暗处，叠罗汉似的堆积四五个大汉。

书生一把抓住大掌柜，“雀屏呢？你是不是把她卖出去了？！”

大掌柜看热闹猝不及防被抓了个正着，不耐烦挥开书生：“瞎说什么，这都是雀屏自愿的，我可不是人贩子！”

书生整个人都傻眼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下子就呆在那里。大掌柜正要令人将他拖出去，却见书生拼命大喊：“雀屏！雀屏！”

这动静一大灵寰才看出来，这哪儿是什么书生，分明就是丹青！

“丹青？怎么是他？他眼睛好了？”丹青以前都是永远背着琴，一根竹棍探路，眼睛被一根布条绑着很容易让人忽视掉容貌。灵寰也是靠着左眼才能看全他的容貌，“他的琴呢？”

此时大掌柜也认出眼前之人，“丹青？好啊你，失踪这些时日，我看在你琴艺高超的份上不想用契约绑住你，你倒好，一消失就消失......”

大掌柜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撞开，百草挣脱人群半是羞怯半是激动欣喜若狂拉住丹青，“丹青！丹青你终于出现了，你去哪儿了？急死我了！”

美人眼波流转，最是动人。四下客人嬉笑，“美人许是眼花了吧，这书生哪儿是什么丹青，来来来，陪我们喝酒。”

丹青恍恍惚惚看着百草，“在下并不认识姑娘，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百草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正想说出来的时候丹青匆匆行礼走开，挤到大掌柜身边说：“她还没走对不对？她还在对不对？我要找雀屏，我答应给他赎身的......”

那一声声的雀屏，让百草眼泪滚滚落下，也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终于有喝多了的客人对百草动手动脚，百草仓皇间便逃到自己最安心的地方。

丹青一把接住百草，替她挡住喝得醉醺醺的客人说：“这姑娘并不是锦屏楼的女客，几位动手动脚怕是不好！”

醉客说：“我、我看你是......嗝，要独吞、吞美食，给我拿下！今日这美人，管她是不是女客我都要、要了！”

丹青匆匆道：“这地不是你一个女子能来的地方，还是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