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超凡对超凡
张大牛双目含泪，看起来确实有些散尽家财的意思，游侠重义，余廿两人郑重其事的为张大牛整理衣物，然后齐齐拱手一礼，骇的张大牛一个战术后仰。
只是这一礼结束后，后仰的张大牛又被拽了回去，余廿在张大牛的肩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后说道：“缺不了你这狗东西的银钱，若不是我们兄弟带出去的人就剩下你这点不好脱身，哪能让你这般好过，看你这身皮子，我们兄弟拼死拼活杀死妖魔得来的神功可还好用！？当时就该一刀剁了你！”
被李捕快打到喘粗气张大牛都没真叫唤一声，余廿这一爪子下去却是都紫了，吭哧吭哧的指向狱卒的方向不敢作声。
“阿兄。”
“某晓得，就是见了这鼠辈就有气！看你这一身刀伤，别是学了神功还打不过别的泼皮癞子吧！”
听到余廿提起自己身上的刀伤，张大牛险些又挤出几滴眼泪来，若不是有些忌惮狱卒，看样子声泪俱下嚎啕两声也不是不可以。
“是羌人！”
余廿嗤笑一声，随后席地坐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让张大牛暗松一口气。
“学了两天神功就惹上羌人，怎么之前没那胆子。”
另一边的赵姓游侠俨然就是之前手持强弩杀死赵籍的人，见余廿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就讥讽一句坐下。
而张大牛听了一下子满脸的恨意，咬着牙低声说道：“我自从埋了那几位兄长后，就一直呆在扶州城边上晃悠！不知怎么的就来了一伙羌人，硬是撵着我不放！后来我与我几个相识的弟兄设法逮住一个，这一问！余阿兄！这些羌人知道我跟在两位兄长身后得了神功！”
虽然牢房里十分安静，但余赵两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余廿二话不说出了牢房往狱卒的方向摸了过去，而张大牛的领子又被提住了。
“神功从妖魔的身体上出现，消散之前就只有我们三人摸过！羌人怎么会晓得！”
张大牛脸色极其凄苦，指了指身上开裂又结痂的伤疤，极为不甘的说道：“我不知道啊！那羌人说了，他们还知晓两位兄长的所在，无奈两位在城内的大牢里，这才先对我出手，可怜我那两个相识的兄弟，受了无妄之灾啊！”说完便张大嘴巴，任由泪水满面流淌。
余廿摸入狱卒所在之后很快又回来了，盯着无声痛哭的张大牛也不说话，半晌之后才对另一个游侠说道：“子悌，杀了他。”
在张大牛依旧愕然之时，一把短刀就猛然从身后袭来，噗呲一声刺入张大牛的颈子，似乎是察觉到短刀入体的艰难，赵子悌狠下心使了大力气，张大牛斗大的头颅就脱离了身体，被满身鲜血的赵子悌提在手里，身体扑通一身就落了地。
随手将人头丢在一边，赵子悌似乎看不见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看向余廿说道：“阿兄，羌人呢？”
“也得杀！现在出城，我们去取了强弩，若这狗东西所言不虚，羌人中该是有异士，但张大牛能进城，说明这异士要么是傻，要么是不善搏杀！”
“那万一......”
似乎是知晓赵子悌的担忧，余廿摇摇头打断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在两人的视野中泛起了点点黄铜色。
“张大牛这狗东西都能从至少三四个羌人刀手的刀下逃脱，你我兄弟二人得了这神功，更是与先前有天地之别，若是那异士真的强悍无匹，扶州城墙在我们面前都恍若无物，那异士进不来？”
“兄长所言极是！但兄长背后的伤口？”
“无妨，杀了那异士我才有心思养伤。”
远在百里之外的山野，如果说扶州城接近兰州，这里与兰州可以说就只有一线之隔。
蜀中与兰州各自的景致再这里相合，再点缀上遍布的大小羌人聚居地，这里就成了大唐难以管制的地区，就算这些羌人的头领纷纷称臣，大唐也难以干涉这文明的荒野。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羌人都很野蛮，但并不代表他们现在也十分野蛮，而是代表羌人族群准循着这种野蛮。
而贴近中原又使得他们不像突厥，吐蕃那样野蛮愚昧的很纯粹，使得他们中不时诞生出人杰带领族群进步，但奈何这人杰一去，他们又会很快退回野蛮，如此，他们的文明进程出奇的缓慢，且艰难。
眉心依旧带着一点红痕的羌人少年看着被两个羌人拖走的干瘪尸体，即便身体还是有些疼痛，心底依旧快活，转头看向身后衣着朴素的女人，眼地里有些雀跃。
“还有人欺负过你？”
女人眼底里满是温柔，伸手一只手托着少年的半边脸颊，等他开口。
“犀羊，姚兎，还有......”
“没听到你们主家说话吗！？去把那两个畜生给我带过来！”
少年还没说完，女人便一声尖叫，簇拥在周围的十多个羌人汉子马上涌出了这一对母子所在的屋子，其中以两个身上有异样纹路的羌人最为矫健快速，随意推开面前的其他人冲在最前面。
屋子里一下没了其他人，女人却更不满意了，摩挲着少年的头顶怜惜道：“终究是些蠢笨的东西，也不知道留下来两个看门，若不是你身边那两个羌人，仙人该是会更看重你些，可怜我儿了。”
“阿娘，阿耶呢？孩儿当时不知道仙人术法的威力，阿耶还好吧。”
女人的手微微僵硬，随后门外响起的喧哗让她站起了身，少年也忘记了阿耶，他从门外的喧哗中听到了哭喊，声音很熟悉！
这让他很是兴奋的跑了出去，迫不及待。
云崆站在这不大羌寨的最高处，也就是少年母女所在屋子的屋顶，看着不高的小楼下面迫不及待一巴掌盖在昔日仇人脸上的羌人少年，以及少年没有半点作假的杀意。
蛊术在一人之下中篇幅不少，却只是突出了一个陈朵与‘蛊身圣童’，但云崆手里的‘衍生体系：一人之下’中，蛊毒之术从‘蛊身圣童’到各种下三滥的垃圾蛊术，应有尽有！
速成的邪法这羌人少年练了有几天。
两个游侠身上需要修行多年才凸显其完全威能的功法，已经有了一丝丝威能。
一方速成却阴邪险恶损人寿命心性，一方温润厚重却需要时间积累。
云崆授予两个游侠法门甚多，与羌人少年对比之下还算公平，所以这两者需要一次碰撞。
云崆要以这次战斗，为自己手里的体系决定出一个出场的先后顺序，此后以蜀中唐门为基石引子，第一次尝试撬动整个大唐天下！
少年的手掌之下又多出了一个人干，眉心突如其来的灼烧感让他来不及得意，踉跄两步回头对自己的母亲喊道：“阿娘！仙人说那两个窃夺功法的贼人出了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