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识涣散

她在噩梦中醒来，床头灯光昏黄，暖暖地照在她的脸上，和之前许多个夜里一样，但又有些不同。

恍惚中，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房间！

弹跳的动作半途而废，随即变成了轻微的挣扎。

空调的温度很低，即便如此，她的额头上、背上依然起了一层冷汗。

满室情欲的味道。

她的背贴着另一个温热的怀抱。如此亲密的姿态，宛如一对深爱的情侣。

突然，她仰着脖子，无声地笑了起来。酸涩、耻辱，还有讽刺。

温热的泪水从眼眶滴落，下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强硬地掰转。

“小汐，你哭了。”温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地说，“你又做梦了。”

凝汐从他怀中挣脱，胡乱披上睡袍。赤着的双脚在踩上地毯时不由得一阵酸软，差点摔倒。

禽兽不如！她咬着牙，恨恨地在心里骂着这个男人。

对方却像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嘴角勾起了轻蔑笑意说道：“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他特地将“送上门的”四个字加重了语气，果然看到背对着他的女人，肩膀陡然一僵。

凝汐极力按捺住情绪，在昏暗中摸索到自己的包，掏出东西。然后，她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姿态恭谨地说道：“温总，如果你对我刚刚的表现满意的话，是不是把合同签了？”

他不接，只是冷冷地望着她，不理、不屑。

“温总？”

“OK，我签。”终于，他点头接过，手中的笔在合同上一抖，唇边笑意深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这合同废了。”黑色的墨水痕迹划过了半张纸，如何还能用？

“没关系，我包里还有备份的合同，温总愿意的话，再多浪费几次都没有关系。”她对他的秉性熟悉至极，她怎么可能不做好准备？

温暖看着新的合同，摇头道：“我不能签。”

“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刚刚的表现不满意。”

“温暖！”她平静的姿态被对方三言两语打破，声音尖锐地说，“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一夜，还没结束。凝汐，这一次，可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你可以选择现在就滚回去，或者，继续留下！”他将她缓缓放倒在床上。

凝汐的身体微微发抖，像一片瑟缩的叶子，想要逃离。但，她不能。

她躺在那里，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睁得老大的眼睛和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意识涣散，宛如当年，也是这样绝望而漫长的夜。俊，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