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影有些不信，低声道，“以前两年都没动静，如今去了几次就怀上了?会不会……”
宋锦茹“啪”的一声放下杯盏，“月影，有些话可不能瞎说！隔墙有耳。”
“奴婢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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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五姨太说自己食欲不佳，就不来吃晚饭了，请各位姐姐慢用。”
“五姨太跟你说的?”大太太夹起几片青笋放在饭里，喂给一边五岁的毓芳。
“是五姨太房里的雨竹姑娘转告我的。”下人谨小慎微的回道。
宋锦茹一皱眉，把汤匙扔在碗里，“今日的笋片这么老，怎么吃！”
几位姨太太看了看，没敢多言。
五岁的毓芳看前一刻还哄着自己的娘亲忽然翻了脸，吓得哇哇哭了起来，嘴里还含着没咽下去的饭。
育庆、毓芬在一旁吓得不敢吱声。更别提同桌的育康、育廉了
月影见状连忙把毓芳抱了起来，拿起饭碗，小声道，“太太，我抱二小姐回房吃吧。”
宋锦茹转过头，月影领会了用意，便走了出去。
想了片刻，宋锦茹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那起筷子，忍着怒意。“大家吃饭。”
“是。”“是，大姐吃饭。”
——
“这崔若寒胆子也是够大了，仗着怀个孕，竟还敢支使丫鬟通知大太太吃不吃晚饭了。”四姨太孙婧柳给女儿毓菲喂着饭。
“哦哦，”她逗着毓菲，抹去女儿嘴角的米糊，“幸亏我姑娘才三岁，不上桌吃饭，要不也得像那个毓芳被吓得屁滚尿流的。”
孙婧柳看着女儿逗趣的可爱模样，笑了起来，“是吧？毓菲。”
“可不是。”巧儿端来一碗给毓菲准备的南瓜羹，“不知道还以为生的一定是个儿……”巧儿连忙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孙婧柳把碗放在桌子上，一脸不悦。“以后会说话说，不会说话就憋着！”
“奴婢错了。”巧儿连忙跪下。
“你也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不比邓书宁和双喜，你说话办事带着我孙家的几份面子呢！”孙婧柳本就是个爱挑理的，她白了巧儿一眼，“蠢死你得了！”
——
“雨竹，燕窝好了没？”崔若寒放下小说，向外瞧着。
“来了来了，”雨竹一溜小跑进了屋，“刚刚煮好的，正好。”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还不错。”崔若寒尝了几口，“下次多放点糖，有点淡了。”
“是。”
“还是我娘家才能买到这么好的燕窝。”崔若寒放下碗，“这儿一个月给的那点银子，还不如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半个月使的呢。”她搅了搅燕窝羹，“还是在娘家的时候好。”
“小姐，其实程府的月银给的不少了，我听说外面其他府里的大太太每月领的钱，都没有咱们程府给姨太太的月银多。”
“老爷那么大的生意呢。”崔若寒挠挠头，“要不他能豁的出去月月出去出差，关键不还是得钱到位。”
“小姐，您晚上就吃这点燕窝行么？要不奴婢给你做点什么去，”雨竹看了眼崔若寒的肚子，“您现在可是吃着两个人的量，别半夜饿了。”
崔若寒想了想，“那你去做碗八宝饭吧，多放点蜜枣。”
“诶。”雨竹刚转过身忽然折了回来，“就这些?小姐没有想吃什么别的口味?”
“口味?”崔若寒看着碗中的燕窝，眉梢都是心思，“再给我拿一碟酸笋，近来我爱吃些酸的。”
雨竹喜上眉梢，“好嘞。奴婢这就去。”
雨竹走后，崔若寒搅着碗中的燕窝羹，有些怅然若失。
——
“呦，三妹今儿早的胃口好?”三姨太笑着，“来的这么早。”
心知姜曼妮是揶揄自己昨晚没来吃饭，但也不愿意落人下风。“可不是吗？”崔若寒低头抚着孕肚，“现在可不是我一个人吃饭了，当然饿的快。”
“是啊。”姜曼妮齿间挤出两个字。
一旁的孙婧柳去给女儿毓菲整理着脖间的纽扣，暗自笑着，谁都知道姜曼妮是只不下蛋的母鸡，在她面前都不敢特意提起这茬，这崔若寒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也不知是聪明还是傻。
“小姐，大太太来了。”雨竹眼尖，连忙小声告诉崔若寒。
“大姐，吃早饭啊。”崔若寒陪着笑。
“嗯。”宋锦茹态度冰冷，一边的育庆、毓芬也没有好脸色，只有月影怀里的毓芳吃着手里的饼干，呆萌地看着崔若寒。
一桌人落了座。
平时大家还会在饭桌上唠些家常，今天气氛却有些尴尬，一桌人默默吃饭无语。
抬头看见一桌人都无言无语，看着手中的糖饼，宋锦茹暗暗叹了口气，心中也觉得无趣，“今天这糖饼不错，吃起来香甜的很。”
算是打破了这尴尬。
“嗯，”张芝蕴淡淡一笑，“好像是红糖做的，甜而不腻。”
“对啊对啊，”崔若寒插空说道，“又香又糯，好吃极了。”
“那就多吃些。”其实宋锦茹要的不过是程府大太太的面子，崔若寒昨日一举，她虽不悦，但现在这一幕，也算找回了几份薄面，所以便冷语的回应。
“呃……”崔若寒高兴的应着，“好的，大姐。”
——
“韩管家！”邓书宁站在院子里，喊了几声，不见有人。
却看见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跑了过来。“六姨太，您有什么吩咐?”
邓书宁看着男子眼生，有些警惕，“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在府里见过你?”
“太太，”双喜小声说道，“这是韩管家的三儿子韩云飞。”
邓书宁看着韩云飞，高大倜傥，魅眼直鼻，模子里的确隐约带了几分那五十多岁韩管家的轮廓神态。
“那怎么在程府了？”
双喜还没来得及说，韩云飞解释道，“我上过几年学，是学经济的，老爷的生意多，就让我管着帐。程府全部的帐、还有老爷在咱们市的三分之一帐都是我打理的。”
“是的，太太，上次咱们去账房支银子，”双喜忽然想起来了，“对了，太太您没进账房。那时韩三哥也在。”
“那我都来了快半年了，怎么第一次见到他?”邓书宁看向韩云飞，“程府的帐不都是你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