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把事情闹大
这一跪就是到了第二日,梅香进来之时,就看到自己家一夜未眠的小姐,如今看着小姐眼下乌青的模样,梅香心中甚是难受,可小姐正是悲伤的时候,也是不敢随意打扰的。
孟芸檀见梅香过来以后,依然是关心的问了一声:“梅香,可是好了一些的?”
“小姐,奴婢好多了,多谢小姐挂念的。”在如此哀伤的时候,却还能记住问一声这个小丫头的身体是否还好,就是一旁的跪着的士兵们也是心生佩服。
果然是乃父不凡,其女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孟芸檀听着梅香声音清越,就知道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就将手中的冥币交于她之后,让她仔细看着这里的烛火,可是不能了的。
之后,就走到了柳相的身旁,说道:“柳大哥,和我到院中我有话要和你商量的。”
“好的,”听到芸妹妹的呼喊,柳相立刻站了起来,跟着孟芸檀来到了小院之中后问道:“不知芸妹妹有什么吩咐的。”
“柳大哥,今日你让士兵有两件事情要做的,一是立刻报告此地的县衙,就说孟相国和夫人在此地仙逝。二是立刻让人启程回京,告知陛下我父亲依然去世的消息,最后在飞马报于蜀地的孟家,还有京城的冷家这个消息,我一个女子身旁,也只有梅香一个丫头,也只有将这些繁琐的事情托付于柳大哥的。”
“可以吗?柳大哥。”听不到柳相的回答,孟芸檀又提醒了一声。
“好的,我这就去办。”柳相招手叫来了手下的小队长,让他立刻按照孟小姐安排的事情前去办理。只是说道要给陛下报告的时候,很是为难的说道:“芸妹妹,你是知道的,这要陛下是不能口头报告的,那是要写成奏折的,虽然我也会写上一些,但是终还是芸妹妹自己写的更深刻一些。”
柳相大着胆子说道。
倒不是柳相自己不能写,他只是有了一些别样的想法,所以非常希望这件事情的始末是有芸妹妹亲自来书写,而不是自己这样一个感受不深的人来书写的,必然是要妹妹这样的文笔,才能够写的入情入理,方可以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庙堂之上的大人们体会到什么是感同身受之苦。
显然是明白柳相的想法,孟芸檀手负身后,看着天空中的流云说道:“这样好吗?柳大哥,只需要借助我祖父家和外祖家的实力也许就可以查清楚真相的。”
“不够,芸妹妹,即便伯父是普通人,这样的公然的谋杀已经是可以死罪的,而且伯父和伯母都是当世的大才,有人要冒着灭九族的危险也要如此加害伯父伯母,还有此人选的时间,地点,一切都太合适了。这可不是江湖上普通的高手。”
这些年一直在御林军中任职,对于阴谋诡计,柳相也是见得多了,因此一开始就打消了芸妹妹想要只是借助孟家和冷家的势力的打算。
“柳大哥的意思是,他们的分量不足以撼动这个背后的势力或者是人对吗?”孟芸檀柔声的说道。
“不是不够,是不能。”真人面前从来不说假话的,在芸妹妹这样的女子面前,也是不需要藏头露尾的说法的。
“好,这份奏折我来写。”在柳相说出理由以后,孟芸檀直接就带着柳相进入了孟相国的书房,并且让那等候的士兵在多等一会儿,还有一份奏折是要一同带上的。
那士兵本来是发愁如何对陛下禀告此处发生了何事的,如今有了孟小姐的奏折,那这份差事明显是要轻松很多。
立刻谢过了孟小姐以后,就站在院内等候孟小姐的奏折。
在柳相的注视下,孟芸檀提笔,落字,一气呵成,不过盏茶的时间,她已经写好了奏折,并且亲自装好以后,递给了柳相说道:“要说的,该说的,都在这里面了,请务必交到陛下的手中,最好是早朝的时候,找一个熟悉的人带着你的士兵一起递上这个折子的,既然已经是写了折子的,打墙已经是动土了,那就将这件事情做的更明显一些。
“明白的,就让我父亲去递这个折子好了,父亲和伯父同朝为官多年,深知伯父的为人,所以这个事情若是找了他人,只怕我回去就会被父亲打死的。”柳相想到就有点害怕的说道。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柳大哥了,我也该出去了,县衙的人也要来了。”柳相接过折子以后,就走到院子里,叫来了刚才的士兵,又特地在他的耳旁耳语一阵以后,才目送他纵马飞奔回到京城内报信的。
“芸妹妹短则五日,长则八日,京城和孟家都会派人来接你的,到时候芸妹妹做什么打算的。”柳相看着孟芸檀说道。
“到时候我自然会有打算的,柳大哥,你看县衙派人来祭奠父亲和母亲了,两位老人身前是最不爱这些虚礼的,但是现在就是我也不免要遵从世俗的,不然,那躲在暗处的人心是不安的。”
说话间,那县衙的县太爷已经是在门口就已经跌落下马,连滚带爬的走入了这孟府的小院之内,看见孟芸檀后,竟然也是刀头就跪下,口中说道:“孟小姐,是下官来迟了,是下官来迟了。”
孟芸檀赶紧让柳相将来人扶起来后说道:“这如何与县令有关系的,还是请县令到议事厅内给家父,家母上香吧。”
柳相见他哭得粗鄙,怕他一声激动冲撞了芸妹妹,就让旁边士兵将他直接请入了灵堂,不让他在妹妹面前嚎啕大哭,徒然让妹妹伤心。
“柳大哥,你拦得住一个人,可是拦得住所有人吗?你可知道,从此以后,孟芸檀就是这世间最孤单的一个人了。”
这声凄楚的诉说,让柳相这样的大男人,心里都不由的一酸。不由得就用手揉了一下眼睛说道:“可是芸妹妹不是还有我们这些人吗?我们总是在的。”
“人还是那些人,只是心不会一样的了。”